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便傳出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呂夢雪看著他許久,終于她也困了,腿有酸麻的感覺,于是將他的頭枕在席上,自己合衣躺在他旁邊,很快,她也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夏荷見兩人緊密摟抱在一起,失聲叫道:“啊!”
冬梅進去一看,也要叫出聲,夏荷眼明手快掩住她的嘴,低聲道:“趕緊出去,總之,我們什么都沒看到。”
呂夢雪醒來見到自己依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臉上微微一紅。
在三女的精心照料下,加上及時服用了散功粉的解藥,云中龍第二天已經不再像個不能動的木頭一般了,只是她們并不知道,東西都是呂夢雪用嘴喂給吃的。
這刻,剛剛吃完她們做參湯,便感到一陣強烈的尿意,想到這是人家的香閨,又是呂夢雪的床,要是尿在床上,實在太說不過去了,忍不住張口道:“我要上WC!”
呂夢雪見他醒來,高興地道:“你終于醒了?對了,你剛剛說什么了?”
云中龍這才想起時代早已不同,便又道:“我要方便!”
呂夢雪總算是弄懂了他要做什么,忙對夏荷冬梅道:“快點去把夜壺拿過來!”
云中龍吃驚地道:“在這里方便?”
呂夢雪想也不想道:“不然你想在哪里?”
云中龍想想也是,便道:“你能扶我起來嗎?”
呂夢雪羞紅著臉,道:“嗯!”說著,伸手去扶他。
云中龍這才記起自己竟然渾身光溜,不由很是為難,臉也紅了。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而且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夏荷將夜壺放在床前,便與冬梅走了出去,見到早上那一幕之后,她們只能裝作全不知情,如果呂夢雪不叫她們,便靜靜呆在外邊。
呂夢雪猛地揭起被褥,忙轉過目光不去看它,扶持著他下了床。
云中龍自懂事以來,這次經歷可謂爽快至極,尷尬至極,當著一個絕色美女的面方便,這樣的場景,著實有點暴殄天物。
方便之后,呂夢雪又扶他回到床上,見他氣色好了不少,心下也是放心下來。
云中龍根本不知道付東流是如何在齊侯的精心的布置下將自己救出,有了自己的遭遇之后,不由對秋月幾女也很是放心不下。
呂夢雪見他神情,不安地道:“在想她們嗎?”
云中龍此時此刻也不瞞她,點頭道:“我很擔心她們會不會有事?”
呂夢雪安慰他道:“你放心吧,這些天都沒有她們幾個的消息,應該是躲藏起來了,你想她們,就更要快點好起來才行。”
云中龍也知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再說他之前作的安排,也沒有什么很明顯的破綻,齊人應該不會那么快找到她們才對。
他重新回到被褥之中,不由道:“能不能幫我弄身衣服穿上,這樣感覺好不自在。”
呂夢雪聞言低聲笑道:“嗯,我知道了,馬上去給你弄來!”
云中龍好奇地道:“那個給我送解藥的蘭馨姐,是什么人?”
呂夢雪驚訝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云中龍哪能告訴她,自己一直都清醒著,便道:“我聽你說夢話知道的!”
呂夢雪想到昨夜兩人同床共枕,自己一個玉潔冰清的女子,主動和一個近乎陌生的男子睡在一起,雖然什么事也沒發生,可是這場景只是想想,便讓人心猿意馬,只覺臉上發燒,哪里還敢說什么。
只得道:“她是我的族姐,呂蘭馨,被嫁給晉公子重耳為夫人,人稱齊姜。”突然又像想起什么,道:“她可是齊國少有的絕色女子,似乎對你也很不錯!”
云中龍驚詫地道:“是她,果然是賢淑之人!”
呂夢雪聽他夸贊她,忍氣道:“你也覺得她很好對吧!”
云中龍哪里還聽不出她話的意思,看來在一個女子面前不該稱贊另一個女子,這果然是真理,忙道:“我只是聽人說而已,再說世上的好人何止千千萬萬,美女也是多不勝數,又怎么可能多想那么多!”
