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棠的未盡之言,他們都聽懂了。
如果不是云衛回來得快,他們絕對不會留下祁昕的神魂。
祁昕看了一眼祁旸,祁旸卻并不看她。
她心里空了一瞬,在這一瞬間,她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她慘然一笑,“慎棠,你說話不要避重就輕。我們敢來跟你對質,有的事情必然是已經查清楚了。”
慎棠:“你且不要著急,真相遲來了那么多年,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了。”
祁昕點點頭,示意慎棠繼續。
慎棠:“事后,我們將事情偽裝成了道祖做的……”
嘈雜聲四起,很顯然大家都被這個消息給驚呆了。
涂山鈴挑了挑眉。№Ⅰ№Ⅰ
這個信息卻是祁昕沒有告訴他們的了。
慎棠:“如果不是這樣鞠昇怎么會叛出清靜臺,又怎么會心心念念的,想讓道祖償命?”
涂山鈴:“鞠昇叛出了清靜臺,于你們有什么好處?”
慎棠:“于我確實沒有好處,于那個人卻有大大的好處。
“當時傳說,道祖要將清靜臺傳下去。
“重光君為人太過冷淡,不適合掌事。
“平樂君太過跳脫,難以把控全局。
“靜淵君家底太薄,沒有強有力的支持。
“照對公灑脫不羈,萬事不上心。
“東澤君目下無塵,水至清則無魚,恐物極必反。№Ⅰ№Ⅰ
“無澤君才能平平,壓服不住師兄弟。
“幽棲君所修并非大道,一早就可以排除。
“只有天樂元君的可能性最大,她一向得道祖偏愛,有能力,手腕圓滑,背后又有青丘的支持。
“除開天樂元君,就只有去非君的可能性比較大了,但去非君有一點明顯不如天樂元君,他受制于女人,弱點太過明顯。
“于是便有了這一石二鳥,廢掉兩位尊圣的計策。”
涂山鈴:“這么重要的事情,他豈會告訴你。”
慎棠笑道:“有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明言,看也能看得出來幾分。”
涂山鈴:“好,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Ⅰ№Ⅰ
慎棠收了笑容,“圣君問,我自然不敢不答,只是……我還不想死。只要圣君承諾饒我一命,我自然會站出來指認那個人。”
涂山鈴:“犯下如此大的事情,就算還活著,也一輩子不得自由,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慎棠聳聳肩,“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萬一哪一天,他就被特赦了呢?
涂山鈴:“如你所愿。”
慎棠:“圣君之言,一言九鼎,我自然信得過。好,我告訴你,那個人其實就是……”
一道雪亮的寒芒從旁邊刺來,直取慎棠的咽喉。
涂山鈴微微瞇眼。№Ⅰ№Ⅰ
不響震動。
那寒芒周遭的空氣同時擠壓向那寒芒,逼得那寒芒現了形。
慎棠的瞳孔縮了縮。
那寒芒竟然是一柄巴掌大的匕首。
那人居然就在附近,冷汗看著這一切。
他寒毛倒豎,瘋狂地朝涂山鈴的方向跑去。
涂山鈴卻看也沒看慎棠一眼,她身形一晃,速度極快地直撲向某個宋家家將。
那人自知暴露,一擊不中,絲毫不停留,轉身便逃。
然而他的速度卻快不過涂山鈴,只眨眼間,他就被涂山鈴拿住了。
驚駭的光芒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他確實是嚇到了,他剛才聽到祁昕一口一個圣君,只當她在嚇唬慎棠,他萬萬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成就了太虛境。№Ⅰ№Ⅰ
可為什么沒有雷劫?
如果他看到先賢向涂山鈴行禮,萬法臣服,就不會由此疑問了。
臣服了,哪里還敢劈涂山鈴?
涂山鈴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面部僵硬,一看就不是真臉。
她伸手揭掉了他的面皮。
“是你。”
孫密憤恨地看著涂山鈴,“是你。”
短短兩個字,這聲音他太熟了,熟到刻骨銘心。
涂山鈴換回了自己的身體,用了自己的嗓子,聲音自然就是自己的聲音了。
她拿掉面具,“不錯,是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孫密一慣溫潤的面龐立時罩上了一層寒霜。№Ⅰ№Ⅰ
他當年以為只要能晉升太虛,就算涂山鈴解封歸來,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可他機關算盡,最后晉升太虛的卻是被鎮壓在天尸海中的涂山鈴。
涂山鈴:“你想說天道不公嗎?呵呵。如果天道真讓你這種人晉階了太虛,那才真是不公。”
這句話如一柄利劍扎在了孫密的胸口。
他忘記了畏懼圣君之威,沖著涂山鈴怒吼,“你也配說這種話,你算什么東西!你不過是仗著會投胎,便自以為比別人高貴一些。
“你又高貴在哪里了?不過也是把別人自尊心往泥地里踩的紈绔子弟。”
涂山鈴怎么都沒想到孫密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當年為了主持公道,確實用了一些很激烈的手段,她以為孫密會說她仗著涂山家,囂張跋扈、恣意妄為。№Ⅰ№Ⅰ
卻沒想到說她踐踏別人的自尊心……
她蹙起了眉頭,“我踐踏了誰的自尊心?”
孫密哈哈大笑,“逆耳之言不好聽了吧,這就開始著急了。”
涂山鈴語調沒有絲毫變化,又問了一遍,“我踐踏了誰的自尊心?”
孫密眸光轉冷,“我的。”
涂山鈴訝然。
孫密咬牙切齒地看著涂山鈴,“看,這就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干的事情,侮辱了人,從來不放在心上。
“你不記得了吧,你當初用狐貍妖火燒沒了我的頭發,傷到了我的頭皮,害我當了整整三年的禿子。
“我在外面行走,時不時就要被人指指點點,問我一個海外佛修,為什么還要吃肉。
“你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吧?”
聽到這句話,涂山鈴還沒有反駁,宋潛已經提著劍沖了上來。
宋潛將斬念橫在了孫密脖頸上,他的手有些顫抖,斬念也上下晃動著,在孫密脖子上割出了細細密密的口子。
孫密:“怎么,有臉干,還不讓人說了?”
宋潛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他氣得狠了。
原來一切的起因是他。
是他害得……
涂山鈴握住了宋潛的手,她手上的溫度傳到了宋潛的手上。
宋潛稍稍安定了些。
涂山鈴:“你可千萬不要為你的齷齪找借口了,我對你小懲大誡是為了什么,你心里沒點數嗎?”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