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聞言面色鐵青的看著楊三陽,眼中殺機四溢,冰寒徹骨的殺意,似乎連虛空都能凍徹,周邊山川漸染了一層寒霜。
“莫要動殺意,魔祖可是最喜歡你心神失常,到時候給了魔祖可乘之機,可莫要怪我沒有提醒你!”楊三陽笑看著對面的孔雀。
孔雀雙拳緊握,一雙眼睛似乎能噴火,然后死死的攥住拳頭,下一刻猛然縱身而起,落在了不遠處的山頭上,面帶不甘的盯了楊三陽一眼:“螻蟻,這件事沒完!”
說完話,面色虔誠的念誦《阿彌陀經》,伴隨著孔雀的念誦,本來只是隱匿在其神魂中的六字真言貼漸漸消融,逐漸與孔雀的神魂融為一體。
“我覺得你最少念誦一萬遍,方才可消解了魔祖的手段,魔祖的奴役大道,想想就可怕!”感應著六字真言貼逐漸與孔雀的本源、神魂融合,楊三陽面帶冷笑,心中各種念頭流轉:“直接出手砍來砍去有什么意思?在潤物細無聲中,將對方化做自己人,這才是真正高明的手段。種子已經種下,待日后生根發芽,因果到來之際,便是我佛門崛起之時。”
楊三陽心中念頭流轉,看了孔雀一眼,直接化作流光遁走。
孔雀睜開眼看著楊三陽,面露不甘之色,周身神光躍躍欲試,但終究是沒有追擊,而是選擇了立在原地,繼續頌持阿彌陀經。
楊三陽走后不久,玉麒麟降臨場中,瞧著閉目盤坐,周身佛光繚繞的孔雀,面露詫異之色:“那小蠻子呢?”
孔雀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念誦佛經。
玉麒麟見此,眼中露出思索之色,也不多說,只是靜靜的在一邊候著。
待過了半個月后,十萬遍阿彌陀經念誦完畢,孔雀眼中露出一抹佛性,感慨道:“圣人大道,果然是深不可測,造化無窮。可是,我為何依舊不曾察覺到魔祖手段?莫非是那混賬誆我?可我真的是感應到了,有一股玄妙之力落入了我的神魂之中。”
“道兄醒了?”玉麒麟瞧著孔雀,眼睛里露出一抹詫異:“不知那靈臺方寸山修士何在?”
孔雀聞言面色陰沉,沉悶許久后方才冷然道:“那該死的混賬怕不是用什么障眼法騙了我,這廝果然難纏,不愧是攪動神魔大劫的存在,能夠在神魔大劫中活下來的,就沒有簡單之輩。”
“道兄?”玉麒麟試探的看著孔雀。
“那混賬被我追丟了,但是他敢耍我,我必然不會放過他!”孔雀面色冰冷。
且說楊三陽一路向著靈臺方寸山飛去,待飛至半路之時,忽然間心有所感的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來時方向:“孔雀,你這回可是自投羅網。融入了六字真言咒,日后定是我佛門中人。”
六字真言咒說來神奇,能鎮壓天地萬物,但卻不能強行改變修士的意志。
此時孔雀毫無防備,自然中了招數,日后在潛移默化之中更改本性,自然親近佛門。
六字真言貼其實就像是鎮壓作用,猶若是五行山下壓大圣,只要壓的時間夠長,你還不是乖乖的服軟?
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笑容:“孔雀日后必然心中不得安寧,日日夜夜誦讀《阿彌陀經》,真不曉得待其發現這竟然是一場驚天動地的騙局,該會是何等表情。”
楊三陽表情怪異:“只是度化孔雀,還需以柔,用不得強硬手段。孔雀有圣人之姿,日后我若助其一臂之力,此瞭必然成圣。六字真言貼能潛移默化影響太乙,但是對大羅真神影響有限,卻影響不得圣人。”
懷若,施加以恩德!
說來簡單,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
“眼下,還需殺了這狗東西祭奠我道緣師姐!”楊三陽面帶冷光,拖拽著道義,一路風馳電掣化作金虹,肆無忌憚的降臨靈臺方寸山,繞過護山大陣,一路徑直來到了梧桐樹下。
梧桐依舊,只是樹葉飄落殆盡,生機在逐漸消退。
“啪”
只聽得一陣慘叫,道義被其自袖子里甩出來,砸在了梧桐樹下。
“狗賊,我乃是麒麟族少主,你敢掠我,我父王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你諸神也沒好日子過。你可考慮清楚后果?我龍鳳麒麟三族正愁沒借口向諸神動手,想不到你居然給了我三族借口!”道義跌的暈頭轉向,口中罵罵咧咧。
“墨麒麟,你看看這里是何方!”楊三陽背負雙手,不緊不慢的道了一聲。
道義被困仙繩束縛,猶若是蟲子一般蠕動身軀,努力的抬起頭,待看到那枯死的梧桐樹,以及周邊灰蒙蒙的霧氣之時,忽然間面色悚然動容,猛地轉過身去看向楊三陽:“你是道果!你是道果!你竟然化形了!”
