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有理,本王記得前幾日才抓出了幾個和鳳凰城里有勾結的探子,現在應該還沒被處置,一會兒席間就拿這個試一試這個唐小公子,若他與這些人沒有瓜葛,那便是真的過路商人至此走散,若是他神色有一絲不對勁兒,即刻命人拿下。”
這個命令在場的人都不知曉,故而席間還是一樣觥籌交錯,只是朱棠梨看上去就不勝酒力,大多數人也拿不準她到底現在是個什么地位,故而并沒有幾個人敢過來和她開懷暢飲,朱棠梨也是為了維護自己羞羞怯怯富家小公子的身份,幾杯酒下肚就裝出了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臉頰通紅,十分的惹人喜歡。
“我原先就知道你們中原的男兒郎都不勝酒力,倒真沒想到你竟然這樣輕易就喝醉了,一會兒再有人過來同你喝酒你就推脫了就好,有本公主在這,他們不會為難你的,這種宴會后面兒一般都會更加精彩,你可千萬別醉的不省人事了。”
“多謝公主殿下關心,我沒事兒...沒事兒,不過是幾杯酒罷了。”
朱棠梨裝的是真的不錯,木爾琦看著她說出這有些出格的話,不自覺的勾唇輕笑,果然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小兒郎,就算是喝醉了也這么惹人疼,和自己見過的那些喝醉之后胡天胡地的男人完全不一樣,這樣的人要是不能留在身邊兒,實在是太過可惜。
而高臺之上坐著的木爾易眉頭卻緊緊皺起,這個唐離實在是太過讓人心驚,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妹妹對這個小子的心思,甚至就算是他自己,對這個看上去乖巧謙恭的小公子都有些喜歡,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才覺得難以接受。
蠻夷部落和大祁從來都是勢成水火,就算是過路商人到此,也僅僅是販賣之后就匆匆離去,兩邊兒都相看兩厭,而他們這種蠻夷部落的王公貴族,對于大祁的人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抵觸心理,而這個唐離卻輕而易舉的讓他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實在是讓他不明所以。
“大王怎么神情不好,難不成大王看出那個唐小公子有什么地方不對了?”
“不,沒有不對,很正常,但是正如你所說的,就是因為他這么正常,這么討人喜歡,本王才越覺得他形跡可疑...或許是本王多慮了,一會兒按照計劃行事,若是試探之后他沒什么異樣,本王也可以稍稍安心。”
蠻夷部落的王公貴族大多都是男女不忌的,有時候從大祁過路商隊里面發現長相好看的少年,也會花重金買下,有時候也會直接把人搶過來,木爾易雖然為人比較正直,但是畢竟也是個蠻夷部落的王,與大祁也是水火不相容,故而他手底下也有幾個來自大祁的美貌少年,但那都是玩物,喜歡幾日也就過去了,現在基本上都是當做奴隸在使喚。
唐離應該是第一個讓他產生這種類似于喜歡一樣的感覺的人,如果,一會兒試探之后這個少年干干凈凈沒有什么問題,那么他一定會把這個人留在這里,不管是唐離最后選擇的是妹妹還是他自己,總之這個人一定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每天看著都是歡喜的。
如果,一會兒試探出來唐離有問題,木爾易的雙眸漸漸浮現出幾分狠戾,如果這個少年真的是大祁派過來的探子,他不會殺了他,他會把這個少年囚禁起來,一個探子,隨便他怎么處置都不會被人非議,這個少年就真的成了他一個人的所有物,這樣想想,木爾易甚至有些希望唐離是個探子。
“你怎么樣?還可以撐著嗎?你要是撐不住的話就和我說,我去告訴王兄,你是客人,想來提前離席也不是什么問題。”
“不必...大王盛情款待,公主殿下也這樣...這樣看重我,我要是如此不識好歹豈非太過不知禮數,不過是吃了幾杯酒而已,我還撐得住,公主殿下無需擔心,不是說大王還準備了一些精彩的節目嗎?我還要看看呢...不能就這么睡過去。”
朱棠梨瞇著眼睛,到真的是一副喝醉了酒還強撐著精神的樣子,落在座上木爾易的眼睛里,這個少年先這幅樣子簡直就是引人遐思得很,他不由自主的有些呼吸急促,擺擺手示意身邊兒的人好戲可以開場了,這個少年看上去應該已經有些難受了,早早試探完也好早點結束。
“大王恩賜,今日有遠方貴客到此,故而特地安排了十分精彩的人獸搏斗,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看的盡興!”
