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惠通領著林郅悟和王庾到了另一個亭子,并吩咐丫環去準備茶點。
林郅悟突然問道:“高娘子,午膳有肘子嗎?”
這小子......王庾抬手遮眼,看向一旁的樹叢,欣賞美景。
高惠通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笑著問:“林大郎是想吃肘子嗎?”
“嗯嗯。”林郅悟點頭。
看他如此直率,高惠通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吩咐丫環:“你去廚房說一聲,午膳做一盤肘子。”
“是,元娘。”
丫環轉身欲走,被林郅悟叫住了。
“等等。”
林郅悟看向站在亭子外的人:“大全,你跟著去廚房,跟廚娘說一說肘子的做法。”
大全沒動,連眼風都沒給林郅悟。
他是小庾兒的護衛,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使喚的。
完全被漠視,林郅悟氣了個倒仰,只好向王庾求助:“小庾兒。”
王庾心中無奈,淡淡說道:“大全,你跟著丫環去一趟廚房,把做肘子的方法告訴廚娘。”
大全這才邁出腳步,跟在丫環后面。
王庾受傷的那段時間,高惠通經常去看她,這樣的場面時常能見到,也就見怪不怪了。
“高姐姐,你跟我們一起去洛陽吧。”王庾目光灼灼地看向高惠通,語氣慫恿。
高惠通微微搖頭:“這次主上帶一千人前去洛陽,所選之人都是精兵強將,我一個小女子,比不上他們。”
“可是,我覺得你很厲害。”王庾說道:“就是主上有些輕視女子,總覺得女子不如男,不然以你的功夫,絕對可以入千人團。”
林郅悟看了過來,語氣涼涼地提醒王庾:“這兒的人都是這樣。”
言下之意,這里是古代,是封建社會,封建思想盛行再正常不過了。
王庾瞪了他一眼,沒有和他爭辯。
高惠通是傳統女子,不會私下妄議君主,“其實,我自己也不想去,因為我家人都在這里,我要留下來照顧他們。
“何況我母親身體不好,族姐很快就要成親,我得幫著母親張羅這些事情。”
王庾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勸高惠通離開河北的好時機,剛才也只是試探一下罷了,遂不再勸。
“高姐姐還記得你欠我一件事吧?”
“當然記得。”高惠通微微一笑:“你可是想好了要我做什么?”
林郅悟手托腮,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穿梭,除了他,居然還有人欠這個小丫頭的人情?
王庾無視他的目光,沖高惠通伸出手:“我暫時沒想到,所以想要高姐姐一個信物,他日我若是不方便,我會派人拿著信物來找高姐姐。”
高惠通望著她白皙圓潤的手指頭,想了一下,便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放在她的掌心:“這塊玉佩我戴了十年,就給你做信物吧。”
那玉佩質地一般,但勝在樣式新穎,是按照老鼠的外形打造的,占據了王庾大半個手掌。
王庾輕輕地摩挲了兩下,然后將玉佩收好。
在高府用完午膳,眾人打道回府。
馬車行至一個拐角處,王庾叫停了馬車,“大郎,你和鄭先生先回去,我去街上逛一逛。”
說完就跳下了馬車。
林郅悟和鄭楠竹還來不及說話,她就帶著護衛跑了。
眼看著幾人的身影消失在食鋪,林郅悟不免搖頭,才吃了飯就去買零食,也不怕長胖。
不對勁,林郅悟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回府。”
王庾在鋪子里買了些吃食,就從后門出了鋪子,徑直趕往楊毛的茶樓。
“這些吃食剛買的,拿去給伙計們吃吧。”
“多謝小庾兒。”
楊毛叫來一個伙計:“把這些東西拿下去給兄弟們分了。”
伙計走后,楊毛問道:“小庾兒,你要跟夏王一起去洛陽?”
“對,坐下說吧。”
王庾示意他坐下,然后說道:“夏王兩日后出發,我晚上派小四給你們送點東西過來,你們準備一下,明日就出發去洛陽。”
“這么快?”楊毛有點驚訝:“那這間茶樓......”
“這間茶樓繼續開著,你留在樂壽城,明日派其他人去洛陽。”
王庾從懷里掏出玉佩,遞過去:“收好這塊玉佩,若是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幫忙,就去高世達府上找他的女兒,高惠通。
“高惠通欠我一個人情,你屆時拿著這塊玉佩去,她就明白了。”
“是。”楊毛神色穆重,將玉佩收好。
王庾繼續說道:“明日,你先......”
王庾剛回到蘇府,林郅悟身邊的侍從就急匆匆地跑了來:“王小娘子,大郎說讓你回來后去找他。”
腳步一轉,王庾去了匠心院。
這小子,大概又跟那幫工匠杠上了。
如同往常一樣,王庾去了匠心院,三言兩語就解決了。
等工匠們離去后,林郅悟質問王庾:“你不是說兩個月內,我會變成近兩百斤的胖子嗎?我剛稱了,才一百斤。”
王庾伸出左手,臉上浮現高深的表情,掐指算了算:“離兩月之期還有三天。”
林郅悟怒道:“三天之內我也不可能長五十斤。”
“一切皆有可能。”王庾意味深長地說道。
林郅悟終于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被忽悠了,破口大罵:“王庾,你個混蛋,你就是在忽悠我。”
“呀,你終于發現啦,可喜可賀!”王庾表示很欣慰。
她的笑讓林郅悟覺得很刺眼,掄起拳頭就揮過去:“臭魚,我打死你。”
王庾反應迅捷,縱身一躍,就躲開了他的攻擊,并向院外跑去。
“啊表兄,救命啊——”
兩人打鬧著進了膳廳,看見蘇定方立馬變老實。
不過,林郅悟暗暗沖王庾揮了揮小拳頭,眼神似乎在說:臭魚,你給我等著。
王庾回以微笑,然后沖蘇定方說道:“表兄,還有兩日就要去洛陽了,時間緊迫,路上肯定不能投棧休息,只能吃干糧。”
“你們這些將軍出身行伍,身體強壯得很,吃干糧就能解決溫飽。我和大郎雖然也能堅持,但畢竟在長身體,吃那么長時間的干糧,很可憐的。”
說到這里,她眨了眨水靈靈的雙眼,可憐巴巴地請求:“表兄,這兩天能不能讓廚房多做些我們愛吃的菜呀?”
聽著前面的話,林郅悟才意識到去洛陽的路上吃不到肘子,十分難過。后面聽到王庾的請求,總算有了一點安慰,同樣期待地望著蘇定方。
蘇定方大概是心情很不錯,笑著答應了。
飯后回院子的路上,林郅悟氣呼呼地對王庾說:“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
王庾扭頭看他,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說:“那我送你一樣東西吧。”
“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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