能夠進入這里的,只有三個人。道緣既然已經死了,那么除了自己,只剩下道果。
“想不到你竟然還記得此地,實在是難得。我以為你貴人多忘事,早就將十萬年前的記憶盡數忘卻了呢!”楊三陽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想不到,大荒中最為神秘的高手竟然是你,當年神魔大戰,你能殺得掉顛倒老祖?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修為連我都不如,怎么有本事殺死顛倒老祖!當時殺死顛倒老祖之人手持太極圖,絕對做不得假,但是你怎么會有這般實力?”道義的眼中滿是驚惶、不敢置信,面色駭然的看向楊三陽,忍不住心中哀嚎:“我到底招惹了一個什么怪物。能夠以蠻族身軀入道,打破千古定律,我就知道沒那么簡單。”
似乎感應到了對方心中的疑惑,楊三陽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道:“現在知道悔悟?晚了!”
“你待如何?我乃是麒麟族少主,你若是殺了我,三族必然不能善罷甘休,到時候諸神的日子不是一般的難熬,三祖便有了對諸神發難的借口,你便是諸神的罪人!所有神祗皆會受到你的牽連。”
“那又如何?一切自有定數!諸神氣數不絕,三祖若妄想對諸神動手,只能說是自找麻煩!”楊三陽冷冷一笑:“我且問你,道緣何在?”
道義偏過頭去,不肯回答他的話。
“呵呵,以為不說話我就沒有辦法?信不信我現在便將你抽魂煉魄點天燈?”楊三陽面色冷笑,手中一道恐怖的氣機流轉,誅仙劍氣在手中扭曲。
一股恐怖陰森的殺機降臨場中,驚得道義身體發麻,眼中滿是慌亂,但卻猶自梗著脖子道:“我乃是麒麟族少主,我不信你敢不顧大勢對我動手!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對我動手,必然會惹得神族遭受劫數,到時候所有因果皆要算在你頭上。”
“呵呵!”楊三陽冷冷一笑,手中誅仙劍氣飛出,剎那間血液噴濺,一聲慘叫驚天動地在梧桐樹下傳開。
不是肉體上的疼痛,而是源自于靈魂中的疼痛。
楊三陽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抬起頭看向遠方,嘴角微微翹起:“有趣!有趣!想不到你倒是挺硬氣的。”
“誰特么硬氣了,你這個瘋子,說動手就動手,根本就不打一個招呼!”道義氣的肝疼:“尼特莫到底想要干什么?有事就直接說,又何必動手呢?”
楊三陽低下頭,俯視著道義,過了一會才不緊不慢的道:“我且問你,道緣何在?”
道義面色陰沉,不肯作答。
“嗯?”楊三陽拉長鼻音,手中誅仙劍氣流竄,貼著道義的耳邊劃過,驚得其周身冷汗淋漓,連忙道:“我說!我說!我說!”
他相信楊三陽不敢不顧大局殺了自己,但折磨自己,給自己吃苦頭還是能做到的。
說了又能如何?他不信對方敢殺了自己!過了好一會才道:“死了。”
聲音落下,楊三陽如遭雷擊,眼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呆愣愣了許久,方才顫抖著嗓音道:“如何死的?”
瞧著楊三陽那副癲狂的樣子,道義心中有些發毛,生怕這廝一時想不開給自己一刀,連忙道:“被鳳凰族暗算死的!”
不待楊三陽再追問,道義已經猶如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事情盡數捅了出來:“道緣身上有定風丹與辟火丹,都是鳳凰族必得之物。鳳凰族為了壓制我麒麟族,故意與龍族合作,欲要瓜分辟火丹與定風丹。道緣受到種族召喚,被鳳凰族用種族要挾,不得不回返。面對自家麾下部落,鳳祖不好動手,只是在戰場中假借龍族之手,將整個鳳凰族抹去。不然八太子如何能突破鳳凰族封鎖,在鳳凰族地盤上大開殺戒?”
楊三陽聞言面色慘白:“那定風丹不是在你麒麟族,為何在道緣手中?”
此時道義已經不想隱瞞遮掩,干脆倒豆子般說的干干凈凈:“道緣那一日來到麒麟族尋我,說是要拿定風丹交換我的辟火珠,我當時想著道緣自己送上門來,于是便答應了。可是誰知道,道緣竟然掌握了金烏化虹之術,一見面便說往日恩情,我一時間精神恍惚,趁我不備奪了寶物便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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