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馬車穿過街道,叫賣聲傳進了馬車里。
“桂花糕、銀絲糕、百香糕新鮮出爐的糕點,大家快來嘗嘗,不要錯過”
“停車。”
車內傳出王庾的聲音,大全立刻拉住韁繩,勒令馬兒停了下來。
王庾掀開簾子,看向街旁的糕點鋪子,吩咐道:“新鮮出爐的糕點,每樣買一份,速度快一點。”
大全用手肘碰了一下旁邊的三合:“你去買。”
三合瞟了他一眼,立刻跳下馬車。
很快,三合就提著香噴噴的糕點上了馬車。
王庾吩咐道:“回府。”
大全一愣:“不去秦王府了?”
“不去,立刻回府。”
“啪嗒”一聲,王庾關上了簾子。
馬車換了個方向,往晉陽公主府奔去。
王庾端坐在馬車中,右手下意識地摸向左手虎口,陷入了沉思。
往日的李建成雖然會在某些突發事件后詢問她或者質問她,但大部分時間還是信任她的。
這些信任表現在平日會與她討論時事,也會透露一些他的想法,但是從未讓她參與過東宮正兒八經的議事。
今日她經過東宮的園子,卻意外讓她聽見李建成對付李世民的計劃,這太不尋常了。
雖然那是在東宮,韋挺和趙弘智商議機密并沒有什么不妥,但問題是她剛被李建成懷疑就聽見了機密,未免太巧合了。
何況她在東宮出入多年,除非她特意去探聽,否則沒有一次她是無意間聽到機密的。
再說,李承道剛傷了李承乾,李建成就緊鑼密鼓地對付秦王府的人,這不太理智。
李建成雖然沒有李世民足智多謀,但李建成也不傻,他是個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在李淵生氣的節骨眼上,低調一段時間,才能爭取到李淵的支持。
所以,這就是一個局,是李建成在試探她。
想通了這一點,王庾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么做了。
馬車駛進府中,王庾剛下馬車,一個黃影就竄到了她的腳邊,扒拉著她的褲腿往上爬。
“柯蘭”
見到柯蘭,王庾瞬間露出了笑臉,一把將它抱進懷里,撫摸它柔軟的毛發。
低頭看見柯蘭閉上雙眼,一臉享受的表情,王庾忍不住感慨:“還是你省心。”
大全聽見了,驚愕地看向柯蘭,它還省心?
光是照顧它的丫頭就有四個,一個給它做吃食,一個陪它玩,兩個伺候它吃喝拉撒睡。
而它的吃食,還是張神醫根據它的身體狀況特別配制的,食材有十幾樣。
公主為了它,在自己的房間里給它搭建了漂亮的小房子和游樂場,甚至還在院子里另外給它搭建了一個特別大的游樂場,就這樣還省心?
“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閉門謝客。”
王庾的聲音把他的神思拉了回來。
大全很驚訝:“為什么?”
“因為我身體不適,不宜見客,對了,讓王康達去天策府幫我請假。”王庾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后就往后院走去。
只留下大全與三合在原地面面相覷。
公主身體不適嗎?
不,他們看著公主的身體再好不過了。
過了沒多久,大全急急忙忙地跑去跟王庾匯報:“不好了,公主,府外發現很多探子。”
王庾淡定地翻了一頁書:“不用去管,你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汪!”柯蘭猛地睜開雙眼,沖大全叫了一聲。
大全:“”
他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后腦勺,啥意思?被人監視也不管嗎?
狗的話聽不懂也就罷了,為何他連公主的話也不明白了?
他是不是變笨了?
東宮。
可達志向李建成稟道:“晉陽公主出了宮后,中途在一家糕點鋪子前停了一會兒,她命人買了一些糕點后就直接回了公主府。
“之后公主府關閉了府門,直到屬下回來之前,公主府沒有任何人出去過。
“不過,殿下放心,屬下已經命人日夜監視,定不會放過晉陽公主府的一舉一動。”
李建成滿意地點頭:“做得很好,繼續監視。”
頓了一下,又叮囑他:“小心一點,不要讓晉陽公主府的人發現了。”
“是,殿下。”
“你退下吧。”
在可達志走后,李建成對蘇定方說:“我給她兩日時間,若是她沒有向秦王通風報信,我就相信她。”
蘇定方猶豫了一下,并沒有替王庾說話,而是提起了另一個人:“那齊王呢?殿下相信他嗎?”
李建成沉默了。
在蘇定方以為李建成不會回答的時候,李建成開了口:“不得不說,王庾分析得有道理,齊王年紀大了,也已經成家立業,有了孩子。
“秦王的野心,齊王也會有。”
蘇定方眼神一動,果然,那個小丫頭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本事,明明太子是懷疑她,她卻讓太子懷疑上了齊王。
雖然太子還在懷疑她,但他相信,她定會平安度過這一關。
“呵呵。”
李建成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這些人都當我好對付,真是愚蠢。
“既然齊王想利用我除掉秦王,然后再搶奪我的位置,那我就讓他嘗嘗希望落空的滋味。
“待我利用他把秦王趕出京師之后,我也會把他趕出京師,永世不得回來。”
接著,李建成吩咐蘇定方:“你在宮里多安排些人,盯著齊王的一舉一動,不要打草驚蛇,有任何異動,及時來報。”
“是,殿下。”
蘇定方轉身離開,沒走多遠,就碰見了李藝。
“見過燕王。”蘇定方恭敬行禮。
李藝直接無視了他,朝著李建成走去。
對于李藝的態度,蘇定方并沒有放在心上。
“殿下。”
李藝向李建成行禮之后,忍不住說道:“殿下,林郅悟那個臭小子幫著秦王府說話,您怎么還重用他的表兄?”
若不是那個臭小子揭穿他,這會兒,房玄齡、杜如晦、杜淹三人就被他除掉了。
哼,太可惡了。
李建成望著蘇定方消失的反向,淡淡地說:“我觀察了蘇定方很久,他是個將才,也是個忠心的人,日后必成大器。
“何況有蘇定方在手,不愁林郅悟不聽話。”
“那個臭小子什么時候聽過您的話?”李藝氣道:“他都不愿站在您這一邊,只說什么一切聽從陛下吩咐,我看,他分明已經投靠了秦王。”
李建成反駁道:“不,林郅悟的性子我還是了解的,他沒有站到秦王那一邊。”
“現在沒有,但遲早都會投靠秦王,否則昨日就不會幫著秦王府的人。”李藝眸中泛出陰冷的光:“殿下,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不如”
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行。”李建成沉下臉:“林郅悟的本領,無人能及,他還得為大唐效力,不能死。”
李藝解釋道:“我知道他的本領獨一無二,我的意思是只留本領,不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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