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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閑庭散步,度到高臺上。舉止若定,淵停岳矗,很是有大家風范。
眾人只見他長身卓立,豐神如玉,實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俊美飄逸若仙的男子,別說女子直看得心跳加速,神而往之,就連男人也興不起一點嫉妒的心思。
呂夢雪更是看得芳心大動,她旁邊的夏荷冬梅,也是望人興嘆,見到他身旁的女子一個美麗動人,歡欣鼓舞的,受盡場內眾人的注視,恨不能是自己陪在他的身邊。
云中龍右手輕輕握住背著身后的‘飛云劍’的劍柄,身子略側,擺出一個很酷很炫的PS,心道:要的就是這效果,跟我斗,口水都淹死你。
這時,呂潘早已將兩名很是美貌的女子,送到先鋒這邊,先鋒有些為難的看著楊梅翠兒,卻見兩女都是對他笑笑,全然不在意。
呂潘上次因為先鋒勝出,賠了買他贏的銀兩,還賺了近五百兩。
于是再次開出盤口,云中龍因為默默無聞,加上方才受傷,只有高手才能看出其中的奧妙,而一般人只是見到他一上臺,便被人一掌打了下來。
雖然他相貌加分不少,可是知道他身手的高手,也就不屑出手,或是不愿與呂潘結怨,如此買他贏的人,還是屈指可數。
倒是方震東名聲在外,又是齊國國都武士行館的館主,很是被人看好。
這次相差亦是不大,兩人的盤口都是1:1,買方震東贏的足有兩千兩,買云中龍勝的只有不到五百兩。
方震東早已聽說云中龍的武功,盡管心中有一絲怯意,可是此時此刻,自己出言挑戰在先,現在對方指名道姓應戰在后,如果不答應,以后還有何顏面在武林中,在齊國立足。
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想到云中龍剛剛身受重傷,心里略微平靜下來。對他一拱手,道:“既然如此,便讓方某領教一下云少俠的高招,請!”
明知對方是勁敵,哪里還敢托大,當先亮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劍。
此劍隨其二十余年,長約三尺,寬約兩寸,劍身泛著絲絲青光,因為劍揮出時常有一道青光,便有人稱其為‘青光劍’。
云中龍緩緩撥出‘飛云劍’,劍身黝黑,厚重異常。
方震東一見,心中更是打鼓,別人使劍,講究的都是輕巧靈活,行云流水,為何他竟會使這樣一柄貌似頑鐵一般的重劍,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雖然心里甚是不解,但他畢竟是數十年的修為,幾十年的用劍高手。
心想:他身上有傷,而且武器笨重,必然不宜久斗,我且先行攻擊,卻避其鋒芒,與之游斗,他久守必然有失。
只看他這策略,先使自己立于不敗之地,然后,以不敗而期敵之可勝,果然是高手。
云中龍見他發動搶攻,待他攻到近身,往右一移,閃過他這一招,不待他招式用老,起手便是一式‘千鈞一劍’,后發而先至,直取其頸項,此攻其之必救。
方震東直嚇得亡魂皆冒,往地上一滾,堪堪避過,劍從腦后劈過,頭上冠帶被凌厲的勁風一帶,竟自斷了。長發掩面,說不盡狼狽。
他剛剛只知道對手極為厲害,哪曾想自己竟然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要不是他早打定主意與其游斗,說不定自己已經是尸橫就地了。
眾人皆看得驚心動魄,沒有一人發出聲響。
顯然是被云中龍那凌厲無匹的一劍給震驚住了,真想不到一個人竟然讓人有種置身千軍萬馬之中的幻覺。
付東流倒是沒有什么反應,這方震東自取其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云中龍方才受傷甚重,此刻竟是全然無事,心下很是震驚。
換作自己就算無事,可是至少也得兩三天才能恢復如初,可他竟是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敢與相斗了,而且像是根本沒受傷一樣。
另一旁的王子城父更是震憾,本來就是沖著云中龍而來,可是剛剛見到他身受重傷,以為今日必然見不到他出手了,不由有些興味索然。
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大展身手,更是凌厲無匹,心下一緊,此人當真是勁敵。
云中龍見方震東臉如死灰,對于他趁自己受傷之際,挑戰自己這邊人的下作的行為,很是不恥,此刻雖然不能再上前取其性命,卻也不想就讓他僅僅丟面子,就全身而退。
便哈哈笑道:“早跟你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早知道讓讓你就好了。你看,現在多沒勁!”
