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拿出自己的劍,也是提力過去,而后就聽到哐啷的一聲,一個木柜從中一分為二。
當是她要進去之時,身后卻是傳來千子塵的聲音。
“莫離……”
“何事?”莫說將自己的劍歸了劍鞘,轉身問道。
千子塵先是對著淥王行了一禮,淥王對他擺了一下手。
意思是讓他們自便,他現在身體很不舒服,也是顧不得他們。
千子塵這才三步并兩步的上前,也是站在莫離的面前。
“我們先是回去一次,香行那里出了一些事。”
莫離明白,這就已經跟著千子塵回去,可是她卻不由又是回頭望著,被自己劈成兩半的柜子,不知道她給丟了半個月饅頭的地方,到底都是有著什么人?
“我會讓人在這里看著點的。”
千子塵忙再是說道。
“事態緊急,我們先是過去。”
“知道了,”莫離轉過身,也是同千子塵離開了這里,而她并不知道,就在她前腳剛是離開了洞口,就從那個劈碎了木柜里面走出來了三個人。
外面的人不知道怎么活下來的,每個瘦的就跟活鬼一樣,可有三個卻不差,沒有餓到,也是沒有餓病,除了長久的時間沒有見過太陽,白的像是沒有血色,好像也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而這三個,就是被莫離丟了半個月饅頭養著的,沒有吃過苦,也是沒有餓過,每天都有一籃子饅頭吃。
而就算她們撐死,也都是吃不完,而此時,不管她們怎么沒有同別人關在一起,已經沒有人想問,而她們也是不想說了。
只要能活著,比什么都是重要。
是啊,只要可以活著,比什么都是重要,而他們這些人,都是可以活著,可以活著出去的人。
“小青,我們可以回家了。”小黃拉著小青又哭又笑的,“我還以為我們都是要死在這里,可是沒有想到,有一日不但能出來,還可以回家,更是可以,每人得了一百兩的銀子。”
有了這一百兩銀子,等到了她回到村里,都是能給她家起了房子,也能給自己存下不菲的嫁妝,當然哪怕家里日后再窮,也不會有人被賣了。
幾輛馬車向著白云城的城門而去,當是小青揭開馬車的簾子之時,就看到城門口已經站不少的人,他們都是拿著香燭紙錢,送著這些大周而來的亡靈。
“想不到百楚也有這么多的好人。”
小黃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三月也是感動的熱淚盈框
“你想多了。”
沈清辭實在是不想說這些,實話傷人,卻又是要說。
“他們只是在買一個心安理得,因為他們用過那些香料,那些染盡了大周百姓鮮血,還有命的香,人雖不是他們所殺,可是他們卻仍是沾上了這些因果。”
為了還一種因果,也是為了那一份心安。
送走這些不屬于百楚的亡靈,對他們每一個人而言,都好。
小黃和三月不再說話了,此時的氣氛如此沉重,沉重的就連她們懷中每人所拿的那一百兩的銀子,都是要拿不起來了。
她們所拿的銀子,難不成就沒有那些人的命在。
不知道來時何路,也是不知歸時何期?
她們這一條命,終是被撿了回來,也是送了回來。
“小青,你要去哪里?”
小黃問著小青,她要回家了,可是她記得小青不記得以前的事,那么她要去哪里?
“我……”
小青將自己的頭靠在身后的馬車之上,也是讓自己的頭一下又一下的撞著馬車,帶來了一些幾乎都是感覺不到的疼。
至于問她要去哪里?
她還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許這一路之上,她可以想起某些事情,可以想起自己是誰
三月向小青的那里靠了一靠。
“青姐,三月跟著你好不好?”
三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有銀子了,以后可以養青姐的。”
小青的揉了揉三月的頭發。
“三月,財不外露這件事,我不是給你說了多少次了,還是記不住嗎?”
三月不好意思,咧著自己的嘴笑著,“我給忘記了,再說青姐和黃姐也不是外人。”
小黃拿出自己的銀票,大大方方的看,她以后就有銀子了,一百兩的銀子,農戶人家一年到頭,也都是掙不上一兩二兩的,這一百兩他們家的人一輩子也都是賺不到。
小青閉上眼睛,頭仍是隨著馬車的顛簸,再是向后一下又一下的輕撞著。
而隨著馬車的顛簸之時,他們已經是離開了百楚境內,就像是心的所感一樣。
當小青再是揭開馬車的簾子之時,就已經可以看到大周的城門口了。
“我們回大周了啊。”
小黃將自己的腦袋伸了出去,也是望著不遠處的那一處城樓,這個她們都是認得的,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們才是從此地離開,而現在,他們又是回來了。
此時城門大開,城門口也是掛有了白布,有不少人正蹲在地上燒著紙錢,為那些不曾認識,也是死在外面的亡魂送行。
一路都是紙錢,而那些招魂番終也都是搖到了此處。
“我們到了長臨了。”
小黃興奮的說道。
“你怎知,你來過?”
小青到時是奇怪,小黃竟是知道此地在哪里,小黃不是從未出過村子,怎么會知道長臨這個地方?
“那個啊……”小黃伸出手指,指了指前方。
“那里就有長臨兩個字的。”
“小黃姐,你好厲害啊!”
三月的眼睛都是放光了,“原來,你識字的”
“哪有”小黃都是不好意思,“我們村中有一名書生就是叫長臨的,書念的特別好,他教過我寫他的名子。”
而說到此,她的聲音也是跟著小了起來。
“其實我也就只是認識這兩個字。”
“那你回去還能見到書生哥哥嗎?”
三月托起自己的臉,就像是聽故事一樣,她還小呢,當然還不知這些情愛之類的,這一次人間疾苦到了經歷了不少,可是有些東西,在她沒有經歷之前,她永遠也不可能會明白。
比如小黃現在的患得患失,比如有些已失去,有些得不到。
“書生哥哥啊……”
小黃不知道啊,“可能去京城趕考了,”而不管他有沒有去,小黃都是知道,她和書生哥哥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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