玉衡公主和清歡講清楚了她此番前來真實的目的。
“清歡,瑤池仙會在三日后,你想去嗎?”
清歡杵著下巴:“若問我的意思,自是想去的,可就怕……就怕月神星君不同意。”用屁股想也知道白懷仙上定不會放她出去玩,相比較白懷仙上來講,她一直覺得月神星君要更好說話一些,盡管她同瀟湘君見面的機會并不多。
玉衡公主想了想,說:“方才怕你有顧慮,便未對你說清楚,不知妹妹可曾知曉瑤池之地是王母娘娘的別府?”
清歡點頭,《天宮雜錄》她可不是白看的。
“恩,這次瑤池仙會就是由王母娘娘牽頭操辦,究竟會去哪些人,也不是很清楚,來這之前,我去了趟瑤池,見到了王母娘娘,王母娘娘倒是提了一提,讓我帶著你一同前去赴宴,或者可以這個說辭,讓月神星君松口放你出去?”玉衡公主幫她出主意。
“是個好主意。”清歡眼睛熠熠發亮,“不過,好像月神星君有幾日未曾在廣寒宮露面了。”往日里也常這樣,鮮少能有機會遇見月神星君。
清歡又嘟起了嘴:“看來,還得去問白懷仙上,只有他才知曉月神星君的行蹤。”
提到白懷君,輪到玉衡公主的眼睛熠熠發亮,她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這事就交給我了,我去給你問一問。”
見玉衡公主這幅急切的模樣,清歡體內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玉衡姐姐,你是不是……喜歡白懷仙上?”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分明與話本子里動了情的人描述的絲毫不差。
“不許胡說。”玉衡公主先是紅著臉否認,后來實在扛不住,便從實招來:“此事你可不能讓別人知曉。”不然她面子要往哪放。
“好好好。”清歡笑著應下,又問:“玉衡姐姐,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玉衡公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對白懷仙上有那種意思,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要她從何說起?
思忱了會:“喜歡一個人,應該是見不著那個人的時候想見他,見著了又想一直見,特別是見到了,一顆心啊,還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清歡突然想起那日,**不受控制的狂跳,她本以為是身體出了問題,原來是……
難道是……
不,不可能。
清歡瘋狂搖頭,這怎么會是喜歡,她連他是誰,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又如何會……喜歡。
一定是身體不適。
“清歡?”玉衡公主在清歡眼前揮手。
“嗯?”清歡瞪著大眼睛。
“這孩子,想什么呢,怎么老是走神?”玉衡公主取笑道。
“我可不是孩子。”清歡不悅。
“是是是,清歡長大了,不是孩子了,姐姐我去找白懷仙上了,你暫且先在這里等等。”玉衡公主拍了拍清歡的頭頂。
待玉衡公主離開后,清歡先是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后來實在疼得厲害,便脫下上衣里襯,想要瞧一瞧具體傷在了何處。
原來,先前清歡從那橫梁上掉下來時,哼著全身都疼,并不是她嬌氣賣乖,而是確確實實的被木梁上突兀出來的尖角給劃拉了個口子。
她一直有意識的正對著司空和玉衡公主說話,把背藏了起來。
直到無人時,獨自舔舐傷口。
清歡一向是這樣,盡管平日里嘻哈吵鬧,像只小野貓,總要弄出些動靜,讓人又愛又恨,可她若真是生了病受了傷,卻是一聲不吭,從不張揚。
身上的這股執拗勁,也不知像誰。
玉衡公主在清歡面前故作輕松,游刃有余,真正要見到白懷仙上時,又猶豫不決,緊張的手直抖。
司空奇怪:“仙上請公主殿下進去。”
玉衡公主深深呼吸:“走吧。”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她做什么要這般如臨大敵。
白懷君受瀟湘君的影響,平日閑暇時候喜愛喝茶品茗,特別點蒼山上的白茶和蒼梧山的墨茶,最對他的胃口,特別是那白茶,往往能在他心煩氣躁的時候,帶給他一時平靜。
由得,玉衡公主進屋時,見到的白懷仙上,就是那般模樣。
一雙眼似水無波,兩彎眉渾如刷漆,膚色如雪,竟不輸給女子,襯得俊美的五官看起來分外鮮明,就連那端在手中的白蘭玉茶盞也不及他的風采。
玉衡公主看得呆住了神,雖說九重天上從來不缺英俊瀟灑,一表人才的神仙,但在她心里,旁人是無法與白懷仙上相提并論的,他的眼神是那般的溫柔,如劃破黑夜的一束光,在時間的流逝中明亮著,讓她流連悱惻,久久無法忘懷。
“方才聽司空說,公主有事找在下?”白懷君打斷了玉衡公主的想入非非。
“恩?”玉衡公主回過神來,眼神躲閃,“噢,是的...清歡...”輕咳了咳,“方才我去了趟瑤池,王母娘娘要在三日后舉辦瑤池仙會,問我...讓我帶著清歡妹妹一同前去。”
玉衡公主一段話說的極快,想以此掩飾自己的失態。
白懷君聞言,皺起了眉頭,瑤池仙會?如此盛大正式的宴會,怎會邀請清歡這樣的小仙使。
玉衡公主本不是善于察言觀色的類型,突然福至心靈,開了竅:“許是那日在南天門...見到了我同清歡在一起,王母娘娘問話時,我也直言...清歡與我一見如故。”
面對六天洞淵大帝之女,白懷君必須控制住自己的氣性,不能發作,煩惱的用手杵著腦門。
想了一會,也沒什么主意,此事還是待瀟湘君回來再議:“在下只是暫時替月神星君看家,不怎么做的了主,這事依我看還是等星君回來,再做打算。”白懷君搬出瀟湘君來,能拖一日是一日。
“可...”玉衡公主有些不知所措,“那月神星君何時歸來?”對了,清歡是說過要征詢月神星君的同意。
白懷君淡淡的搖頭:“不知。”
玉衡公主有些無措:“那...那勞煩仙上掛心,若是...若是清歡妹妹能去,派人來洞淵府說一聲便好。”
白懷君點頭:“一定。”
玉衡公主抿起嘴,不舍就這樣離開,從兜里拿出先前那塊手帕,遞給白懷君:“仙...仙上,這是...這是清歡妹妹的手帕,剛才忘了給她,還請仙上...代為轉交。”
玉衡公主自己也不明白為何還要撒一個謊,把手帕交到白懷仙上的手里,只是這樣想便那般做了。
白懷君心知肚明,卻也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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