這句話一說出來,底下的人一瞬間騷動起來,木人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么精彩的表演了,蠻夷部落弒殺是天性,這種人獸搏斗的血腥表演最符合他們的胃口,朱棠梨在這一瞬間幾乎要控制不住的拍案而起,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現在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這場宴會本來就不單純,她更不能輕舉妄動暴露自己的身份,以致前功盡棄。
“王兄怎么準備了這種表演啊...你們中原應該最不喜歡這種東西了吧,你千萬別覺得王兄是給你一個下馬威,這種表演在我們這兒其實也不常有,都是為了迎接貴客才會出現,王兄這是重視你,才會如此安排。”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我哪里...讓大王不舒服了呢,不過這種表演在我們那兒的確是不常見,但是倒也不是沒見過,祭祀的時候我們那邊兒也是會有類似于這種表演的,殿下不必擔心,我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
朱棠梨平復了自己的心緒,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后面倒是又出現了那一種落落大方的招人模樣,落在木爾易和木爾琦兄妹倆的眼里,這個來自中原的少年實在是特別的勾人,木爾琦想讓這個人做自己的夫君,木爾易則是想讓這個人永遠待在自己身邊兒,情人也好朋友也罷,只要這人在自己身邊兒就好。
只是,箭在弦上,這戲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
朱棠梨是在這場表演拉開序幕之后,才明白這個木人族的大王打的是什么主意,因為場上正在和一只威風凜凜的白虎搏斗的人,正是大祁的人,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這應該是原先大祁軍中潛伏過來被抓住的探子,朱棠梨眼睛微微瞇起來,原來這個木爾易打的是這樣的算盤。
朱棠梨是大祁的人,如果她是探子的話,必定能看得出來這場戲是做給誰看的,必定會于心不忍直至自亂陣腳,如果她不是,那么現在應該也只是略有不適,然后就會對這種新奇又血腥的東西產生不可避免的好奇心,這樣也就證實了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原貴公子,并不是什么軍中的探子。
“這白虎是王兄親自飼養的,養了好幾年了,從來不輕易牽出來的,王兄對你還真是很重視呢,不過你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越看還越有興趣了。”
“倒也不是越來越有興趣,只是...我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看過這樣的搏斗,一時之間覺得很新鮮也很震撼,要是真像公主殿下說的這樣,那么大王對我還真的是不一般,殿下,我能不能去上面敬一杯酒給大王,今日這么大的排場,我總要有所回應。”
木爾易的注意力一直在朱棠梨身上,不過目光卻是越來越柔和,經此一試,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唐離就是個中原來的小公子,他的神態完全沒有問題,而且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這件事兒,絕對不可能出現消息泄露這種事兒,那么唐離的神態就一定是最真實的,他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反而起了一點興趣,這必定是真無辜才會如此。
這會兒已經放下心來的木爾易看著唐離搖搖晃晃地舉著酒杯走過來,下意識地站起身,在人離自己還有幾步遠的距離的時候,伸手把人帶了過來,唐離一時不防備,再加上這木人族的酒雖然只喝了幾杯,但是這后勁兒還真是不小,這樣一走動,他還真是有點醉了的感覺,一下子站不穩直接就摔進了木爾易的懷里,幸好,他還是有五六分清醒的,知道摔過去的時候后背落進木爾易的懷里,以防暴露自己是女兒家的事實。
“大王今日厚愛,我本來是想給大王敬酒的,沒想到一時站不穩,若是驚了大王,還望大王能夠不計較,我敬大王一杯,就當做是感謝大王今日的安排如此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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