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開山裂石,楊三陽第一時間便在大山內部給自己挖了一個單人石洞,在石洞內挖出石桌、床榻以及簡陋的石床,還將瀑布飛旋而下的濤濤水流開了河道引入自家屋子,使得自家屋子多了一點流動氣機。
當然了,唯一壞處就是屋子內沒有陽光,他也不期盼陽光。
部落里捕殺的獵物并不少,所以熬制出了大量的油脂,足夠他煉制出燈油的。
他不能忍受在自己屋子內燃燒篝火的勾當,萬一二氧化碳中毒,他找誰說理去?
小心翼翼的利用‘鏟子’挖出一塊四方形青石,然后在用青石去摩擦鏟子,不斷帶飛道道石屑,不過三五日的功夫,一盞古樸的石燈就出現在其手中。
石燈上雕刻著道道問路,仿佛是一朵盛開的蓮花花瓣,把柄上流轉著粗狂線條,底座上雕刻著玄鳥、鳳凰。
整座石燈高二十厘米,雖然粗糙,但卻帶有一種濃濃的古樸風格。
心中念動,十八太子的龍珠被其扔入石燈內,用做燈芯,散發出灼灼之光。
上回制作鐵鍬,動靜雖然小了點,僅僅只有米許大小的異相,但好歹也是天花亂墜不是?
這回倒好,連天花都沒有,只是一股蒼涼浩蕩的氣機垂落,石燈上冒出一朵火焰,整個石燈內一朵火之本源法則悄然衍生,然后那龍珠氣機變動,竟然被大道之力轉化,化作了一顆金黃色的燈芯。
如果說楊三陽上次鉆木出的乃摩擦之火、物理之火,那么這次燈火中點燃的便是守護之火、光明之火、紅塵之火。
燈火,本來代表的便是家。代表的是安康、寧靜。
可惜,守護之火誕生的本源太過于弱小,對于天道來說增益不大,就連天花都沒有,只是一股大道之力悄無聲息間垂落,變換了神燈的形態。
龍珠化作金黃色,牢牢鑲嵌在燈火中央。整個燈臺變成了瑩瑩玉色,閃爍出五彩之光。
尋常大小的火苗自燈臺內鉆出,照亮了石洞內的黑暗。
得,有大道之力加持,就連燈油都省下了。
不需要燈油,那燈芯徹底轉變形態,物質本源改變,只怕十八太子復活,也認不得自家的龍珠。
那燈芯內蘊含著一縷火之本源法則,成為了燈盞不滅的根源,閃爍出瑩瑩之光。
“妙哉!大道之力還真是眷顧我!我莫非是大道的私生子不成?”楊三陽把玩了燈火一會,然后放在石臺上,雙目內露出一抹沉思:“縱使有諸般寶物又能如何?不得妙法,終究不能長生。”
體內天網射出一道絲線,沒入燈火內部,過了一會方才收回,然后天網內又多了一枚印記。
“既然是天地間的第一盞燈火,那不如喚作:寶蓮燈好了!”楊三陽想起了自家前世傳說中的寶蓮燈,不由得輕輕一笑,雙目內露出一抹回憶。
燈火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其所代表的意義。
在其體內天網觀察之下,寶蓮燈散發出一股類似于神威般的力量,籠罩了原始人的整個山洞,將整個原始人山洞牢牢護持住。
一道道法網組成的絲線在空中交織,自寶蓮燈中發出,向著四面八方蔓延。
“咦”楊三陽驚疑一聲,這寶蓮燈散發出法則絲線,豈不是等同于先天神祗?
與先天神祗一般無二?
先天神祗也是這般守護部落的!
“難道說,這寶蓮燈有可以進化為先天神祗的潛力?”楊三陽一雙眼睛精光灼灼的盯著寶蓮燈,許久不語陷入了沉思。
心中念動,寶蓮燈法網收縮,收斂了所有神威,只是化作一盞玉燈,悄悄的燃燒著照亮整個屋子。
楊三陽的屋子不大不小,足足有四十幾個平方,再加上瀑布之水溝通而過,所以整個屋子并不顯得憋悶。
在墻壁上挖出一個石洞,然后將寶蓮燈放在石洞內,燈火柔和的照亮整個屋子。
再將熊羆皮子鋪在自家的床榻上,無數稻草松軟,整張床榻便算是完成了。
“這是我來到此方世界,過得最好的一年!”楊三陽雙目內流轉出道道神光,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天邊,整個人默然不語,只是靜靜的睜開法眼,掃視著天地乾坤的變換。
太陽已經被黑色粒子占據十分之九,若有朝一日被占據剩下的那十分之一也被占據,寒堊紀將要徹底的降臨。
“想要求取長生,果然是難如登天,諸神高高在上,豈會理會一只螻蟻的訴求?”楊三陽自腋下將那一顆玉色珠子拿出,放在手中把玩:“如何才能叫諸神注意到我?火神是我唯一、有機會接觸到的神祗,可現在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小鳥鳩占鵲巢。”
楊三陽無語,他盯著手中珠子,這顆珠子與那小鳥同時出現,必然是了不得的寶物。
可惜他空守寶山,但卻無能為力。
他能怎么辦?
