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李元吉一個人呆在殿中,越想越害怕,但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宇文寶和李思行。
于是,他把宇文寶和李思行叫了進來,并把事情原委告訴了他們。
“什么?陛下知道了?”
宇文寶和李思行嚇得心驚膽戰,直覺死亡已經逼近。
“這可怎么辦啊?”宇文寶跟李元吉一樣,既驚懼又慌張,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殿中不停地轉圈,思考對策。
李思行垂著頭,看起來很絕望,實則是隱藏自己的情緒。
這時,李元吉突然問了一個問題:“你們說,陛下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卻隱瞞不說,也沒有懲罰我,是為什么?”
宇文寶愣了一下:“或許是陛下舍不得懲罰您,畢竟您是陛下的嫡子。
“又或許是陛下在等您去請罪?”
等他去請罪?
李元吉認真琢磨了一下,就算他去請罪,父親也不會原諒他,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原諒這種事情。
所以他若是去請罪,那就是找死。
一旦這件事宣之于口,那么父親即便是不想殺他,也必須殺了他,這樣才能維護皇帝的尊嚴。
李思行弱弱地說:“也許,陛下只是沒想好該怎么懲罰您。”
不管父親最后會怎么懲罰他,即便他保住了性命,以后也會受到父親的冷落和排斥。
一個被皇帝冷落和排斥的皇子要想翻身是不可能的,更別提奪取儲君之位了。
不行,他這么多年的籌謀不能白費,他一定要坐上儲君的寶座。
李元吉暗自下了決心,就吩咐宇文寶和李思行:“你們去安排一下,我今晚要去東宮見太子。”
聞言,宇文寶立即反對:“主子不可,且不說東宮外守衛森嚴,難以潛進去。
“就說您去見太子這件事萬一被人發現,陛下會認為您是太子同黨,會把您抓起來的。
“而且您出賣了太子,太子要是知道這件事,您去東宮不是自投羅網嗎?”
被自己的親兄弟出賣,太子定然震怒,主子一去,肯定會遭到太子的報復。
盡管太子現在被軟禁于東宮,但太子想在東宮殺人,還是易如反掌。
不行,不能讓主子去,太危險了。
宇文寶極力反對,并且用手肘捅了一下李思行,示意他勸阻李元吉。
李思行很隨意地附和了宇文寶的話:“沒錯,主子,您不能去東宮。”
李元吉并未聽從他們的意見,堅持要去,并且跟他們解釋道:“你們不必擔心,即便太子知道我出賣他,我也有辦法讓他不對我動手。
“而且,我相信你們的能力,你們一定能搞定東宮外的那些守衛。”
最后,他拍板說道:“行了,此事就這么決定,你們趕緊去安排。”
宇文寶還是想阻止李元吉:“主子,要不我們跟張司馬他們商量一下?”
李元吉凌厲的目光立刻掃了過去:“怎么?我做事還要向他們稟報不成?”
宇文寶嚇得當場跪下請罪:“主子息怒,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不快去?”
這次,宇文寶不敢再勸,立即去著手安排。
李思行本想尋找機會去稟報李淵,卻因為時間緊迫,且宇文寶一直都在他身邊,他沒有找到機會。
是夜,李元吉一行人悄悄地離開武德殿,一路上避開巡邏的禁衛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通訓門。
“主子,捂住口鼻。”
見李元吉捂住口鼻后,宇文寶和李思行掏出竹筒,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只手拿著竹筒放在嘴邊。
輕輕一吹,迷煙就從竹筒中竄出,借著夜風快速朝通訓門彌散。
“怎么突然這么暈啊”
話還沒說完,最近的一個禁衛軍就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禁衛軍立刻警惕起來,然而他們還未做出反應,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快,動作快點。”
李思行招呼眾人后,自己就率先沖向了通訓門。
他迅速搜出鑰匙,然后命令其中一部分人換下禁衛軍的衣服。
接著,他打開宮門上的鎖,推開宮門,伸頭往里探。
東宮很安靜,似乎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
“門口沒人,進來吧。”李思行招呼后面的人。
宇文寶立刻帶著人把暈倒的禁衛軍抬進了東宮,然后把宮門關上。
此時,宮門外的禁衛軍已經換成了李元吉的人,而宇文寶和李思行等人護著李元吉進了東宮。
“主子,您得抓緊了,半個時辰后,我們必須撤退。”李思行提醒李元吉。
“知道了,你守在這里,宇文寶跟我走。”李元吉吩咐了一句,就朝著太子寢殿走去。
李思行眼神閃爍了一下,最后還是順從地守在宮門內。
但這一切,被收進了東宮暗衛的眼中。
暗衛趕在李元吉的前面,先去稟報了李建成:“主子,齊王來了。”
什么?
李建成驚坐起,看向暗衛:“你的意思是齊王到東宮了?他怎么進來的?”
暗衛如實稟道:“齊王迷暈了外面的禁衛軍,帶著十余人進了東宮,現在正帶著宇文寶朝這里來了。”
李建成想了一下,便吩咐道:“你們守在暗處,沒有我的吩咐,不要現身。”
“是,主子。”
黑影一閃,暗衛就消失在眼前。
李建成起身,穿戴整齊地坐在殿中,等著李元吉的到來。
很快,李元吉和宇文寶就出現在殿門口。
當李元吉看見敞開的殿門時,心中頓生警惕,但他還是踏進了李建成的寢殿。
“四郎,你終于來了。”
一只腳剛踏進去,殿中就冷不丁地響起了李建成的聲音,把李元吉嚇了一跳。
而且這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冷冰冰的,似是從地府中傳出來的聲音。
宇文寶嚇得不敢上前,扯了扯李元吉的袖子,小聲勸道:“主子,我們還是回去吧。”
“都到這里了,還回去干什么?”李元吉呵斥了宇文寶一句,然后挺起胸膛,鎮定地往里走。
終于,他看見李建成坐在屏風后,動作優雅地煮著茶。
他繞過屏風,來到李建成的面前,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長兄,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睡啊?”
李建成抬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煮茶:“想著四郎會來找我,便煮好熱茶等你,免得春寒料峭,凍壞了我的兄弟。”
李元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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