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落櫻道木寒水即使有一天背叛叛離人族,也不代表他會投靠魔族,也不會看上巴羅波兒。
巴羅波兒嘿嘿冷笑一聲,自信十足道:“沒關系。當年妖神畢月能夠聽命于我父皇的號令,我就同樣有辦法,讓木寒水對我死心塌地!”
司落櫻失笑:“你覺得,以你的本事,能夠在冥王木寒水身上種下離魂術嗎?”
“小丫頭,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你還是,好好的操心一下自己的小命吧!”
巴羅波兒說完,手中蛇鱗鞭猛地抽向司落櫻。司落櫻急忙夾著再次陷入昏迷的木寒水,飛身閃避。
蛇鱗鞭被巴羅波兒舞得游龍走鳳,好似活了一般,司落櫻手握洛英神劍,奮力抵擋。
但是二人修為相差甚遠,司落櫻邊打邊退,不一會兒,竟然退到了河邊。
“小丫頭,你投降吧!把巴陀交給我,姐姐給你留個全尸!”
巴羅波兒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猙獰,司落櫻看了一眼身后滾滾流淌的河水,一把抽下腰帶,將木云澈緊緊的綁在自己的身上。
巴羅波兒看出司落櫻的意圖,立刻高聲喝道:“跳下去,你便是死路一條。”
結果她話音剛落,司落櫻就抱著木云澈,“撲通”一聲一起跳進湍急的河水之中。
迅猛流淌的河水,一下子就將司落櫻與木云澈沖沒了蹤影,站在岸邊的巴羅波兒,看著流淌不息的河水,忽然揚天哈哈大笑:“小丫頭,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姐姐還沒陪你玩夠吶。可惜啊,你的小命太短了!”
跳入湍急河水中的司落櫻,和木云澈一下子就沉到了水下,被嗆了好幾口水毒性發作,腦中忽然好似有數千只蟲子在啃食一般,痛得司落櫻兩眼一翻,就昏死了過去。
陷入黑暗之中的司落櫻,又開始做那個不停死亡的循環惡夢。
這一次,她想要數清楚,自己到底死了幾次,但終究還是無果!
《三世因果經》上說因果報應,司落櫻不明白,自己從前到底做了什么大奸大惡之事兒,要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殺死,以此贖罪!
《涅槃經》上又講:業有三報,一現報,現作善惡之報,現受苦樂之報;二生報,或前生作業今生報,或今生作業來生報;三速報,眼前作業,目下受報!
司落櫻雖然不知道自己從前到底犯了什么罪過,但是以自己幾世慘遭殺害的情況來看,極有可能是生報。
若是如此,她的罪過可贖清了?
難不成,她這一世也難逃被人殺害的悲慘命運?
所以,她現在是要死了嗎?
無盡的黑暗之中,一個仿若看透世間所有的滄桑聲音,忽忽悠悠的飄進司落櫻的耳中,仿若來自陰曹的召喚。
司落櫻竭盡全力想要聽清楚,但那聲音好似在與她玩捉迷藏一般,動一下,西一下,像是跳蚤一般跳來跳去,極難捕捉。
司落櫻有些惱火,奮力喊了一聲:“你說什么?”
但是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而那個滄桑聲音仿若受到驚嚇了一般,消失不見了。
司落櫻失落至極,不禁喃喃自語道:“是誰再說話,為什么不出來見我?”
忽然,司落櫻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及近,電光火石一般就到了她的耳邊,緊接著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你死了。”
司落櫻嚇得猛地睜開眼,然后就看到一個臉上長著金色絨毛的老者,正用一雙明亮好似金燈的眼睛看著她,忍不住開口道:“你是陰間的接引使者嗎?”
一臉猴相的老者笑道:“老朽不是陰司,而是侯家莊的里長侯三力,你可以叫我侯爺爺。”
說著,拄著他手中的梨木拐棍兒走到凳子旁坐下,然后笑呵呵的問司落櫻感覺如何?
