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兇險,簡直是禁區!
一口粉碎巖石的怪物,豈是原始人能夠應付的?
在這個世界,雖然原始人力量暴增,但草木山石等物體的質量也是隨之而增強。
就像是現代人人無法出手砸碎巖石一般,原始人也同樣無法砸碎這方世界山中的青石。
楊三陽只是輕輕隨手一拋,那巖石尚未靠近水面,便已經被怪魚咬碎化作齏粉。
“噗通”
楊三陽又是一塊石頭砸落,又見一道黑影劃過,那青石再次化作齏粉。
“這廝似乎是妖獸,周身黑氣滾滾,端的不凡!”楊三陽雖然不曾看清那黑影的樣子,但是透過法則之眼,卻看到了那滾滾妖氣,帶著兇猛血腥的霸道氣機。
“不簡單!這絕不是普通魚類!”楊三陽面色凝重,瞧著恢復了平靜的水面,手中又是一塊青石再次砸了下去。
“呼”
黑風卷起,青石化作了齏粉,卻見水波滾滾,一只長七尺,周身黑色鱗片細密,面露兇光的怪魚竟然駕馭著風浪,懸浮于河水中,一雙眼睛怒視著楊三陽。
確實是怒視,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對方確實是在怒視他!
山林間有妖王,河水中有大王,貌似也說得過去。
那大魚長七尺,周身鱗片幽邃,道道玄妙符文流轉不定,閃爍著玄妙道韻。
兩條長長的胡須隨風飄舞,電光流轉,閃爍著道道雷霆,河水不斷炸開。
“嗡”怪魚面帶兇悍,卷著風浪向岸邊撲來,只是靠近岸邊百丈之際,一道神輝垂落,驚得那怪魚腳步戛然而止,瞧見那垂落的神輝,面露畏懼之色。
“原來如此,靠近岸邊百丈的河域,依舊在諸神的庇佑之中嗎?”楊三陽心中若有所思。
“砰”怪魚怒氣勃發,尾巴猛然一掃,一股浪潮打在楊三陽的臉上,帶著一股咸腥味道。
“這孽障!”楊三陽氣的猛然站起身,此時那怪魚面色傲然,挺拔身軀搖了搖,滿是不屑的看著楊三陽,嘰里咕嚕一聲怪叫。
魚的叫聲他聽不懂,只是對方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楊三陽卻識得。
竟然被一條魚給鄙視了?
“混賬!”楊三陽拿起石頭向怪魚砸去,只見那怪魚吐氣成風,罡風過處將那青石化作齏粉。
“嘶這怪風若吹到我身上,豈還有活路?”楊三陽頭皮發麻,倒吸一口涼氣。
“嘩啦啦”浩蕩河水被那怪魚吞噬,彈指間一道水箭射出,虛空響起道道驚雷,水箭向楊三陽射來。
楊三陽早就有所防備,連忙讓開身子,只見背后青石炸開,碎裂無數。若叫那水箭射中,少不得涼涼的下場。
“你這孽畜,竟然想殺我,爺我日后非要叫你好看不可!”楊三陽身形連忙后退,眼中滿是驚悚,五年來時常有猿人前來此地洗澡,但是卻從未有過這種怪魚。
見到楊三陽退去,那怪魚面露不屑,尾巴一卷蕩漾起層層波浪,轉身沒入了河水之中。
“哎呦,我這小暴脾氣不能忍啊!”楊三陽氣急,轉身往部落內走,尋找著合適的樹木做魚叉。
叉魚雖然難,但對于楊三陽來說,并非沒有做過。
耶此時心有余悸的跟在楊三陽身后,時不時驚魂未定的轉身去看向那遠處的河水,平靜波濤下隱藏著絕世大兇之物。
莽荒最不缺的就是樹木,楊三陽瞧著一株五厘米左右粗細的樹干,這小樹長五米左右,楊三陽指揮著耶,二人合力出手,將那樹木齊根折斷,然后去掉枝葉,楊三陽尋來山石,不緊不慢的打磨著鋒芒。
大概過了半日,楊三陽磨制好魚叉,一雙眼睛放光的盯著河水,但是卻并未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與一只魚妖做對,他還沒那么傻。
避開魚妖所在地,楊三陽遠遠走開十幾里,來到了河岸邊緣,瞧見那清澈見底的河水,眼中露出一抹笑容:“果然有魚!”
不但有魚,而且還很大、很肥!
