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人也沒為難她,將酒水收起來,“趕緊上來吧!”
沒過多久,船只便停靠岸邊。
“這次一共五個時辰,記住了!”
說完,擺渡人便背過身。
灼約回過神,向前走去。
這時,背后又傳來擺渡人那模糊的聲音。
“奉勸你一句,到底要的是什么。”
灼約猛然回首,不解的看向身后的擺渡人,卻見他已經悠閑的抱起酒壇,拔開瓶塞,直接往嘴里灌。
他的樣子不像是在品酒,倒是像極了借酒消愁。
灼約很像問問他,為何要說出剛才的話給她聽,可話到嘴邊,又見擺渡人那般落寞的模樣,灼約又將心里的疑問咽下去,許是問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吧!
灼約繼續朝前方走去。
當身后再也看不到河岸,看不到擺渡人和他的船的時候,一些亮色的光點漸漸靠近灼約。
“你們來了。”
灼約微笑著伸出手,輕輕撫弄了一下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小亮點。
“帶我去見見她吧!”灼約又道。
手下的亮點圍著她轉圈,然后一起朝前方涌去。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灼約拔開面前兩米多高的花莖,走到一處草地上。
而她要尋找的那位姑娘便坐在不遠處的亮石上。
灼約深吸一口氣,在小亮點們的包圍下,朝那位姑娘走去。
那位姑娘側著身體坐在那塊散發著點點熒光的石頭上,正看向遠方一處黑暗的地方,久久沒有回頭。
當灼約即將走到那位姑娘面前的時候,那位姑娘自動轉過身,面向她,說道:“你來了。”
又是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同時,灼約的腦海里有什么東西在翻涌。
“你想問我什么?”那位姑娘問道。
雖然灼約很像開口就問,自己和她有什么關系,但灼約還是先問她:“你,是誰?”
“你問我是誰?”那位姑娘站起身來,然后靠近灼約,與她離的極近,雙眼平視灼約。
若是灼約手邊有鏡子,或許她會發現,這位姑娘與她竟然有幾分的相似。
不過,灼約并沒有發現這一點,只覺得她有些眼熟。
那位姑娘繼續盯著灼約看,許久才低垂眼睛,又遙望遠方,回道:“我啊,曾是這忘川花海的花靈。”
“曾經?”灼約抓住了這個詞。
那位姑娘,不,她自稱是這片花海的花靈,繼續說道:“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聽著她平靜又顯得悠遠的聲音,灼約忍不住問道:“為何很快就不是了?”
可那花靈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輕搖著頭,遙望遠方。
可即便沒有答案,灼約的心里還是感受到了莫大的悲涼,就連嘴唇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想問,我和你是不是有什么聯系,為何有種力量將我吸引到這里?”
她的問題沒有讓花靈收回遙望遠方的目光,甚至都沒能引起那花靈的半點注意。
“我,我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這句話成功的將花靈牽扯過來,讓她無法在忽視灼約。
許是她的行為過于明顯,灼約的腦海里頓時就蹦出了一個想法。
“你……”灼約還想繼續問出心里的其他疑問,卻被那花靈打斷了。
“你和我來。”
說著,花靈便徑直朝那處走去,那處她剛才一直遙望的地方,那處陰暗道漆黑的地方。
忘川花海的花靈帶著灼約又往深處走去。
與灼約所想的不同,越往深處走,周圍的景象反倒變得明亮起來,和冥界這種陰暗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若是不知道,還以為這里是一處仙境。
除此之外,灼約發現,那些本來在自己靠近花靈時沒有跟上的小亮點們又都跟了上來。
它們嬉戲玩耍,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它們的數量龐大,數也數不清,而這里,因為有它們的加入,變的更加明亮。
灼約一邊驚嘆周圍的與眾不同,一邊下意識的看向花靈。
而原本在她身前走動的花靈,此刻卻已經斜坐在晶瑩的地上。
便也是此刻,灼約的眼睛瞪大了。
“你!”
原因無他,便是這花靈與土地接壤的地方,灼約親眼所見,有什么亮點從她的身體里跑出來,然后四處飄飛,最后匯入了周圍那些小亮點當中。
一時間,灼約突然想到上一次的事情。
當時她看見這些小亮點匯進這花靈的身體里,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現在卻發現,這并不是錯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那么,這些小亮點還能再回到她的身體里嗎?
灼約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內心越來越不平靜。
然而與她相反,花靈卻始終如一的平靜。
她又對灼約說:“坐下吧,我和你講個故事吧!”
灼約還想說,卻不及花靈的平靜狀態,便按照花靈的要求坐下,坐在她的身邊。
等到灼約再次給小亮點們送到花海邊緣的時候,她整個魂魄都處于一種震驚的狀態。
她又繼續以這種神情走出了花海,走到了岸邊。
而正仰靠在小船上的擺渡人見她回來,沒抬頭就來了一句:“喲,這次怎么不多待會兒,你本來還能多留一個時辰啊!”
卻不見灼約回答。
他坐起身,便看到灼約一副沒了魂的模樣,忍不住蹦起來。
卻不見灼約回答。
他坐起身,便看到灼約一副沒了魂的模樣,忍不住蹦起來。
“怎么了?怎么成這幅模樣了?”擺渡人問道。
灼約沒回答。
“以前也不見你這樣,你這是沒魂了?”
可灼約本就是一副魂體的模樣,怎么還會沒了魂?
“也不對,你本來就是魂魄,究竟怎么了?”
此時的擺渡人和往日一點都不像,上上下下的打量沒了魂的灼約。
而灼約,依舊沒魂一樣,徑直走上船。
即便擺渡人還想問她問題,可看樣子,灼約已經陷入到了什么里面,除非她自己能走出來,不然沒誰能幫助她。
擺渡人放下酒壇子,然后變出長篙,嘆口氣的同時將長篙往岸邊一撐,船便動了起來。
灼約愣愣的站在船板上,一直盯著一處看,即便那只是船板上平淡無奇的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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