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御史的骨頭向來很硬,也軟硬不吃,只忠于自己所謂的忠誠。
王庾抬頭看了看天色,馬上就要天亮了。
沒有時間了,不管了,就這樣吧,他們愛彈劾就彈劾。
王庾面色一冷,掏出令牌:“奉命搜查,向御史真的要阻攔嗎?”
看見那塊玄鐵所制的令牌,向御史變了臉色,連忙跪地行禮:“陛下萬安。”
但向御史并沒有立刻同意王庾搜查,而是說道:“永平坊內所有府邸都被蘇衛率搜過一次,平南侯確實不在這里。
“如今晉陽公主又來搜一次,很難不讓人懷疑您的目的,是真的搜查平南侯,還是以權謀私,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庾心下冷笑,這要教訓他的時候,幾名護軍押著兩人走了過來。
“公主,這兩人鬼鬼祟祟地鉆狗洞,想要出去通風報信。”
聞言,向御史垂下頭,掩去眼中的情緒。
王庾看了他一眼,然后問護軍:“他們想去哪里報信?”
“就在永平坊內,燕王的私宅。”護軍抓到人時就審問了一番,所以王庾問起來,他能很快回答出來。
燕王李藝?
莫非林郅悟的失蹤與他有關?
王庾眼神一冷,喝問那兩個仆人:“說,你們為何要跟燕王報信?”
兩人顫抖著望向向御史,卻見向御史死死地盯著他們,面含警告。
“我我們”兩人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們之間的互動并沒有瞞過王庾,她猜到了一種可能,決定詐他們:“你們是想跟燕王通風報信,告訴他我帶了很多人在搜查永平坊,好提醒他轉移平南侯吧?”
“不是。”兩名仆人還未出聲,向御史就立刻否定了王庾的猜測。
向御史神情嚴肅地說:“晉陽公主不要無端猜測,冤枉燕王。他們被我派出去,是因為晉陽公主帶了這么多的護軍前來,有違律法,我覺得事情嚴重,所以才請燕王來主持大局。”
“是嗎?”王庾臉上閃過鄙夷,隨即當著向御史的面,吩咐手下:“傳令下去,誰若是阻攔搜查,就與擄走平南侯的歹徒視為同罪,先抓起來,然后交由陛下處置。”
聞言,向御史面如死灰,再也沒有之前的硬氣。
緊接著,王庾吩咐秋月:“你帶一隊人留下來繼續搜查,其他人跟我走。”
說完,王庾就走了。
秋月立即命人全面搜查向御史府邸。
這一次,向御史不敢阻攔,默默地退到一旁。
而王庾出了向府之后,吩咐其中一名護軍:“你去告訴王康達和楊毛他們,搜查完以后,去燕王私宅找我。
“還有,讓蘇衛率立刻來找我。”
吩咐完之后,她就帶著其他人直奔李藝的私宅。
王庾剛開始搜查時,蘇定方就回了一趟府邸。
他沒有驚動陳青蓮,而是召集了一部分護衛,協助王康達搜查。
搜了幾戶普通百姓的府邸之后,蘇定方來到了禮部侍郎的府邸。
一聽蘇定方又是來搜查,禮部侍郎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不顧蘇定方是東宮的人,直接說道:
“蘇衛率已經持太子手令搜查過一次,我也配合了。如今蘇衛率又來搜查我的府邸,還讓我全力配合?
“呵,我告訴你,恕難從命。
“太子手令上可沒說讓蘇衛率三番四次地搜查,何況我乃禮部侍郎,陛下親封的朝廷命官,豈能容你這樣侮辱?
“今日,你若強闖我的府邸,欺我家人,我就告到陛下那里,治你的罪。”
蘇定方猶豫了,禮部侍郎說得對,他拿著太子的手令只能搜查一次,若要二次搜查,他必須再向太子請示。
但是經過王庾剛才的提醒,他有點懷疑,太子跟此事也有關系。
太子,已然信不過。
如今讓他再去請示太子,他不想去,但是他手中又沒有什么東西能讓這些官員乖乖配合。
就在蘇定方為難之際,王庾的人到了。
“晉陽公主有令,擄走平南侯的歹徒藏身于永平坊內,需要全面搜查。誰若阻攔,將視為同罪,先抓起來,再交由陛下處置。
“蘇衛率是奉命搜查,若遭遇阻攔,可酌情使用武力。”
聞言,禮部侍郎立刻讓出了道路:“既是陛下的旨意,那蘇衛率請吧。”
護軍攔住蘇定方:“蘇衛率,這里就交給杜護衛吧,公主有令,讓你立刻去找她。”
蘇定方一聽就知道王庾有了線索,當即命杜獻繼續搜查,自己則跟著護軍離開了。
“公主現在在哪里?”蘇定方問。
護軍回道:“公主正趕往燕王的私宅。”
李藝的私宅?
蘇定方臉上浮現出疑惑:“發生了什么事?”
護軍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他。
難道真如王庾猜測的那樣,林大郎是被李藝擄走的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比較棘手了。
李藝是東宮最重要的援助,太子非常器重他,如果他執意不讓他們搜查,他們也沒有辦法。
“走吧。”蘇定方翻身上馬,飛速趕往李藝的私宅。
他表情嚴肅,眸中卻閃過自責,為自己上次沒有搜查出線索而感到自責。
蘇定方到達的時候,王庾正在發號施令:“把這座宅子圍起來,從現在開始,不許任何人進出。
“如有抵抗,就把人抓起來,不要傷其性命。
“當然,如果他們威脅到你們的性命,不必手軟,直接殺了,一切后果,我來承擔。”
望著王庾冷酷的側臉,蘇定方突然覺得很慚愧,他身為林郅悟的親表兄,竟然沒有王庾做得好。
“表兄,你來了。”王庾走了過來,對蘇定方說:“想必表兄已經知道剛才的事了,那我就不重復了。
“我叫表兄來,是想讓表兄帶著你的人回去,不要插手此事。”
蘇定方冷下臉:“那怎么行?林郅悟是我的兄弟,他出事,本就應該由我營救,又怎么能把這件事丟給公主你去做?”
“林郅悟也是我的兄弟,救他,我義不容辭。”
說到這里,王庾放緩了語氣,解釋道:“燕王是太子殿下最器重的人,你是東宮的人,不宜和他起沖突。
“再說,他是燕王,你只是一個太子右衛率,無法與他抗衡。
“我與他品級相同,萬一我懷疑錯了人,他也拿我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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