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些銀票收了起來,再是捏捏她的臉。
沈清辭抱著杯子,現在喝水都是喝的想要吐了。
“有沒有吃的?”她問著。
“有些,”烙衡慮從一邊的格子里面,拿出了一個紙包,而紙包之內,放著的正是一封點心,這些點心,本身就是他在路上給自己所準備的。
“現在離前面的一個鎮子還有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的路程,你先是墊上一些,等到了之后,我再是帶你找東西吃。”
沈清辭拿過了一塊點心,就吃了起來,她實在是太餓了,餓的都是想吐了,尤其是馬車再是一顛一顛的,顛的她就更是想吐了。
兩塊點心下肚,她再是喝了一些水,現在到也是沒有感覺有多么餓,肚子也是哄飽了。
可是這點心吃的卻是一點的味道也是沒有,她可能也是因為餓的太慘了,所以她想吃肉,想吃魚。
“再是忍忍,”烙衡慮坐到她的身后,再是攬住了她的肩膀。
沈清辭點頭,“還好,我還能忍住的。”
她冽開嘴一笑,清靈的眼睛里,也是映出了眼底的一個他,此時,唯他一人,只他一人。
睡上一會兒,就到了。烙衡慮扶著她躺下。
沈清辭也是困的不得,也不知道她在箱子里面,是怎么堅持了幾個時辰的,那樣的暗無天日,那樣的無依無靠,也有可能就是因為,她知道外面的人是他吧。
更有可能她是知道,他一定會在出城門之時打開,不早不晚,也便是那時。
“平陽,那是什么樣子的地方?”
沈清辭問著烙衡慮。
她只是聽說過,卻是沒有去過。
還有發洪水是什么樣子的?所謂的天災,她其實只是見過雪災,也就是京城那幾年下過的大雪,一望無際,白茫茫的一片,同樣的,也都是像冰凍了整個江山一般。
而萬里的江山如畫,在那一時,卻幾乎都是停格在了那一點。
那么,洪水是什么樣子的?
“平陽……”洛衡慮替她將被了掖好,再是坐在了一邊,免的她就這樣掉下去,當然有他在這里,似乎也是令她有了一些安心感。
“你要相信,”烙衡慮低下頭,也是對上了安清辭的眼睛,“這世上沒有一個地方,會比京城來的繁華,而你的香料,也就保有在京城那樣的地方,才能斂盡各方的銀錢。”
“而平陽那個地方……”
他要怎么形容,他去過了不是一次兩次,那里土地貧瘠,那些鄉民一年到頭種出來的糧食,怕是連吃的都是不夠,而就算如此,也都是要遇到了一個好的年景才行,若是不好的年景,怕是整年也都是顆粒無收,而平日餓死的人有多少,又有誰知道?
更不論那里長河洪水不斷,百年以來,年年修,年年毀,也是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在京中長大的人,在勛貴人家生活過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若是真有一句話,那便是窮鄉僻壤吧。
沈清辭聽著聽著,腦中所想就是當年的孫家村那里,那里便是她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只是似乎烙衡慮所說的,比起孫家村還要貧瘠,也是還要偏遠。
若是論起來,似乎孫家村的人,也能說是幸福了吧。
雖然說,孫家村也算是窮鄉,可是一代又一代的人生活在那里,卻是從來沒都沒有過天災。
而這里離陳家村也是挺近的吧,或許她可以過去一次,那時娘長眠的地方,雖然說,娘的墳已經被遷到了京城,可是那里,卻是娘不在的地方。
馬車搖搖晃是的,也是搖晃了她的神思,當是她再是醒來之時,馬車已經是停了,而外面的天也是黑了。
“醒了。”
烙衡慮將手放她的額頭上面,見是溫度正常,這才是放下了心。
他還怕她坐不習慣馬車,將自己給顛的暈了呢,不過顯然的,沈清辭的身體素質,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的很多,這一路行來,她到是可以睡著,而且氣色也沒有差多少。
烙衡慮坐了起來,她向馬車外面望了一眼,可以看到燈光,所以他們應該是到了烙衡慮所說的那個鎮子上面了。
“已經到了,我們下去吧,一會兒讓人弄些熱水,你先是梳洗一下,而后再是換件衣服。”
他將沈清辭頭上的首都是摘掉,“出門在外的,你若是帶著這些東西,便會無數雙的眼睛盯著你,相信我。”
他湊近了沈清辭。
“他們不是看你長的美,而是……”他的薄唇輕開,吐出來的字也是讓沈清辭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戰。
“而是……”
“什么?”
烙衡慮的手指輕輕的撫過了她的脖子,而是……
“想要將你的頭砍下來,然后拿這些首飾。”
沈清辭雖然膽子大,可是畢竟她還是養在深閨當中的,哪怕是經歷了太多,可是有些事情,到了她這里,她還是害怕著的。
她連忙將自己手腕上面的手鐲摘了下來,全部都是丟到了烙衡慮的手中,然后就聽到了嘶拉的一聲。
當是烙衡慮出來之際,明明就是一個翩然的佳公子的,氣質也是卓然,亦是貴氣天成,那一份的清韻,也是無人可及,可是偏生的,他的衣擺那里缺了一大片,而后在他的走動間,也像是狗啃了一般。
而后再是一人從馬車上面跳了下來。
“夫,夫人……”
已經駕著一另輛馬車出來,又是灰頭土臉的長青,一見主子的冷臉,也是被驚到了。
烙衡慮冷清著視線掃過了長青,讓長青不由的縮了縮了脖子。
這件事,不是他的錯啊,烙衡慮是主子,可是沈清辭也是主子,兩個主子的話,他都是要聽,當然他不能否認,其實他還是想要跟著洛衡慮走的。
男兒志在四方,他愿意走一條危險的路,而非是在就京中守著一個女人,那么他這個侍衛就當的有些太過窩囊了。
“你去找一套男裝出來。”
洛衡慮對著長青說了一句,那聲音冷冰冰的,就像是此時的冷風一樣,瞬間便是灌進了長青的領子里,長青不由的再是一縮脖子,連忙轉身去找衣服去了。
再是如何,他也都是跟了烙衡慮十幾年的時間,也是不用問一些太過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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