呂夢雪臉色一緩,道:“那么你要怎么樣的女子,才會放在心上。”
云中龍直直看著她,很久才道:“當然是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就像你一樣的。”
呂夢雪被他突然而來的告白,弄得有點愣住,不過更多的是驚喜交集,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在意自己,而不是自己的一廂情愿。
云中龍對感情方面一向頗為被動,所以對身邊的女子都是順其自然,而等到知道她們對自己深摯地情意之后,就更不忍心拒絕了。
齊侯呂昭聽說云中龍被人所救,怒氣沖天,而且兩個堪稱絕世高手之人橫空出世,更是讓他寢食不安,心怕對方會來找自己報仇雪恨。
盛怒之下,遂下令將當時所有守衛在場之人全部誅殺,當然高雄并不在此列,只是也沒有好臉色給他。
付東流與王子城父倒是不甚關心,就算出事也責不到他們身上,畢竟他們身份極為特殊,而一手主持此事的是高雄,也毋須兩人插手。
消息一經傳出,齊國又是一番風起云涌。
公子潘與公子商人,聽說兩名可以匹敵高雄的高手突然將云中龍救了,真是悔恨交加,原來云中龍背后有著如此厲害的幫手,怪不得他一向行事,肆無忌憚了。
想來此事之后,要想再獲得他的支持,怕是難于登天了。
晉國驛館,狐偃,趙衰,賈佗,先軫等在院落里密議,何時如何離開齊國。
不料,此事竟然為事先在桑樹上的蠶奴聽到。
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他們作為流亡之人,到了齊國齊侯對他們禮遇有加,可是現在居然想要悄悄地離開齊國,就算不是背叛,也必然懷有二心。
蠶奴待呂蘭馨回來之后,便悄然無聲地跟了進去,并對她將自己的發現和盤托出,原以為她會好好獎賞自己,誰知她只是淡淡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呂蘭馨聽說自己的夫君重耳有意離開齊國去成就一番大業,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不想與他離分開,另一方面又希望受盡艱難困苦的他,可以出人頭地。
思考許久,還是將那蠶奴找來,問道:“此事,有哪些人知道?”
蠶奴實言相告道:“奴婢剛剛聽他們的密謀,只告訴了主人!”
呂蘭馨點了點頭,道:“很好,這里有二十兩白銀,是給你的賞賜。”
蠶奴千恩萬謝地叩頭走了,興奮之余,便將此事告訴自己的相好同為下人的孔道。
孔道見到這么多銀子,對蠶奴盡是甜言蜜語一番,與她分析道:“看來我們真的是時來運轉了,你方才只是將此事告訴了呂蘭馨,便得了二十兩銀子,若是此事讓國君知道,豈不是更要多出許多?”
蠶奴依在他的胸前,猶豫不決地道:“不好吧,主人對我們一向不錯,如此一來,豈不是害了她嗎?再說我們怎么去找國君?”
孔道一聽,心知有戲,便道:“此事包在我身上,她對我們再好,也只是把我們當作一條聽話的狗而已。可若是事成,我們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更可能過上上層人的日子。”
口中百般討好,心中卻是想,等老子有了錢,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還不讓你這又丑又蠢的女人有多遠滾多遠。
蠶奴在他三寸不爛之舌的哄騙下,整個如墜云里霧里。雖然心里有一絲不忍,可是也只得在他懷中點了點頭。
哪知,呂蘭馨情知事情重大,正想將蠶奴送走,等一眾人離開齊國再作打算,于是在她前腳剛走,后腳便跟了過去,于是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此時,也不驚動正在纏綿悱惻的他們,悄然無聲地退了出去,叫上幾名心腹護衛,圍住了二人。
可憐,孔道與蠶奴一番激烈地男爭女斗之后,心滿意足地相擁睡著了,還在美夢之中,便被人亂刀砍個身首異處,做了一對風流鬼。
呂蘭馨將云中龍被救的事告訴眾人,均是喜不自勝。又將蠶奴發現幾人的秘密簡要地說了下,殺人的事也是直言不諱。
重耳等人均是大吃一驚,見夫人如此說,便道:“夫人你多想了,為夫根本就不想離開夫人,只想生生世世與你在一起!”
