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見林郅悟求救,蘇定方卻視而不見,親衛感到很震驚。
“主子,你怎么......不救救大郎?”
親衛面有不忍:“大郎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苦啊。”
蘇定方眼神變得幽深,沒錯,林郅悟確實沒吃過練功的苦。
從前他和父親想著把林郅悟培養成一個進士,就沒有教林郅悟武藝,只讓他用心讀書。
后來......他們來到了河北,林郅悟生了一場大病,足足一個月才康復,他突然意識到身體強壯才是根本,就準備親自教林郅悟習武健身。
誰知林郅悟死活不肯練,他又狠不下心來鞭策林郅悟,后來又去征戰,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現在王庾居然能讓林郅悟乖乖地練功,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去“救”林郅悟?
“額......王小娘子雖然年紀小,但她說的話很有道理,沒有健康強壯的身體,單有一顆聰明的腦子是沒有用的。”
蘇定方停下腳步,對伺候林郅悟的侍從說道:“你回去看著大郎,只要王小娘子不危及到大郎的性命和肢體健全,就由她折騰,你們不要管。”
侍從回去了,默默地站在院門口,盯著。
林郅悟瞧見他,問道:“我表兄呢?”
侍從老實回答:“回去練功了。”
林郅悟:“......”
用早膳的時候,林郅悟終于逮住了蘇定方:“表兄,你剛才怎么能見死不救呢?”
蘇定方面不改色:“扎個馬步而已,又不是生死危急時刻。”
林郅悟:“......”
“再說了,那是你們兄弟之間的事,關我什么事?”
這話說的,就好像蘇定方只是一個看熱鬧的,并不是他的表兄,林郅悟氣炸了,轉身就跑。
王庾與蘇定方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下一刻,相視而笑。
“表兄果然是個大度的人。”
“王小娘子謬贊了。”蘇定方親切友好地沖她微笑:“不知王小娘子明日想教大郎什么?總不能每天都扎馬步吧?”
王庾亦露出親切友好的微笑:“扎馬步是基本功,每天都需要堅持,不過,從明日開始,我會逐步增加大郎的訓練項目以及訓練時間。
“我這樣計劃,表兄以為如何?”
蘇定方微微頷首:“甚好!”
王庾進入馬車,將大全遞來的食盒打開,一邊將里面的糕點吃食擺在食案上,一邊對林郅悟說:“好了,你就別生氣了,我們也是為了你好。
“來,這是你表兄特意吩咐廚房給你做的,你沒吃早膳,趕緊吃點,墊墊肚子。”
外面傳來了一聲“出發”,然后馬車駛動起來。
林郅悟鼓著腮幫子,表情很生氣,但香味鉆入他的鼻孔,朝天的眼珠子立刻朝下看。
王庾看過來,他就立刻移開視線。
林郅悟冷哼:“我最討厭別人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勉強我做不喜歡做的事。”
王庾怔住了,說實話,她也挺討厭這樣的人。
她想了一下,用一種商量的口吻對他說:“這樣吧,你跟著我練功十日,每日練功兩個時辰。十日之后,你要是還討厭練功,我就不再勉強你,怎么樣?”
“我一日也不想練。”林郅悟果斷拒絕她的提議。
王庾臉色一沉:“既然這樣,那就沒得商量,你以后必須每天都跟著我練功,卯時起床,每天練功兩個時辰。
“如若不然,你以后別想睡覺。”
面對強硬的威脅,林郅悟火冒三丈,同樣采取了威脅手段:“王庾,你明日再來打攪我的清夢,我就用飛魚彈炸死你。”
王庾施施然地調整姿勢,不緊不慢地說:“你知道嗎?一般研制武器的人,不一定用得好武器。
“比如出色的鐵匠能打造一把好劍,但他不一定能使出絕妙的劍法。
“又比如,制造狙擊槍的人,不一定能成為出色的狙擊手。”
見林郅悟想要反駁,王庾伸手阻止他:“我知道你想說飛魚彈是你制造出來的,你熟悉它的每一個部件,你知道怎么使用它,而且它的使用并不復雜。
“但我要告訴你,在你掏出飛魚彈之前,我就能阻止你。
“就算我阻止不了你,我也能躲開它。”
林郅悟斜睨著她,輕蔑地說:“我不信你這么厲害。”
王庾歪著頭,笑盈盈道:“要不要現在試試?”
“試就試......”
林郅悟剛開口說話時,右手就迅速摸向腰間。
誰知,他的手剛觸及腰間佩囊,王庾就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同時用力一按。
“啊痛痛痛,麻麻麻......啊呀呀,我認輸。”林郅悟疼得齜牙咧嘴,另一只手使勁地打她:“快松手,松手。”
王庾笑瞇瞇地松開手。
看見她的笑容,林郅悟更氣了,“哼,你現在能阻止我,不過是因為你我離得近,要是你從外面進我的房間,我早就掏出來炸死你了。”
王庾忍俊不禁:“以你的熟睡程度,我若是悄悄地走到你床邊,殺了你,你都不知道。”
林郅悟怔了怔,他睡著以后,好像是響動大一點才會吵醒他,要是靜悄悄的,他還真察覺不到。
他臉上閃過一絲羞惱:“我院中有很多護衛,你想靜悄悄地進我房間,絕不可能。”
“是嗎?”王庾捻起一塊糕點,輕輕地轉了一圈:“你知道早膳時,你表兄和我說了什么嗎?”
“他......說什么了?”林郅悟看見她嘴角的壞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表兄說,從明日開始,我進入你的院子,乃至進入你的房間,府中護衛都不會攔我。”
說完,王庾輕輕地咬了一口糕點,然后一邊咀嚼一邊挑釁地沖他眨眼睛。
林郅悟:“......”
表兄!!!!
哼,可真是他的好表兄啊!
早上見死不救也就算了,居然還把他送入虎口?
好,好,好......
林郅悟氣得滿臉通紅,抓起盤中的糕點就往嘴里塞。
使勁地嚼,拼命地塞,不一會兒,他的嘴里就塞滿了東西,兩頰鼓鼓的。
王庾看他氣鼓鼓的樣子就像是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拼命地吃東西來撒氣,不由覺得好笑。
他現在十一歲,古人講的都是虛歲,其實他不過只有十歲罷了,這副神態做起來毫無違和感,反而憨厚可愛。
盤子中的糕點逐漸消失,林郅悟突然抬起頭,說了一句:“好,十日就十日,還有九日。”
“不。”王庾搖了搖手指:“今日只練了半個時辰,不足兩個時辰,所以今日不算。”
“嘭!”
林郅悟一掌拍在食案上:“下午回來,我再練一個半時辰,還有九日。”
王庾:“......你年紀大,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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