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緣故?”聽到聲響的白晚衫趕來這里,搶先一步問起的了喬裝打扮的衙役。
這個乞丐莫非知道什么?!
兩個衙役面面相覷,齊齊低下頭。他們只是領命辦事,哪里知道緣由。便是知道,也不敢透露。
厲見微目光漸漸泛冷,手輕輕回握成拳,柳眉輕蹙道:“若是真的不愿說,我也不為難你。但這位老人家,在劉縣尉那里,已經死了。”
“明白。”兩個衙役心領神會的沖厲見微一個抱拳,離開了后院。
白曉看著一臉警惕的白晚衫,噗嗤一聲笑出來道:“以你的功力,怕是敵不過我。”說到這里,他扭頭看向厲見微,眸中多了幾分溫柔道:“照顧好自己。”
厲見微嫌棄的拍過肩上的手,冷眼看著白曉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心里輕松了口氣。她把老乞丐扶進廂房,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安慰道:“有我在,他們傷不了你。”
“你們不過是一丘之貉,裝什么好心,別想我再上當。”老乞丐把茶杯放回桌上,雙手環著胸,別過臉慍怒道。
他大有把怒火遷移到厲見微身上之意,偏是看到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白晚衫,硬生生把情緒壓了回去。
白晚衫冷撇了眼不知好歹的老乞丐,嘲諷道:“若非我們頭兒,你現在早去閻王爺那里報到。哪有功夫在這里陰陽怪氣的!”
“晚衫。”厲見微清冷的聲音中帶了幾分溫柔,輕拍了拍白晚衫的肩,近而轉身看向老乞丐,暗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會惹得劉賢追殺。
但眼下,老乞丐對他們極為提防。
厲見微眉眼一轉,坐回剛才的位置,淡然道:“為何就你一個,老和尚呢?莫不是遇到了危險,便把你扔下自個跑了。”
老乞丐正欲反駁什么,偏偏事實如此。他悶悶的盯著窗外,冷哼道:“我一覺醒來,便不見那和尚的蹤影。你不必強裝好人,我知道,你們都惦念著我手里的東西。”
“東西?!”白晚衫上下打量了眼老乞丐,并不覺得他渾身上下有什么東西值得人去追殺。他心下好奇,面上卻故作不屑道:“你倒是有東西,才能讓人惦念。”
“老家人既然親口承認,定然錯不了。”厲見微一副勉為其難相信的樣子,讓老乞丐郁悶不已。
不過,老乞丐的藏著的東西的確不值得人惦念。
“就憑這幾個字。”老乞丐從腰間拿下的羅帶,下一刻卻被白晚衫點了穴道。他怒瞪著白晚衫,氣呼呼道:“果然是一丘之貉。”
“頭兒,你看這是什么?”白晚衫掃了眼羅帶,便轉遞給厲見微,一點也不在意老乞丐的話。
厲見微接過羅帶,看著上面的幾行字,眉間蹙的更深了。字跡是孟泊如的沒錯,內容卻是孟泊如的救助血書。
這個孟泊如,比錢一茜更難以琢磨。
怕這一切都是孟泊如自編自導自演的戲碼,為的是什么,除了孟泊如自己,誰也猜不出。
她薄唇輕啟,喃喃道:“爐香閑裊鳳凰兒,空持羅帶,回首恨依依。孟大人,這是在惱恨自己當初拉誰一把呢?”
“劉賢,亦或柴慕明?”白晚衫把羅帶塞回老乞丐懷里,眸中多了幾分疑惑,困頓道。他隨手解開老乞丐的穴道,想著孟泊如此舉的緣由。
老乞丐視線從白晚衫身上移到厲見微的臉上,詫異于兩人沒將自己滅口。
他指尖微微一顫,指向厲見微半響,試探道:“莫非,你就是厲見微?”
“若是,你當如何?”白晚衫手不自覺的摸上刀柄,警惕的看向老乞丐道。以這老乞丐的武功,怕是連他的腳指頭都比不上,更別提他們頭兒了。
厲見微正迷茫于孟泊如的目的,猛的被老乞丐一問,竟有些呆愣。她眼中的迷茫很快消失,淡笑道:“是我。不知老人家有何指教?”
“有人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說你看了這個,自然就清楚了。”老乞丐聽到厲見微的應允,心里徒生了幾分敬意。他從懷里拿出羅帶,塞進厲見微的手里。
三和鎮內外,誰人不知厲見微是個懲奸除惡,蔑視王權富貴,為百姓伸冤的好捕頭。
以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見了厲見微本人,又想到方才自己污蔑的話,只覺的臉燒的慌。
“那人樣貌如何,可有別的交代,你們是在那里碰到的?”雖然厲見微猜到是孟泊如,但還是想要再確認一遍。
若是能找到孟泊如,那些藏于烏云中的真相也該知曉了。
她把茶杯重新遞到老乞丐的手里,眼里多了幾分期待。
老乞丐接過茶后,努力回想著當日的場景,一一回道:“那人身形偉岸,穿的是布衣,但那奪人的氣魄看上去絕非等閑之輩。他帶著帷帽,遮擋著臉。一月前我和他在鳳陽縣遇到的,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來永安寺的山洞里等一個叫厲見微的人。別的,便什么也沒說了。”
“頭兒,孟大人這是在玩哪一出?”白晚衫腦子有些懵,越聽越迷糊道。
厲見微轉著手里的茶杯,雙眼微微一瞇,暗暗推測著,兩人相遇時,孟泊如并未陷入危險,為何要向她求助?
他究竟是想借我這把刀,殺誰?
思及此處,厲見微不禁郁悶道:“他這是在玩我們。”
“可劉賢為什么要殺這個老人家?按說他們之間沒有恩怨才是,況且他又如何得知,老人家是授了孟大人的命來永安寺?”白晚衫斜了眼無辜的老人家,眼里多了幾分不解道。
孟泊如平白將這個老人家送到他們的眼前,絕不會是讓他們得到一個羅帶這么簡單。
他瞇著眼打量著老乞丐,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最后卻一無所獲。
老乞丐看到厲見微和白晚衫的目光投來,頓時哭笑不得道:“我一個臭乞丐,哪有什么能耐讓官爺惦念的。若非這塊羅帶,我怕是還在鳳陽縣討飯。”
“鳳陽縣?!”厲見微突然想到什么,雙眼一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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