方震東眼見自己自信滿滿出場提出挑戰,卻最終落得個一招慘敗。落人口實不說,這往后的處境亦是堪憂。
聽他譏諷自己,只好苦笑道:“云少俠,果然厲害,方某甘拜下風!”
云中龍當然不會就此放過他,語重心長的道:“其實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讓你知道什么是差距。”
轉而又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說不定你回去再練個十幾二十年,也許就能接得了我的一招半式了。”
方震東如今已然五十有余,哪里還有多少個十幾二十年的,想想自己苦苦練劍幾十年,到最后竟然為黃齒小兒一招所敗。
悲愴絕望之下,竟硬生生的吐出一口心血來。
云中龍身邊的秋月看不過去了,嬌嗔道:“云大哥,你武功雖然厲害,可是你這安慰人的功夫也實在太不堪了。你看,人家這位老伯,剛剛還沒事的。被你一說,就吐血了。”
歐陽倩接道:“我說,小蟲今天怎么勝的這么容易,感情是人家有傷在身,所以讓他撿了個便宜,早知道我和他打了,說不定還能在大家面前小小的獻丑一下。”
方震東一聽,竟是把自己說的在人家受傷的時候還接不了人家的一招,仿佛人人可以踩在腳下的小丑一樣。
想不到堂堂一大劍法高手,武士行館館主,竟被人說如此不堪。
只覺再也沒有勇氣再活下去,撲的一聲,又吐出一口血,隨即暈死了過去。
歐陽倩見狀道:“你們看,我說得沒錯吧,這老頭我隨便說兩句就暈倒了,要是和我打絕對不用我出手,就能輕而易舉把他打倒在地。”
眾人一陣惡寒,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連女人都是如此,以后見到還是繞著走好啊。咱就算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云中龍卓立臺上,目光環視一圈,朗聲道:“三場比武已畢,大家沒事就散了吧!”
就在大家都有些意猶未盡卻不得不離開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且慢!”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便見一個勁裝男子上了高臺。
云中龍略一打量,此人年約五六十歲,前額有些突,須發皆白,身子不甚高大,與自己比將起來,還顯得甚是矮小。
卻是肌肉結實,腳步輕盈,下盤很是扎實,落步極為講究,面色紅潤,一雙鷹眼,目光很是犀利。
正覺得此人有些眼熟,下面早有人不斷地叫了出來。
這回才是高手啊,這不是高館主,連他都現身了,這后生小子實在是太猖狂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這回有好戲看了。
這橫空殺出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帶人攻打楚國驛館的高雄。
高雄全然不理周圍之人,只把目光鎖定在云中龍身上,他當日并沒有受多重的傷,這幾天一直不露面,就是在等待在機會。
此刻他心里很是清楚,對方如此年輕,武功就有如此成就,無論是機緣,還是天賦,都遠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
眼下他剛剛受過傷,這正是天賜良機,如果這次不能戰勝對方,那么以后,他更是沒有一點機會了。
云中龍看了看呂潘送給他的兩名女子,眉頭一揚,輕笑道:“原來,您老也想比武,贏兩個美女回去風流一回啊!”
不等對方開口又道:“我看您老也一大把年紀了,著實不太容易,就半買半送,把她們讓給您好了!”
