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關于形體的培訓,蘇芳菲和邢欽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在所有參加培訓的藝人中數一數二。
不過讓蘇芳菲好奇的是,最初教她們形體的那個導師不見了,至少這幾天蘇芳菲就從未見過他。
邢欽對于能和她打成對手的蘇芳菲很感興趣,時不時的就來找她聊天。
“芳菲,你中午要吃什么?需要我讓助理給你帶嗎?”邢欽友好地道。
最近所有人都發現了一件事,蘇芳菲好像沒有助理。
從她來培訓的那一天起,所有人都沒見過蘇芳菲的助理,也從未聽她提起過,理所當然的以為公司還沒有給蘇芳菲安排助理。
而在所有人眼里,沒有助理的蘇芳菲,儼然是不被公司待見的。
蘇芳菲并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也不在乎她們怎么想,反正蘇芳菲覺得自己過的自在就行。
她搖頭拒絕了邢欽的好意,繼續在舞蹈房壓腿。
蔣氏集團旗下的娛樂公司,對于藝人的要求很高,聽說下午還有關于怎么捕捉鏡頭的教學。
蘇芳菲想著事情,突然聽到門口有有進來的聲音,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熟悉的面容蘇芳菲沒看到,卻看到了一堆攝像機。
她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卻沒有收回壓腿的動作。
蘇芳菲的淡定自若,反倒讓扛著攝像機的大哥汗顏。
他強撐著氣場問道:“蘇小姐,聽說你之前有過被包養的傳聞?”
“你也說了是傳聞。”
蘇芳菲不緩不慢的站直身體,扭了扭酸澀的脖子。
她斜視的瞥了扛著攝像機的大哥一眼,氣場全開,面上的表情清冷。
蘇芳菲說道:“這位先生,請你問一些有職業道德的問題。這種都已經確定不可能的問題,還拿來問我?”
其他人拿著話筒紛紛進來,看著蘇芳菲問了許多七七八八奇奇怪怪的問題,卻都一一被蘇芳菲化解。
“好了。完美!”攝像機大哥笑道。對著蘇芳菲比了個好了的手勢。
他看了一眼攝像機里不比當紅明星反應差的蘇芳菲,滿意的點了點頭。
剛才也拍了幾個藝人,她們面對鏡頭的第一反應都是懵逼,不然就是謾罵道“不要開玩笑”。
現實中誰會無緣無故的跟你開玩笑?所以那些人注定只能停留在原地等待機緣。
蘇芳菲清了清嗓子,整理著自己有些凌亂的發梢。
她感慨道:“大哥,你差點沒把我氣出心臟病。”
其實蘇芳菲沒說得是,攝像師抱著攝像機沖進來的時候,從頭到尾她的手心都在冒汗,因為緊張。
蘇芳菲知道這是假的,可第一次站在攝像機面前,心情怎么著都有些波動。
這次來參加培訓的藝人一共有十六個,每種培訓過后都會分出排名。
蘇芳菲目前和邢欽以相差一分的成績,暫居第一。
蘇芳菲在排名上一向沒有太大變化,她在學校里便一直是第一名,從未變過。
邢欽這次被拍攝的時候是在吃飯,訓練太累導致她沒有心情去應對拍攝,敷衍的說了幾句了事兒。
現在看著排名榜,邢欽心里一陣堵塞。
“芳菲,你好厲害啊!邢欽可惜了點,就差一分。”
“第一名啊,我都掉到十幾名了,好可惜……”
“我覺得演員這個位置上輩子就是為了芳菲做的,畢竟一分決定成敗。”
身側幾個平時溫婉的藝人感慨道,視線卻時不時的放在了邢欽身上。
邢欽并不像她們想象中那樣大發脾氣,邢欽只是拍了拍蘇芳菲的肩膀,感嘆道:“早知道我也不吃飯了,一吃就停不下來。”
對于她來說,吃飯永遠是最重要的。
而且邢欽自認為她長得沒有那么乖巧,方才說閑話的那幾個人這么明顯的想要把她當槍使,真以為她聽不出來?
