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陌生的人們,三三兩兩地坐著,彼此傾訴著,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聲,緩緩地在空氣里,彌漫。那歌手正是白露,三三兩兩的人群中也有安西和林筱羽。
“筱羽,大晚上的你戴著墨鏡干什么?”安西問道。
林筱羽今天的打扮實在太奇怪,這么悶熱的天居然傳了長袖衛衣和牛仔褲,這不是她的風格。
“我最近眼睛有些敏感,見不得強光。”林筱羽的聲音很低,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我們這個位置沒事的,強光照不過來。”安西選擇地點一般都在角落里,她覺得靠著墻比較安全。
林筱羽搖搖頭,懶懶的躺在沙發上,望著人頭攢動的舞池,苦笑一聲:“算了,就這樣挺好的。”
安西越看越覺得林筱羽不對勁,作為多年老友,安西還是很了解林筱羽的。
這種場合,林筱羽一定會精心打扮,艷壓群芳,做這個酒吧最靚的女孩,可今晚·····
“筱羽,你沒事吧。”
墨鏡下的林筱羽,似乎沒有聽見安西的聲音,自顧自端起酒杯,想著這段時間的事,一陣悲痛襲來,她怎么也沒想到,她自以為完美的婚姻,竟是這般不堪。
這短短幾個月的婚姻讓她感到無比絕望,看似家境好,工作好,人品好的老公竟然有著如此不堪的一面,一想到陳啟還像一個孩子一樣躺在陳母懷了,林筱羽的胃就一陣翻江倒海,無窮無盡的惡心襲來,將她淹沒在無邊的黑暗中。
她覺得好冷,好可怕,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段發雜的婚姻。她親愛的老公和她的婆婆睡在一張床上,她怎么也無法理解。
陳啟解釋,他這二十幾年都離不開陳母,只有陳母才能給他安全感。
林筱羽聽到這話,幾乎是哭著喊出來:“可是你已經結婚了呀?已經結婚了·····。”林筱羽的聲音越來越小,是啊,她已經結婚了,可是要她如何接受這畸形的親情。
林筱羽身體止不住顫抖,即使有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群、勁爆的音樂,也無法阻擋林筱羽身體里的寒冷,從心底到四肢百骸慢慢發散,直至時光入睡,靜止。
舉目四望,一片凄涼與蒼茫,是停止還是繼續前進,林筱羽不知,就在她難過到無法自己的時候,一雙手覆上了她的肩頭,她感受著另一種溫度,抬起頭四目相對。
“筱羽,你沒事吧。”安西關切的問道。
是啊,沒有了家還有她們啊,可是······她還是很難受。
半響,她艱難地扯出一抹笑,那是苦澀的:“沒事。”
聲音哽咽,要說沒事,安西打死都不信:“筱羽,你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陳啟對你不好?”
安西話音剛落,白露立刻說道:“陳啟敢對筱羽不好?”
白露剛唱完,她還在等著兩位好友給她喝彩,結果她看了幾遍,發現兩人連手都沒揮。
頓時,氣上了頭,準備找她們理論一番,卻見到如此情形。
今天的白露穿著白色長裙,溫婉清新,但說出來的話卻狂拽酷炫:“他要是敢,老子要他好看!”
白露一腳踩在沙發上,一手挽著起袖子,一副大姐大的做派。
安西皺了皺眉頭,低頭看著白露的腳:“你的腳收一收。”
畢竟再近一點,就踩到她衣服了,一會還要坐呢。
白露也發現她這個動作好像的確不好,畢竟今天的裝扮如此淑女,立刻收了腳,拿著紙巾將沙發擦干凈。
林筱羽依偎在安西懷里,嗅著絲絲香味,心情慢慢平靜。
“不是。”林筱羽不想讓人知道他有一個這樣的老公,她驕傲,要強,她一切都應該是最好的。
沒事,她忍忍就好,就算陳啟戀母,只要不讓大家知道他忍忍就好了。
有的東西,慢慢也就會習慣,雖然過程很辛苦,但是只要不讓人發現就好。
林筱羽摘掉眼鏡,紅腫的雙眼立刻讓安西起了疑:“筱羽,你眼睛怎么了?”
“得了沙眼。”林筱羽轉過身,到起了酒,手法嫻熟。
“我怎么看都像是剛哭過的。”白露道。
“見不得強光,一見就得掉眼淚,可不算哭過嗎?”林筱羽佯裝堅強,一番話說的風輕云淡。
聽說酒可以解愁,今天就讓酒解一解吧。
二人挺有默契,一場酒結束,誰也沒有開口問林筱羽原因,只是敞開肚子喝。
到了最后,林筱羽拖著白露,嚷嚷道:“我不管,我今晚要喝你睡。”
白露穩了穩身形,開口道:“大小姐,你結婚了呀。”
林筱羽開始撒嬌:“白露露,你帶我去嘛,我不想回家。”
白露見此長嘆一聲:“可憐的陳先生要獨守空房了。”
安西看著二人,催促道:“趕緊把她帶走吧,太吵了。”
“你們要帶筱羽去哪?”陳啟的出現把三人嚇了一跳,只見他面帶微笑,對著林筱羽道:“筱羽,過來。”
林筱羽躲在白露身后,一個勁搖頭,小聲道:“我不去,不去。”
白露見此,立刻說道:“陳哥,我們一會還有事呢,你先回吧。”說完對安西使了一個眼色。
安西點點頭到:“是的。”
陳啟笑著道:“那我陪你們吧。”
白露搖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你一個男生跟我們在一起算什么,到時候讓筱羽誤會了就不好了。”
陳啟抬起手,看了下時間,剛好12點,他皺了皺眉頭:“白小姐,筱羽是我妻子,現在都12:00了,你們要帶她去哪里?”
白露一慌,直接指著安西道:“她過生日,我們還要一起去吃蛋糕呢。”
安西連連點頭:“對。”
陳啟陰著臉,不與二人對話,看著藏在白露背后的林筱羽道:“筱羽,回家。”
白露盯著陳啟道:“她不想跟你回去。”
“她是我妻子。”陳啟低聲道。
“但她不想回去。”白露忽然放大嗓門,引得路人頻頻回首。
“她是我妻子。”陳啟強調。
是啊,她是他得妻子,即使林筱羽再不愿意回去,也不想姐妹與陳啟撕破臉,只能探出身子來,委屈巴巴地道:“老公,我只是想去吃個蛋糕。”
陳啟見到林筱羽走過來,眼種溫柔盡現:“乖,明天給你買你最愛吃的,今天太晚了。”
白露看著林筱羽,總覺得哪里不對,她拉過安西,小聲道:“筱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安西點點頭:“反正筱羽今天不對,她好像很怕陳啟。”
“以前可不是這樣得,難道筱羽受了委屈?你看她眼睛,明顯是哭過的。”白露分析著。
“沒錯,筱羽的性子我們都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你最近要多多約她出來,我一有時間就回來。”安西深以為然,雖然不知道林筱羽遇到什么事,但是只要經常陪著她,逗她開心就好。
畢竟,她已經結婚,很多事情她們也幫不了什么。
林筱羽從小到大,衣食無憂,工作順利從未體會什么是愁,以前喝酒就為了高興,而今天是專程解愁的。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