他竟是把人家齊國一個英雄般的神話人物,說得像是一個為了搏得女子而拼命的好色之徒。
那些觀眾絕大多數是齊人,更有不少知道高雄的威名的,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所以,只有寥寥無幾的少數人發出了笑聲。
待見到邊上的人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看著他們,便都收聲了。
秋月幾女自然被他逗得一陣嬌笑,她們也不在乎別人會怎么看。
付東流也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他功力深厚,定力更是非同一般,倒也沒有笑出來聲,只是一想到如此高手,竟被人說成是老色鬼,這人丟得有點大啊。
盡管他好色是事實,但是像他這樣毫無遮攔的說出來,還是讓人震驚的。
他身邊的呂夢雪夏荷冬梅三女,就沒有那么好定力了,都是忍俊不禁。
王子城父他們這邊的人,不由得對云中龍更是刮目相看。
高雄早已經見識過他的功夫,劍上的功夫,堪稱頂尖高手。
可是沒想到他嘴上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殺人不見血,直氣得他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云中龍見他不說話,又道:“我知道您不好意思,這樣吧,您就點個頭,或者暗示我一下就行了,怎么樣?”
高雄差點就要暴走了,略一鎮定心神,沉聲道:“既然大家如此開心,不如你我兩人在此決一勝負!”
他明知嘴上功夫不是對手,自然不能再讓他發揮下去,不然他這張老臉,都丟光了。
不過,貌似現在丟得也差不多了。
他心里早有盤算,早有傳言說自己敗給了云中龍,只是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是時間一久,難免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后人盡皆知。
不如趁此機會,與他公平一戰,勝了,自然是打破傳言,維護自己的尊嚴,更能出一口惡氣;敗了的話,也是將結果早些時候公之于眾,所以對他來說,這次就算是有風險,也值得他去冒這個險。
而云中龍方才明明受過重傷,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云中龍哪能輕易地讓他得償所愿,揶揄道:“你說比武就比武,沒看到我剛剛身受重傷嗎?都說您老一把年紀了,怎么就喜歡干這種乘人之危的卑劣事情呢?難道說你的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雖然高雄是齊國幾十年來,英雄的標志人物,可是他帶人打傷龐然秋風,更是對歐陽倩等女子動手,所以對他的品性,還是非常不恥的。
高雄被他一個接一個的質問,給逼得措手不及,一時間竟是不知所措。
這時,下面的聲音嘈雜起來,有許多人一直崇拜高雄,將他當作武林神話一般,恨不得頂禮膜拜。
此刻見有人如此折辱于他,自然是心有不忿了。
云中龍原來的傷勢,經過調息,早已好了大半,當然與全盛的時候,還是無法相比的。
不過,就算是有些影響,也是問題不大,不然根本不可能那么輕易地拿下方震東,而他知道與高雄一戰在所難免,方才見他挑戰自己,氣勢正是此消彼長之際。
于是,以言語擾亂他的心神,對自己來說,又是多了一分勝算。
如此一來削弱對方的氣勢,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個道理便是魯人曹劌與齊軍作戰時,很有名的典故,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高雄此刻恨不得生劈了他,卻是奈何他不得,畢竟他是齊國武林中標志性的人物,不可能輕易拉得下臉面,手握一柄闊劍,竟是一時亂了方寸。
云中龍知道凡事適可而止,緩步上前,道:“既然閣下有心挑戰,便如你所愿!”語言優雅,動作灑脫,果然是風靡萬千少女的王子人物。
下面的人一聽,頓時,轟然叫好,歡聲雷動。
高雄自三十多年前一戰成名,成為齊國武士行館的館主,便一直是武林神話一般,受盡齊人的崇拜和敬仰。
此番見他竟是親自出手,自然是采聲雷動了。
要知道,齊國三大高手,在齊人心目中都是神一般的人物。
高雄作為齊國聲名最盛的高手,平時深居儉出,一般的事情,他也極少露面。
而付東流作為王宮內務總管,就更是長居宮中,常人難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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