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邢欽湊近蘇芳菲耳邊吐槽,“她們真討厭。”
蘇芳菲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的無奈。
她現在和邢欽算不上是朋友,頂多是同事,私下里大部分都是邢欽主動說話題。
其實那幾人這么說,按道理來說,平常的女人肯定中招,先心里不爽快,再來找蘇芳菲麻煩。
蘇芳菲能從邢欽身上感受到上等社會的氣息,盡管邢欽沒有提,她也知道肯定不簡單。
今天培訓的課程難得這么快,下午的時間便給所有人空出來休息。
蘇芳菲回到公寓后躺在沙發上發呆,覺得這樣的生活充足,心里最后的一絲抵觸也消散殆盡。
手機電話響起,看著陌生的電話號碼,蘇芳菲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猶豫片刻,她還是接通,“你好,有什么事嗎?”
對方的聲音有些年輕,帶著沉熟穩重,“您好,請問是蘇小姐嗎?”
蘇芳菲安靜許久,才低聲應了下來。
電話那頭的男人突然松了口氣,感嘆的說道:“現在有一筆巨額的財產已經移到了您的名下,您有時間的話來律師所辦理一下交接手續……”
蘇芳菲原本覺得可打錯電話的,后來覺得可能是朱靜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了誰,現在才做出判斷,這就是個騙子。
現在的騙子詐騙都這么不走心了嗎?說謊話也不打草稿,上來就說巨額的財產。
蘇芳菲在心里吐槽了一番,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巨額啊,告訴我多少錢?我看我值多少錢?”蘇芳菲笑道。
電話那頭的律師迷茫的把手機拿遠了耳邊,看了眼手機號碼,確定自己沒打錯后,才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律師解釋道:“幾個億,具體多少,還得您過來律師所簽了字兒才能知道。”
蘇芳菲了然道:“你晃晃你的腦袋……”
律師迷茫的照做,不知道蘇芳菲想要做什么。
“里面裝的是不是都是水?”蘇芳菲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沒給律師多說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這年頭連詐騙都這么不走心了,如果這律師說是蘇芳菲親人留給她的,蘇芳菲或許還有幾分相信。
蘇芳菲樂呵呵的看著電視里播放的動物世界,全身心的放松下來,覺得看動物世界也挺有意思的。
演技是培訓的重點,所有人都格外重視這一階段。
導師在前一天便把所有人都召集到開會的大廳里,把要演的內容分發給了眾人,讓她們在家里揣摩,第二天嘗試著上臺對戲。
演戲的內容是抽簽決定的,蘇芳菲好死不死,抽到了導師嘴里最難的那個戲份。
她看著手中的紙條,心如死灰。
紙條上寫著:哭戲,無臺詞。
沒有臺詞就算了,蘇芳菲甚至不知道這場戲的背景,當時她會因為什么而哭?
之所以說這場戲困難,是因為這場戲無時無刻都需要隨機應變,考驗反應能力。
另外一邊的邢欽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紙條,不屑的移開了視線。
邢欽抽到的是“喜泣而極”,同樣是哭,她的內容和蘇芳菲相比,就容易的多。
紙條上方寫的是考核內容和場次,末尾寫著潦草的些許臺詞。
有人湊近了邢欽,想要拉近關系看她的臺詞,卻被邢欽給躲了過去。
現在這個演技培訓就是一整盤棋局里,藝人就是棋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作用,但她們又分不清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對棋。
若是邢欽現在給人看了她的臺詞和內容,那人又湊巧是和邢欽對戲的人。
相對于邢欽對整場戲的迷茫,和邢欽對戲的人,則是大概的掌握了整個局面,勝率大大提高。
邢欽傲氣的看了一眼湊近的女人,轉身朝著角落的蘇芳菲走去。
用胸大無腦來形容這群女人,簡直都侮辱了胸大無腦這個詞。
邢欽來培訓已經半個禮拜,可是除了蘇芳菲之外,并不認識其他人,當然也不屑認識她們。
在邢欽看來,蘇芳菲好歹窮的有志氣,而其他人腦子里裝的則真的是漿糊。
蘇芳菲和邢欽恰恰相反,她不僅認識了所有人,甚至和所有人都成了朋友,不動聲色的融入圈子里。
而邢欽方才想到的,她早就已經知曉。
在紙條發下來看清內容后,蘇芳菲便在不經意間一臉懊惱的把紙條揉成一團塞進了口袋里。
邢欽走近后吐槽道:“這些東西我老早就會了,就是不知道導師說的最難的戲份在誰手里……”
蘇芳菲皺著眉頭苦笑道:“我覺得我這個挺難的。”
兩人站在角落,看著不遠處一群議論紛紛的藝人。
導師接了一個電話臨時出去,大廳內一時間全是女人的討論和抱怨聲,異常喧嘩。
一群人穿著最艷麗的衣服,化著精致的妝容,卻做著最愚蠢的事情。
邢欽的視線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垂眸玩弄著自己的指甲。
蘇芳菲正把有用的信息收入耳中,不經意間注意到發呆的邢欽,心有所感的挑了挑眉頭。
她用手輕輕拍了拍邢欽的肩膀,問道:“聽你說的很容易的樣子,你的戲份是什么?”