原始時代,人類無法下水捕魚,所以魚類沒有天敵。
這水中之魚各各皆有三尺,悠閑的在河中游走,似乎并不曾察覺到危機的到來。
甚至于有的魚就在楊三陽不遠處,仿佛楊三陽根本就不存在一般,懶洋洋的游著,不曾察覺到危機。
耶面色好奇的看著楊三陽,再看看河里的魚,整個人直流口水。
“嗖”
楊三陽手腕一抖,手中魚叉已經消失不見,然后河里出現了一抹血腥,那河里的魚蝦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瘋狂的向四方逃竄著。
魚竿在不斷抖動,可惜卻無法脫離楊三陽的掌控。
手掌一挑、一甩,一條三尺長的大鯉魚落在了岸上,耶面色歡喜的躥出去,手腳并用忙亂的按住那大魚。
大魚滑不留手,耶此時急的哇哇叫,將整條魚壓在身子下。
“今晚有口福了!不過……縱使多年過去,我這叉魚的本事依舊不曾退步!”楊三陽眼中露出一抹追憶、感慨,當年其家鄉的門前就有一條河,自己十幾年的叉魚經驗,到這里依舊適用。
“嗖”
水波又是一陣急速蕩漾,伴隨著道道水花,又有一條魚被其插中,扔到了岸上。
叉魚不單單是技術,更是經驗,因為叉魚時折射的原理,很多人都難以適應,無法判斷魚的真正位置。
不過難不倒楊三陽,陸續換了幾個位置,不過小半日便有二十多條三尺長的大魚落在岸上成為了其戰利品。
“嗖!”
血花噴濺,魚叉抖動,還不待楊三陽將那魚挑起,只聽得‘咔嚓’一聲響,自家魚竿竟然齊根而斷,接著那熟悉的身影懸浮于河面,面帶得意之色的盯著楊三陽,一低頭將楊三陽插中的魚叼起來,那半截的魚叉還依舊停在了那條魚的身上。
“咕嘟”
那大妖竟然當著楊三陽的面,得意洋洋的將那大魚吞了下去。
“你這孽障,為何與我為難!”楊三陽面帶慍怒之色,好不容易叉到一條魚,竟然被人給半路截胡,他能高興才怪。
“砰”
回應他的是那大魚尾巴卷起的浪潮,將其澆成了落湯雞,然后大魚口中噴出水箭。
純粹的水箭,神威并不會去攔截。
楊三陽趕緊側身跳開,避開了那大魚的兇威,腳下青石裂開,化作了齏粉。
“嗖”
楊三陽手中魚叉下意識一揮,向那怪魚插去。
只見怪魚大嘴一張,咬住魚叉猛然一甩,楊三陽身軀晃動,差點被大魚拖入水中。
“唰”
楊三陽見機不妙趕緊松開魚叉,只見大魚口中水箭再次射出,這一次目標竟然是在遠處好無所覺的耶。
“不要!”
楊三陽面色狂變,呲目欲裂,眼中滿是惶然。
箭矢射出,耶在一邊忙著抓魚,淬不及防下被水箭擊中,便聽一聲痛苦的哀嚎,整個人腹部被洞穿,那箭矢自其后背透出。
這可是皮糙肉厚的原始人,竟然擋不住對方純粹的水壓箭。
“混賬!”楊三陽面色難看,眼中殺機流轉,顧不得那魚妖,連忙撲倒在耶的身前,瞧著滿地翻滾哀嚎的耶,全身已經盡數被血水打濕。
“莫要動!”楊三陽連忙一聲呵斥,壓住了耶的身軀,叫其不在動彈,然后迅速施展后世的簡單包扎之術,無數綠色粉末自獸皮袋子中灑落,涂滿了耶的整個身軀。
這是后世的云南白藥、三七粉,楊三陽平日里閑著無聊備用之物,不曾想今日真用到了。
巴掌大小的人參塞入耶的口中,耶總算是吊住了命,面色絕望的看著楊三陽。
左側肋鼓全斷了,肺葉被洞穿,還好有救!
有他準備的草藥,再加上那不知長了多少年的人參,耶的這條命是保住了。
回頭去看河水,怪魚已經消失不見,楊三陽瞧著痛苦哀嚎的野,深吸一口氣:“我還是小瞧了這個世界,能噴出如此水箭,那怪魚的本事又該有多大?”
安撫了耶一會,楊三陽跑到叢林中,召集來幾個原始人,將耶托著回到了山洞。
無數原始人面色好奇的看著那一條條肥碩大魚,眼睛里滿是好奇、詫異,這可是白花花的肉啊,眾位原始人拿著大魚,不斷來回擺弄,看向楊三陽的目光敬若神明。
晚上吃烤魚肉,還有魚湯。
耶在不斷哀嚎,但好在小命是保住了,楊三陽又一次見證了大荒的危險,即便是一條魚,也不可小覷。
楊三陽拿著炮制好的藥材為耶換藥,眾位原始人面帶好奇之色的圍上來,一雙雙眼睛亮晶晶的發光。
原始人智慧是有的,而且絕對不低,只是往日里的生活習慣,禁錮了其思想。
眾位原始人好奇的拿著楊三陽炮制好的藥材輕嗅,不斷來回打量,眼睛里充滿了好奇之色。
楊三陽沒有阻止,只是嘆息一聲,沒有十天半個月,耶是休想跟著自己到處蹦跶了。
“不過,原始人的生機還真是強悍!”楊三陽的眼中露出一抹驚嘆。
月色如鉤
楊三陽在月色下擺弄著鐵線草,眼睛里露出一抹冷光:“等著吧!早晚有朝一日要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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