他根本就連一絲一毫的主動權都沒有。
寶物雖好,但不會用也白搭。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好部落,做自己能做的,將自己能做的一切都做好!”楊三陽低垂眼眉,眼觀鼻鼻觀心:“前世小說中燧人鉆木有大功德,我如今身上也有大功德,可是為何無人渡我?”
“那我便將前世那些上古先賢所做的事情盡數做一遍,多獲取幾件寶物也是好的!”楊三陽心中各種念頭流轉不定。
第二日,天邊旭日東升,楊三陽體內天網心有感應,走出洞府掃視著天邊東來紫氣,伴隨著那呼嘯北風,楊三陽張了張嘴,灌了一肚子冷風。
依舊是沒有任何動靜!
北風撲面,凍得楊三陽一個哆嗦,他差點忘記那龍珠已經被其做成了燈芯。
連忙裹好大氅,瞧著東升的太陽,伴隨著地上冰雪融化,氣溫開始回暖。
回到山洞,楊三陽巡視著石洞內的物資儲存,那一間間的屋子內已經掛滿了肉干,現如今部落物資充沛,倒沒有人偷食。
只是待其巡視到干果時,不由得眉頭皺起。
“怎么少了這么多?”楊三陽瞧著那干果,再看看周邊眾位原始人手中的果子,頓時面色陰沉了下來。
也是,沒有人偷食肉,但是卻有人偷食果子。
就像是人吃肉,吃飽了自然不會去偷吃,而是想著吃點水果解解油膩。
“砰!”
楊三陽一聲怒吼,將腳下漁網踢飛,惹得無數原始人面色駭然,紛紛茫然的看過來,不知如何惹得自家神子大怒?
“砰!”
楊三陽疾步上前,對著那手執果干的原始人便是一陣猛踹,惹得那原始人抱頭鼠竄,但卻不敢反抗。
楊三陽指了指其手中果干,然后在指了指石洞內貯存干果的屋子,又是一陣猛踹。
待過了半刻鐘,楊三陽踹累了,方才引導著眾人將干果放回去。
眾位原始人不傻,自然知道楊三陽因何而怒,此時一個個跪倒在地,瑟瑟發抖不敢站起身來。
外面果子隨處可見,可這些家伙外面的果子不去吃,竟然跑到山洞里吃現成的,此風不可長。
寒堊紀漫長無比,若整日里吃肉,眾人怕是要難熬到吐了,果子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將那群原始人連打帶踢,整整折騰了半個時辰,然后才將其轟出去狩獵。
如今寒堊紀即將到來,任何時間都耽擱不得。
采摘果子、捕魚、狩獵,眾人涇渭分明,楊三陽尋了種子扔入河水內,期盼來年種子生根發芽,長出可以遮陰的大樹。
“天網融入我的體內,除了法眼、那火紅色絲線無堅不摧之外,我還尚未發現其余的作用,那法眼與我靈魂融為一體,成為了靈魂中類似于經脈的東西,也不知有何妙用!”楊三陽背負雙手,披著大氅走在部落中,時不時彎下腰采摘了數百年分的草藥放在背囊中,眼睛里露出沉思。
長生不死!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長生不死,想長生不死都要想瘋了。
“待我將弓箭制作出來,若還不能引得神明矚目,我便嘗試前往莽荒中,或許另有機緣也說不定,總不能在此地坐而等死!”楊三陽嘆息一聲,眼中滿是無奈。
他能怎么辦?
他也很無奈啊!
“長生不死……老天太不公平,憑什么那些先天神靈可以長生不死!”楊三陽心中怨念滿滿。
長生不死,是他活在這個世界的動力。
上一個世界,他親眼看著宇宙大破滅,親眼看著萬物歸墟,雖然不知自己因何存活下來,但楊三陽卻更加格外珍惜這次重生的機會。
“長生!我一定要求得長生,沒有人能阻止我!”楊三陽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了祭壇上的火焰,看到了火焰中沉睡的小鳥,跪伏在地的老祭祀。
“這個世界原始人身子骨就是硬朗,這老祭祀跪倒在此怕不是有月余了,竟然還沒有被拖垮……”楊三陽瞧著被小鳥鎮壓的火神,忽然間心中一動:“或許自己可以趁火神沉睡的機會研究一下那團火焰……自己有法眼,可以看破萬物本質。若能看清這些神祗的本質……”
剎那間,楊三陽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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