“可能是我比你們早涉及到這行,所以覺得簡單吧,其實我的也和你們差不多。”邢欽難得謙虛。
蘇芳菲點了點頭,輕輕扯了扯嘴角,有些了然。
看來邢欽已經知道了眾人或許是敵對的關系,反應比蘇芳菲想象中的要快。
邢欽的話被圍在一旁的女人清晰捕捉,不爽的嗤笑。
其實培訓的藝人很是魚龍混雜,這群人里有的身份是主播,還有的是富豪家的千金砸錢進來的,至少每個人的身份都不簡單。
表面上和和氣氣,背地里能黑一手是一手,誰也不知道對方真正的后路是什么。
邢欽在眾人里幾乎是最不招待見的一個,蘇芳菲和一些人聊天的時候,甚至能聽到她們在討論如何給邢欽套麻袋的事情。
“有些人就知道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家可能是因為長得漂亮。畢竟花瓶也很招待見的,有的叔叔可是專門收購花瓶……”
“這是人家的特別待遇,我們羨慕不來,窮苦人家的孩子只能靠實力。”
一群人圍在一起說的開心,完全不顧邢欽已經徹底黑下的臉色。
她們說的聲音很大,不光是邢欽和蘇芳菲能聽得到,散布在四周的其她人也紛紛察覺。
邢欽雖然懶得搭理這些菜鳥,可也不代表她是誰都能侮辱的。
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下這口氣。
邢欽驟然上前推了率先開口的女人一把,“有本事把話當著我的面再說一遍?”
“我可不像某人,當狗當習慣了?看誰都要叫上兩聲!”
兩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站在一起本該養眼,可她們周身的氣勢,讓人不敢多看。
蘇芳菲有些無奈的看了率先挑釁的女人一眼,蘇芳菲認識這個人,她叫林瑞。
聽別人八卦說,林瑞的背景很大,她家里有人在道上混得很不錯,上頭還有一個哥哥罩著。
或許是家里過度的放縱,把林瑞寵成了和邢欽差不多的性格。
不過和邢欽不同的是,林瑞不會隨便看低任何一個人,這一點也正是蘇芳菲所喜歡的。
林瑞的長相并不具有攻擊性,反倒是格外軟萌,她培訓的成績卻只排在倒數。
聽說林瑞是在電視上看見走紅毯的明星覺得漂亮,才鬧著家人來參加藝人培訓。
蘇芳菲上前兩步勸阻,“導師一會兒就要回來了,別鬧。”
林瑞以為來人是邢欽的朋友,側首想讓蘇芳菲別管閑事,猛然間闖入蘇芳菲的溫柔的杏眸里,喉間辱罵的話哽住。
她憋了半天,才擠出了一句,“怎么是你啊。”
林瑞有次撞見蘇芳菲在背著導師偷吃零食,看著有趣,就多聊了兩句,對長相最出眾又沒架子的蘇芳菲印象不錯。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說真的,要鬧等導師走了再說。”蘇芳菲勸阻道。
她的話音剛落,離開的導師湊巧回來。
導師看著聚集在一處的女人,疲憊的捏了捏鼻梁,“怎么?你們等不及了想要先練練?”
邢欽被導師盯得頭皮發麻,沉默著退到了角落。
她用余光看了蘇芳菲一眼,心里有些不悅。
這件事情是林瑞先挑的事端,就算她和林瑞打起來了,最后的懲罰肯定也和她沒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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