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張建還沒坐穩，敲門聲響起。

進來的是秦嘉嘉和呂兆華，一個證據部的一個醫療部的。

“這里座位不夠，我們找個會議室吧。”張建見到是這二位基本知道事情應該是辦完了，

“你要一起嗎？這兩位是負責你案子的人，”

林寒霜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太吃驚，點點頭跟著他們一起。

關了門，幾個人坐好后，張建便問：“說一下吧，林寒霜也是律師，你們直說就好，不用解釋那些沒用的了。”

秦嘉嘉和呂兆華對視一眼，他們早知道這個林寒霜的，那天律師會他們也參加了的，而且這個案子一看就是需要高度保密的，他們手下的小弟是一下子也沒參與過得。

“我先說吧，”秦嘉嘉搶先道，“已經拜訪了黃秋陽和黃珊珊，對方表示愿意配合出庭作證，但必須是以不知情突然被詢問的前提下，這個說明她，”秦嘉嘉看了林寒霜一眼，其實說起來有些費事兒，主要是挺傷人的吧。

“不用在意我，呵呵，你直說吧，黃秋陽怎么想的，我比你清楚。”林寒霜了然，

“哦，那個，她肯定是想和，和江寧宇后續前緣，就是給自己留一條路，證明她是無辜的，我給她做了錄音，和江寧宇如何見面如何在一起的，說的挺清楚的，其中有些語句可以證明江寧宇和她在一起，對她是有一些感情存在的，這可以在說明夫妻感情破裂的時候用到，一旦訴狀提交，我們會在她同意的前提下給她錄音。人證方面不用擔心，第二個，財產調查，據我們反復確認核查，江寧宇名下只有花月小區那一個房子，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房產了，車子也一樣，都是表面看得見的，如果說還有那只能說他藏的深，”

“嗯，藏的深也不是不可能，他和黃秋陽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為事發準備一二，再說他一個做律師的還能不知道這里面的事兒，呵呵，我就說啊，還不如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協議離婚得了，我凈說實話啊，鬧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呂兆華接話道。

“你那邊？”張建問呂兆華。

“我這邊說好了，同意孩子和男的匹配dna，其實基本上也不用費事兒，那女兒我見到了，長得太像。”呂兆華回答，

“你怎么看？”張建又問林寒霜，

“嗯，那我再談一次。”林寒霜面無表情，其實她在發呆，她在想兩個人對簿公堂的那個場面，確實，很不好看。

“嗯，基本上就這樣，散了吧。”張建總結了一句，秦嘉嘉和呂兆華起身默默出去，還帶好門。

會議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怎么辦？”林寒霜抬頭，張建嚇了一跳，林寒霜哭了，滿臉是淚…無助的像一個丟失心愛布娃娃的小女孩兒。

張建想擁她入懷，可她現在還是別人的妻，握緊了拳頭又松開，最終只能嘆氣：“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和他將就一輩子不如忍痛割愛，興許以后還能遇到更好的？”

張建實在不擅長安慰人，他不是沒打過離婚案，可以說離婚案是他的專長，但他從來沒有安慰過那些哭泣的事主們，一次都沒有，他只是冷眼旁觀，她們的悲哀又與他何干？生而為人誰又能歡歡喜喜平安到老？

可現在，林寒霜哭著問他“怎么辦？”的時候，他的心被刺痛了，他此時寧愿江寧宇沒有暴露，林寒霜不知情，他寧愿眼前這個小女人能傻傻地但是歡快的過到老，可現在他又能做什么呢？除了說那些看似安慰時則沒用的雞湯，他發現竟然無能為力，生平第一次感到無力，原來除了愛而不得無可奈何外，這種深深的無力感是這樣的可怕。

林寒霜隱忍的壓抑的哭聲就這樣斷斷續續傳來，張建束手無策，只能頻繁遞來紙巾，好在，這會議室紙巾是充足的。

終于哭夠了的時候，林寒霜只覺得雙眼酸澀無比，一定紅的很明顯。

“對不起，我失態了。”林寒霜接過來張建又遞過來的一張紙巾，擦了擦鼻涕，有些后悔剛才沒繃住。

“哭一哭有好處，比憋著強。現在忍痛放下了，以后還會有更廣闊的天地。”離開那個渣男，才能擦亮眼睛看見這天底下的好男兒，比如你面前的我…

“我想不明白，”林寒霜是真的不明白，可憐一個人真要可憐到要陪那個人上/床的地步嗎？她真的沒想明白，江寧宇到底為什么啊？這個心結始終梗在那里，讓她每每想起這事兒心里都像被刺了一刀。

“想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出軌婚外戀？呵呵，我給你講個我家里的故事吧。我有個妹妹這你知道吧，她比你還小，從小也是千恩萬寵長大的，自己自由戀愛和一個互聯網新貴走到一起，剛開始家里不同意，那個王度哪哪都配不上我妹妹，我見了那人后也是這樣的看法，但她不聽，婚后倒是過了一陣好日子，但好景不長，男的爆出好幾個出軌對象，哭哭啼啼的，最后選擇了原諒對方。”

聽到這里，林寒霜抬起頭有些詫異了，張建笑笑繼續道：“你意外？男人出軌被原諒的比比皆是，不足為奇，我想告訴你的是原諒后的事，保證書寫了好幾回，但男的還是改不了那個毛病，所以現在的張婷，每天活在和各種小三斗智斗勇的世界中，而且還揚言要給王度戴帽子，看起來人生已經廢掉了，我不是嚇你，這是家丑，我只是想勸你一句，不要被一時的心痛或心軟把自己一輩子葬送。”張建說完嘆了口氣，他說的有點多。

“道理我都明白，我就是，哎！”就是心里難受罷了，要堅強，要心硬！

“嗯，你下午找時間，和江寧宇好好聊一下，最好協議，不行我們就打，脫的久也無所謂，反正還有個分居實效，沒有離不了的婚！”

“下午？”林寒霜其實沒準備好，她怕她見到江寧宇就破功。

“你沒準備好，或者我幫你談？”張建想了這種可能性。

“我還是自己來吧…”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江寧宇和張建兩個談這事兒，恐怕要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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