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嬤嬤了摸摸沈清辭的頭發,她怎么可能離開她的姐兒的來著,這孩子自小就是她看著長大,她要是走了,以后她身邊就連個知根知底的人都是沒有了,而且她姐兒還沒有出嫁呢,等到日后她真的出嫁了,不需要她這個老婆子之時,她再是回去吧。
“嬤嬤真好,”沈清辭再是抱住何嬤嬤的胳膊,將自己的臉也是靠在何嬤嬤的胳膊之上,“如果他們要想過來了,嬤嬤就將他們接來,我送他們一棟宅子,一品香再是如何,也都是夠讓他們一家在京中富足生活了。”
“嬤嬤知道的。”
何嬤嬤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帶大的姐兒,是什么性子的
這孩子,心地最是純善的,就像她已經不在的大小姐一樣。
只是這京里啊,說來是富貴,可是卻也不是什么好的地方,還不如在鄉下生活著,雖然不如京中如此的繁華,卻也簡單平和。
所以京城,她還真的不打算讓他們來,他們到是想來的,可是始終的她都是沒有動過這一份的心思。
不得不說,沈清辭感覺何嬤嬤其實才是有大智商之人,這京中說來也確實就是吸引人,只是人若是過的富貴了,心思便多了,她到是喜歡這些偏遠的村落,村民純粹又是樸實,在這里永遠也不用擔心會不會被人設計,被人算計,但是在京中卻不一樣,就連身邊之人也都是要小心,也都是防備,因為有時,在背后捅你一刀的,有可能不是別人,就是當時你待他最好,也是待他最真的那一個。
有可能是姐妹,有可能也是身邊最是親近之人。
嬤嬤又是同沈清辭說了一會兒話,不過沈清辭卻總是心不在焉的。
“嬤嬤,我想起來,我還有事情未做,等有空了,我再是過來,”沈清辭站了起來,也沒有想過在這里多呆,她還在那里,她怕他醒。
“好,去吧,”何嬤嬤知道自己的姐兒是做大事的,她要回就回吧。
沈清辭也沒有帶什么東西,就只是順手將她晚上要吃的飯菜拿了回去,身后的兩只跟了她很久,最后卻都是被她趕了回去。
那里現在還不適它們,在莊子里面呆著吧,莊子里安全的多了,它們還沒長大,再是長大一些,哪里就都是可以去了。
她走到了林中的那間小屋之內,也是拿出了鑰匙,將門打開,可是剛一進去之時,心頭卻是不知為何落下了一種不安的心緒。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就向那間屋子跑去,屋子里,還是著安息香的獨特氣味兒,安息香還在一點一點的燃著,可是塌上卻是空無了一人,被子也是掉在了地上,她過去,伸手放在了枕頭之上,卻是連一絲的溫度都是感覺不到了。
他是醒了,還是走了,或者又是
沈清辭突是感覺自己的頭很疼,就像是被人用上生生扎進頭腦之中一般。
她搖了搖頭,眼尖的卻是發現桌上好似放著一樣東西。
她的步子頓了頓,這才是伸手拿了過來,是一頁紙,上面只有了了的幾字。
“救命之恩,來世再報。”
如此的簡單,如此的敷衍嗎
沈清辭將信疊起,外面的光似是暗了下來,她轉過身,手背上也是落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水珠。
她走到了床塌邊,也是躺了下來,似乎是在記著那人身上最后的氣息。
老大夫說,他或許一世都不會醒來,或許會醒,而他會記起一切,卻唯獨的會忘記了她。
只是現在呢,他到底是醒著,或者忘記了,還是記得,卻是不有得已的苦衷。
而她寧愿相信,他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
或許終有一日,他們還會再見。
會見的,一定會的
她閉上眼睛,紅唇的輕顫中,卻是嘗到了一絲澀味,一絲咸味,還有一絲的苦。
人生有八苦,她到底還要經歷多少的苦。
她用力的纂緊了自己手中的信,而信中的字寫的有幾分潦草。
她會想他為何走的如此匆忙,又為何只是留下了這么了了的幾字。
可是最后能想的到,也只是一片空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或許又是一晚的時間,更或許更久,而她就在這樣醒醒睡睡之下,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醒,或者還是在夢中。
好似一會兒,她到了前世,一會又是到了娘還在的時候,
娘拉著她的小手,親手教她制香,會將碗里好吃的東西全給她吃,會摸著她的小臉,叫她阿凝。
“姐兒,姐兒”
何嬤嬤輕輕的拍著沈清辭的臉,卻是感覺她的臉色此時很不對勁,明明額頭是在發燙,可是一張臉卻是慘白的沒有一點的顏色。
還是田莊的人送飯的人回來說,昨送送的吃食還是放在那里,并沒有人動過,才是讓何嬤嬤心驚了,這才忙是趕到了這里,結果一來,她就發現屋門緊鎖,里面卻是一個人也沒有,不見白竹,也是不見白梅,就只有她家姐兒都是病的湖糊涂了,要是她再是來晚上一些,她家姐兒要怎么辦
那兩個死丫頭,都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等她們回來,看她不打死她們。
真是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她家姐兒當初真是白救了她們一家子。
“嬤嬤”
沈清辭睜開了雙眼,卻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是沒有了。
“謝天謝地,姐兒終于醒了。”
何嬤嬤小心的再是將手放在了沈清辭的額頭上面,“你這是要嚇死嬤嬤嗎”
“嬤嬤,我沒事,”沈清辭想要抬起手,可是最終也只是動了下手指,她的全身都是無力。
這是,病了嗎
“還說沒事,都是病成這樣了”何嬤嬤連忙拿過了棉巾小心的將她手臉都是擦了擦,而她一見沈清辭這樣,就越是氣著白竹的白梅兩個死丫頭。
平日里見她們也是細心謹慎的,怎么的,這一出來,心就野了。
沈清辭的心中也是暗叫了一聲不好,她怎么把白竹和白梅的事情,給忘記了。
“嬤嬤”她連忙的輕輕扯了一下何嬤嬤的袖子,“她們是我讓走了的。”
“走,能走哪里去”何嬤嬤現在還是氣著呢,“她們是能隨便走的了嗎哪有當丫頭的把主子給扔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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