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郭府。
“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郭行方將證據全部丟進火盆中,親眼目睹證據化為了灰燼,他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沒有證據,看你們能奈我何?”
郭行方收起笑,轉向一旁的幕僚趙德言:“事情辦得如何了?”
趙德言恭敬回答:“我已經打點好,那些考生不會亂說話。”
“那就好。”郭行方看著趙德言的臉,顯得很滿意:“當初從竇軌手中救下你,總算是沒白救。”
趙德言露出諂媚的表情:“尚書當年的救命之恩,趙某銘記于心,這輩子都不敢忘。
“只要尚書吩咐一聲,趙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好,好。”看見他的態度,郭行方對他越發滿意。
正在這時,心腹侍衛慌慌張張地走進大廳,對郭行方稟道:“阿郎,去李府的人全軍覆沒,都被李七郎殺了。
“不,還有幾個活口,聽說被李七郎帶去了總管府。”
聽完后,郭行方的眼中只是閃過一絲失望,并無慌亂:“無妨,就算有幾個活口,他們也不會供出我。”
對于手下的忠誠,郭行方很自信。
下一刻,另一名侍衛匆忙走了進來:“阿郎,總管派人來抓您了,大概還有一刻鐘,他們就到了。”
郭行方臉色一變,一瞬間的慌亂過后,他又恢復了鎮定:“莫慌,府中已經收拾完畢,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
話落,郭行方走回上位坐下,悠閑地端起了茶盞。
沒過多久,行臺郎中趙弘安帶著竇軌的親衛兵包圍了郭府。
周圍的百姓見狀,連忙站在遠處靜靜地觀望,并互相傳告:“總管派人抓郭尚書了。”
趙弘安踏進郭府,見到郭行方,并未像往常一樣行禮,而是肅然說道:“奉總管之令,傳喚行臺尚書郭行方前去問話。
“郭尚書,請吧。”
郭行方緩緩起身,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袍衫,然后和顏悅色地問:“趙郎中,背上的傷勢如何了?”
聽見這話,趙弘安臉上的嚴肅轟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羞恥。
片刻之后,他恢復了肅穆,沉聲道:“不勞郭尚書掛懷,請吧。”
“哈哈!”
郭行方盯著他的臉笑了一聲,沖背后的趙德言打了個手勢,然后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大廳。
趙德言快步向前,拉住了趙弘安:“總管喚郭尚書前去,可是聽信了誰的讒言?”
“這是機密,你少打聽。”趙弘安從他手中抽出袖子。
下一刻,趙德言又拉住了趙弘安的袖子:“你我好歹是同宗兄弟,若是你知道什么,就透露一點給我,我不會告訴別人,讓你難做。”
趙弘安猶豫了,雖然他看不慣趙德言的為人,但趙德言說得沒錯,他們好歹也是同宗兄弟。
“你從前跟過總管,你應該很清楚他的手段。”
趙弘安撂下這句話,拂開趙德言的手,轉身就離開了大廳。
韋府。
“叔父,這次您一定要救救我”
韋九郎還沒說完,伸過去的手就被韋云起揮開。
韋云起板著臉,毫不留情地訓斥:“我早就說過,你若沒有真才實學,就不要去參加童子科考試。
“而你不但去參加了,還賄賂郭行方作弊,無論這件案子到最后是什么結果,都是你自找的。”
聞言,韋九郎的臉慘白如紙,他忍不住哭了出來:“叔父,我才十歲,我不想坐牢,嗚嗚
“我找您幫忙,您不肯,我就只好去找郭尚書了。
“您好歹與我父親同宗同族,他拜托您照顧我,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嗚嗚,叔父,您救救我,我是家中嫡子,我不能出事啊”
韋九郎哭得滿臉都是鼻涕眼淚,十分可憐。
但韋云起見著他這副模樣,非但沒有起憐憫之心,反而覺得很厭惡。
他這一生堂堂正正地做人,最恨人暗地里使不入流的手段。
“你若是坦白,我會為你求情,若是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最后,韋云起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自己好好想想。”
韋九郎面如死灰,眼淚不住地往下掉,他不甘心地又喚了一聲:“叔父”
“送客。”
韋云起一聲令下,廳內的管事立刻上前,面無表情地伸出手:“九郎,請吧。”
韋九郎咬了咬牙,再一次看向韋云起,但韋云起沒有看他。
他垂眸,掩去眸中的憤恨,抬腳就往外面走。
韋九郎剛跨出門檻,就見韋府下人匆匆走來,對著他行了一禮后,又匆匆走進了大廳。
見狀,他放慢了腳步。
下一刻,廳內傳來聲音:“阿郎,郭尚書府中的幕僚求見。”
“讓他進來。”
韋九郎眼神一動,轉過身往回走,卻被管事擋住了。
“九郎,您該出府了。”管事冷酷地說。
“我還有話要跟叔父說”
“阿郎不想跟您說,請吧。”
管事擋在面前,寸步不讓。
韋九郎看了眼魁梧兇悍的管事,無奈離去。
經過月門的時候,韋九郎碰見了郭行方派來的人,正是他見過的趙德言。
他心中一喜,出聲叫道:“趙先生。”
趙德言看了過來,一下子就認出了韋九郎,他快步走到韋九郎面前,說:“你在府門口等我一下,我稍后就來找你。”
“好。”看見趙德言,韋九郎就像看到了希望。
趙德言是郭尚書身邊的親信,那天他去郭府,當時趙德言也在場。
這個時候,郭尚書派趙德言來找叔父,定然是來找叔父幫忙。
他人微言輕,說不動叔父,但郭尚書不同,他官位高,一定能說服叔父幫忙。
只要郭尚書安然無恙,他就會平安渡過這一劫。
想到這里,韋九郎的步伐輕快了很多。
管事低頭看了韋九郎一眼,目光變得幽深。
趙德言見到韋云起,態度很恭敬:“見過韋尚書。”
韋云起面無表情:“郭行方派你前來,有何事?”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這個時候前來,還能為了什么事?當然是為了童子科作弊案而來。
趙德言暗自腹誹了一番,面上卻更加恭敬了:“郭尚書命我前來,是想找韋尚書幫忙,助他洗清冤屈”
“冤屈?”韋云起發出一聲冷笑:“若是他覺得冤屈,為何派人去找時聞社的麻煩?為何派人去李府殺人?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呵呵,他也好意思說自己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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