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歡呢,就算知道自己不夠強,但也絕不會認輸,一把抓過雪云扇,飛到司空跟前,扇風凌厲,直接對上了他手里的寶塔。
司空是想同清歡比試一二,但沒想到她會如此拼命,竟以本體相搏,收回法器是來不及了,只能盡可能的避開。
他快速收回釋放出來的靈力,旋身撞開他的法器“蝕日塔”。
“蝕日塔”看上去沒有多大的傷害,但無論法器還是肉體,只要一靠近,就會被那看上去像光霧,但其實是極有殺傷力的罡風所攻擊,盡管司空反應很快,但“蝕日塔”的罡風還是劃破了清歡的脖頸。
傷口不深,卻還是有血珠沁出,直接滴落在清歡橫在胸前的“雪云扇”上,清歡不知道那塔會有這么大的殺傷力,想著她的“雪云扇”正是光霧的克星,有破云散霧之力,便賭了賭,想著一擊,也算走個形式,畢竟兩人不過是比試而已,點到即止。
當血珠沁到“雪云扇”時,清歡慌了,她知道“雪云扇”在融合了她的血后,會威力大增,銳不可擋。
果然,雪云扇威勢暴漲,清歡趕忙側身,直接劈中了一旁的巨石,轟鳴的爆炸聲過后,巨石七零八落,路邊有一排夜明珠化作了碎塵,清歡收回依舊暴躁的“雪云扇”,害怕的吞了吞口水,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膽顫心驚,問:“司空,白懷仙上此刻應該不在廣寒宮吧?”她一定要趁白懷仙上回來前,毀尸滅跡,再溜回終南山。
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
司空愣住了,抬手收回“蝕日塔”,有些意外,他是認識“雪云扇”的,那是清歡一千歲生辰的禮物,但他從未知曉,“雪云扇”,竟有如此強的威力,在她的手里。
清歡又問了一遍,司空才回答道:“仙上去凡界了,不在九重天上。”
“什么?”清歡歪頭問:“仙上去凡界做什么?”
司空虛咳兩聲,道:“具體的...你就別問了。”
清歡叉腰道:“看你這反應,肯定有事,快快從實招來,否則大刑伺候。”
司空撇嘴,拿她沒有辦法,糾結了會,道:“有些話不便說,反正...那個玉衡公主也去了凡界。”
“玉衡公主。”清歡驚呼:“玉衡姐姐?此事竟與她有關?!”她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八卦兩字。
但無論她再怎么糾纏,司空半句不再多言,任她自己在風中凌亂,遐想翩翩。
清歡咬著手指,心道:莫不是兩人私奔了?蒼了天了,這也太刺激了吧,她尚且記得玉衡姐姐對她說過的那段話。
喜歡一個人呢,就是見不著時想見,見著了又想一直見,如今可算是深有體會,陌桑去東荒的這些日子,她無比懷念在“滄海一笑”的時光。
小丫頭,從來不知相思為何物,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心里像小貓撓一般,癢癢的又抓不著,就好像她對陌桑的思念,想又不可見,愛又不敢說。
與之相比,玉衡姐姐對待感情,一向勇敢得多,盡管她并不清楚其中始末,卻也如此堅信。
清歡重重的嘆了口氣,或許她應該...
司空走了幾步,見身后沒了人影,又折回來,揪著清歡的衣領子道:“嘀咕什么呢,還不快些走,見過桂樹伯伯后,就要趕緊去素曜星宮,可不能讓星君他們等。”
清歡從他的魔爪下扯過自己的衣領子,抗議道:“你動不動就抓我衣領的毛病,可是要改一改,讓旁人看到算怎么回事。”
司空馬上放開手,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以前清歡調皮搗蛋時,他就會這樣子抓她的后衣領,多年不見,他下意識的又做了這個動作,忘了他和她都不再是小時候,也沒想到,她會對此那樣抵觸,愣愣道:“我...我只是。”
清歡繼續碎碎念:“如今我們都不再是小屁孩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正所謂男女有別,更何況,抓后脖領子,顯得我多弱啊,就像是能夠被你隨意拿捏的小雞崽似的,好歹我清歡,也是立志要做女俠的人,以后再這樣,我可是要同你打架的,不蒸饅頭還要爭口氣呢。”她鼓著臉,捏起小拳頭在司空面前揮了揮。
在別人看來,那樣子一點也不可怕,反倒是有些可愛,司空把手背到身后,手心冒出薄薄的一層汗珠。
“知道知道,哪來這么多話,快走吧女俠。”他轉身先行,心里不知為何,隱隱有些不舒服。
清歡跟上去,剛走到后殿,就感覺到一陣風吹來,迷了她的眼睛。
“桂伯伯!你就是這樣歡迎我的嗎?”她蒙著眼睛,對不遠處的桂樹仙抱怨道。
“哈哈哈哈。”低沉醇厚的嗓音,依舊那般熟悉,桂樹仙搖曳著身上的枝條葉子,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開心道:“原來是清歡來了,你這小丫頭,不露面則矣,一出現就弄出好大的動靜,老夫本好好的在睡覺,卻被你給吵醒了,司空來說說看,該怎么懲罰這個皮丫頭?”
司空剛想開口,被清歡的眼色給瞪了回去。
“哈哈哈。”看到這熟悉的一幕,桂樹仙笑得彎了“腰”,道:“小司空,老夫想同清歡說說話。”
司空領會道:“明白,正好我有些事未處理完。”又對清歡道:“我在前殿等你,別忘了時辰。”
清歡點點頭,司空這古板嚴苛,說一不二的性子,真是好久沒有領會了,感覺他從來都不曾有過逾矩違禮的時候,為人處事半點不容變通。
還是陌桑好說話,從來不會逼她做什么,就算懲罰她時,也是那么可愛,性格也好,溫潤如玉,謙謙公子。
沒辦法,情人眼里出西施。
桂樹仙重重的咳了兩聲,一片葉子打在清歡的腦門上。
清歡捂住腦門,不滿道:“疼!”
桂樹仙嬉笑:“知道疼呢?老夫還以為小清歡得了相思病,只知道犯花癡。”
清歡臉一紅,心虛嘴卻挺硬:“誰得了相思病,相思誰啊,老家伙,你可別胡說八道。”
“哈哈哈,這才是清歡該有的模樣,老夫還以為你這小丫頭去了趟終南山,把人給學傻了。”桂樹仙開玩笑:“不僅人傻了,還不知被哪家的小子給勾得魂不守舍的,丫頭,你年紀尚小,要知道男人沒有幾個好的,別被他們給騙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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