呂蘭馨一聽又是高興,又是生氣,便道:“現在云少俠能夠平安無事,真的是可喜可賀,不如今夜大家便一醉方休。”說著,向狐偃等使個眼色。
狐偃何等機敏之人,立刻心領神會,附合道:“正是,先將軍,祝賀令婿龍出大海!”說著舉起身前的酒杯相敬。
先軫忙還禮,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如此你來我往,酒菜紛紛下肚,作為主人的公子重耳,身份最為尊貴,加上一旁的夫人相勸,酒喝得如流水一般。
很快,眾人均喝得天昏地暗,醉得一塌糊涂。
呂蘭馨吩咐兩名將公子重耳扶入內室休息,又返回廳內。
廳內,狐偃,趙衰,賈佗,先軫等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呂蘭馨對著大家深深一福,道:“蘭馨深知諸位均是大賢大能之人,此番能隨夫君流亡在外,可見其誠,特在此感謝諸位的相助!”不等他們勸阻,便拜了下去。
狐偃忙伸手相扶,道:“公子能得夫人,當真是三生有幸,亦是我晉國之幸!”
呂蘭馨正色道:“此刻,云少俠脫困,齊侯惶恐不安,齊國亦是風雨飄搖,我想夫君既有大志,正是離開的時候了。”
趙衰等人在齊國日久,對于現在情勢,也很是清楚,便道:“此事我們已經商議了幾次,奈何公子舍不得夫人,不愿離去。”
呂蘭馨輕聲道:“各位放心,夫君酒醉不知,再好不過了。”
狐偃聞言道:“此事便如此決定,為免夜長夢多,不如今晚便起程離開。”
先軫不由道:“好,我派人通知姿兒她們一起離開,至于漣漪,就拜托夫人了!”
呂蘭馨點了點頭,道:“你們放心吧,我會見機行事的。”
狐偃,趙衰,賈佗,先軫等人,用馬車載著不醒人事的重耳離開了。
楚國驛館,子南一聽居然有兩名如此厲害的人將云中龍救走,如此一來,他背后的力量,可就是非常恐怖的了。
畢竟一個高手,與一群高手,那是無法估量的差距,而那么龐大的勢力,就算是當今各諸侯國都頗為借重和忌憚的。
一想到自己居然想去打云中龍的女人的主意,心中就是一陣后怕,就以他為了一個女子,而獨闖齊王宮的事跡,真要是動了他身邊的女人,豈不將自己追殺到天涯海角,說不定還會連累家族,甚至于楚國都深受其害。
而成若詩等女,聽到云中龍脫險之后,都是喜出望外,一齊哭成一團,只是上次是擔心難過,而這次是喜極而泣。
先姿,秋月,歐陽倩接到先軫的消息,想起云中龍臨走時的叮囑,雖然都很放心不下,可是不讓他擔心,也只得戀戀不舍地一起離開了齊國。
王子城父從城門處潛回住處,便見到一臉期盼地紫羅蘭,連衣裳都沒換,一襲黑衣出現在她的面前,好在他手中大斧早已經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不然就這副強人的打扮,也能嚇傻這么一個纖弱女子。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紫羅蘭自然能察覺出王子城父對自己有如親生妹妹一般,備加呵護的情意,加上他的請求,于是兩人結拜成了兄妹。
此刻見到他這副模樣,不由大驚道:“大哥,你這是要去干什么啊?”
王子城父微微一笑,道:“不去做什么,不過,小蘭,你的愿望已經實現了。”
紫羅蘭不解地道:“愿望……”接著不敢置信地道:“大哥,你是說主人他沒事了嗎?”
王子城父緩緩脫下外面的黑衣,道:“應該是沒事了,人已經救出來了。”
紫羅蘭喜上眉梢地道:“大哥,那我能見他嗎?”接著又緊張不無擔憂地道:“他身上中的藥,已經解了嗎?”,
王子城父實在不知如何回答她,只得道:“小蘭,我現在很累了,想休息一會。”
紫羅蘭神色一暗,道:“多謝大哥,你好好休息一會吧!”
王子城父“嗯!”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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