司落櫻從床榻上坐起身,打量四周,見是一間十分樸實,幾乎沒有什么像樣家具的屋子,正要開口時,忽然感覺一陣眩暈,立刻扶著自己的額頭安靜的坐了好一會兒,才告知猴相老者自己的姓名,然后禮貌的問說:“侯爺爺,是您救了我嗎?還有,這是哪里?”
里長侯三力老爺爺笑著點頭,說是他莊上的人在河邊發現了司落櫻,然后介紹道:“這里是青州的最北邊,再往北,過了長白山脈,就是極北冰原了!”
司落櫻沒想到自己掉進河里,竟然一路向北,飄了這么遠!
司落櫻忽的想起木云澈,焦急的問道:“侯爺爺,你有沒有看到和我在一起的人?”
里長侯三力笑呵呵的看向門口,司落櫻也急忙順著目光看過去,還未看清門口有什么,就有一道黃白色的身影,好似一只金毛犬,一下子躥進屋,跳到她的身上,伸出舌頭,開始舔她。
司落櫻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看清,好似金毛犬一般跳到床榻上舔她的人,正是木云澈。
司落櫻仿若還在夢中,正想要問木云澈這是怎么了,忽感小腹一陣抽痛,然后便有液體流到了她的腿上。
蹲在床榻上的木云澈看到司落櫻的大腿和床板上面都是血,忽然害怕的驚叫:“小櫻,你流血了,流血了,快讓大傻看看,你哪里受傷了?”
木云澈從來都是直呼司落櫻的全名,從未這般親切的叫司落櫻小櫻。而且剛才司落櫻仿佛聽到木云澈稱呼自己是大傻?
完全被弄糊涂的司落櫻,一下子忘記了自己的窘迫,正欲問木云澈是怎么回事兒,一個身著簡樸的女人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群臉上長著柔軟黃毛的小孩子,爭先恐后的跑進屋。
女子看見司落櫻醒了,立刻上前打招呼,說她是里長侯三力的兒媳婦,名字叫做翠花,司落櫻也向其告知了自己的姓名。
翠花看到司落櫻褲子上的血跡,立刻讓蹲在床榻上粘著司落櫻的木云澈下去,然后讓跟進來的孩子出去燒水。
孩子們不聽吩咐,上前纏著木云澈,拉扯他道:“侯大傻,侯大傻,快跟我們繼續出去玩兒!”
站在地上的木云澈忽然一把甩開小孩們拉手,再次跳到床榻上,雙手緊緊摟住司落櫻,拿臉在司落櫻的臉上不停摩擦!
毛臉小孩們為首的頭頭兒小侯子,看著一直陪他們玩耍的侯大傻,現在只粘著剛剛蘇醒的司落櫻不肯走,立刻笑得賊兮兮道:“我知道了,侯大傻,這是你媳婦兒對不對?我爹他,有時候也是這樣粘著我娘的。”
小侯子此話一出,立刻又有好幾個小屁孩跟著起哄附和,說他們爹娘也經常像木云澈和司落櫻這樣黏在一起。
司落櫻被一群孩子們童言無忌的話弄了一個大紅臉,急忙一把推開木云澈。但是木云澈就好似狗皮膏藥一般,又立刻黏上了司落櫻。
木云澈這樣好似麥芽糖粘著牙齒的舉動十分反常,司落櫻覺得木云澈很有可能是掉進河里面的時候,腦子進水了。
十有八九,是他之前從空中掉落下來時,摔壞了腦袋!
里長侯三力拿出了一些小魚干,讓孩子們先出去玩兒,不要打擾剛剛蘇醒過來的司落櫻休息兒!
小侯子是里長的親孫子,不情愿的叼著小魚干朝木云澈做鬼臉:“侯大傻,你不知羞,只和老婆玩兒。我以后不帶你玩了!”
木云澈也學小侯子的樣子做鬼臉,卻不肯離開司落櫻半步,一直笑瞇瞇的用腦袋在司落櫻的身上蹭來蹭去,司落櫻真的十分擔心他忽然來一個狗狗撒尿劃地盤的蠢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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