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妁年芳十六,聰明伶俐,落落大方,因父母不甘心古家無后,一連生下六女之后,再次有孕。
古妁一邊隨著父親學醫,一邊幫襯著母親照顧五個年幼的妹妹。
一日,正在配制藥引的古妁眼前突然一黑,便失去了知覺。待她醒來之后,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昏暗的寢室內。
她撫摸著自己腦勺四處張望,只見白色簾子后方出現兩個一影。
古妁驚恐問:“你們是何人?為何把我帶到這個地方?”
簾子后傳出低沉有力的聲音:“居說西柿古家醫術了得,不知姑娘可能解炎冰之毒?”
“炎冰之毒”古妁聽后大怔,炎冰、烈鳩、煞魂號稱世間三大奇毒,中毒者無藥可解。
不僅難解,配制毒藥都奇難,她這是碰到的什么人啊?
男子見她半天沒有發話,繼續問:“你可否能解?”
古妁驚顫道:“炎冰乃世間三大奇毒之首,我一普通女子,又怎么可能會解?你們……找錯人了吧?”
男子聽后沉默片刻,把頭交接到身旁站立的男人耳邊嘰咕幾聲后,才開口說道:“既然不會解,那就殺了吧?”
古妁大驚,人還沒爬起身,就見身后走出兩名陌生男人,把她像提小雞一樣被提走。
房門被打開時,古妁才驚慌道:“炎冰奇毒的解法只要找到下毒之人了解配制方法之后便能解,我可以先壓制毒性不讓它蔓延,也能延續發作的時間,這樣才會有更多時間尋找下毒之人。”
簾子后的男人聽后,才把人給叫住,古妁被拖回到大殿中央。
看來要活命,只能先敷衍眼前的男人。
帳子后面的人問:“你……真的能壓制住毒性?”
古妁:“我可以,西柿古家的醫術有賽華佗之稱,我雖不能解,但壓制毒性并不難。”
男子:“好,我暫且先相信你,但若你只是為了活命而敷衍我,定叫你生不如死。來人把她帶到楓亭臺看牢了!”
話音落后,古妁才倒呼一口氣,被兩名侍從帶到一個名為楓亭臺的樓閣中。
樓閣里有許多珍貴藥材,大概是要讓她在這里配制藥引。
古妁確實為了活命才敷衍的,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炎冰奇毒,就算要壓制也要先診過脈象之后才能下藥。
可是她被關在這間樓閣上,見不到中毒的人,也出不去,而且她突然被人劫走,家里人也應該急壞了。
古家世代行醫,到了她這一代若不是沒有男丁繼承衣缽,她也不會繼承古家的醫術。
眼看母親就要臨產,而父親年事已高,弟弟妹妹都需要她照顧,若自己有什么三長兩短她們怎么辦?
直到晚上,古妁才被人帶到一間寢殿中,寢殿四周輕紗懸掛,床塌也只隱隱可見,但卻能清晰看到床塌前坐著一個人影。
侍衛都退了出去,只見帳子中走出一個拿著折扇的男人,他面相清秀,溫文而雅,走到古妁身旁指著床塌上的男人說道:“過去把脈吧?有幾成把握,能不能壓制的住,都要如實回答,否則……”
古妁額間滲出幾滴汗水,若是她不能如實回答,或是無能為力,那自己的小命就得交待在這里。“毒性已到什么樣的地步我不知道,只有把過脈象之后才會知曉。”
她緩緩走近床塌邊上,帳子衣舊隔著她與里面的男子,古妁蹲在帳子外,只見里面探出一只手臂放到她眼前。
男人低沉的聲音又起:“開始吧!”
話音落后,才把手臂探到男人的脈搏上去探取脈象。男人的手臂圓潤玉滑,膚色蒼白帶著一股寒氣,只是手臂衣物遮蓋的地方有一片緋色胎記。
古妁不禁往胎記上看了一眼,男人似乎查覺,立即將衣袖拉扯下來遮擋著。
他確實中了世間三大奇毒之一的炎冰奇毒,只是現在毒已入侵肺腑,如果再拿不到解藥的話,此人最多只活三個月。
就算她能壓制毒性的蔓延,也最多只能多維持一個月了。
古妁突然覺得,他的命算是無望了,這個時候就是有解藥也未必能復原成原來的樣子,解除毒性之后也會留下嚴重的后遺之癥。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真的無能為力而引來殺身之禍。
探了半天的脈息,古妁還只言不提毒性的情況,男人問:“如何?”
古妁聽后,才突然一怔,立即收回手臂,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
“毒性……已侵入肺腑,怕只是命不久矣!”
“那你可有辦法?”
古妁:“七蟲草、活子參、金血豹膽、陰潭血蟾、古擎果、冰猿血,這六種藥引可暫時能壓制毒性,不過……”
男人接過話道:“只這些?”
古妁點頭,她只想說,就算她有本事壓制毒性,可是些藥引極其難尋,如果他們有這六種藥引她也只能暫時延續一個月不讓毒性發作而已。
既然男人都這么說了,想來也不缺這些藥引。
古妁繼續說道:“不過炎冰奇毒的毒性太過強烈,就算能壓制也最多只能延續三個月的生命。醫者仁心,該說的我都說了,命由天定,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三個月……”身后的男子顯然很不甘心,但卻又不能做什么。
但床塌上的男人卻說道:“三個月就三個月,只要你盡力,我便不再為難于你,先退下吧!”
話音落后,身后的男子才將古妁送出寢殿。
不過男子沒有回去,直接將古妁一直送到楓亭臺,路上問了古妁一些問題。
“姑娘醫術了得,難道真的沒有辦法解除我主人的毒么?”
古妁回道:“如果此毒輕易能解,我為何不解呢?我生命受到威脅,能為你主人解毒換我自己一命,我又何樂而不為?”
男人:“你需要提供什么樣的藥引,可以直接開口,能上天入地的,天南地北,無論任何藥引,我們都能拿的出,只差一技醫術。”
古妁停下腳步反問:“那我不得不反問一句,既然你們能做很多事情,為什么不找下毒的人拿解藥呢?”
男人沉默片刻后,才認真的說:“有些事情不該你知道的,還是別問那么多,該你知道的自然會告訴你,無事的話就回去吧,在這里還是要安份守紀的,否則迷了路掉入哪口枯井中,可不會有人理你。”
赤裸裸的警告,讓古妁心生忌憚,在男人轉身后,才朝著來時的路沿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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