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手下留情,我這個丫鬟口下不留情,我回去必定好好責罰責罰她,三夫人勿要氣壞了身子。”
顧晚娘出口阻止了二人,但是既沒有責備驚蟄,也沒有動手勸架。
見到顧晚娘求繞還那般心高氣傲,顧秦氏是死都不愿意松手,勢必要將驚蟄拉到那發賣的婆子處。
但是顧秦氏那日日只吃一頓的小身材,怎么比的過驚蟄這頓頓飯都吃得下三碗的?
驚蟄才一掙脫,直接便將那顧秦氏推得摔倒在地。
這顧秦氏一見自己居然被一個丫鬟推在地上,頓時便哭喊了起來!
“救命啊,刁奴害主了,小丫頭片子和刁奴一起,要謀害夫人啊。”
顧秦氏摔在那地面,拿著個手帕子便捶打地面,一幅要尋青天大老爺的模樣。
顧秦氏的哭腔還有她常年唱戲的余音,有些尾音,拖得長長的。害的那屋內睡在地上顧三爺一激靈,便給睡醒了。
“九娘怎么了,怎么了?”
顧三爺一醒來,自然而言的就聞聲來找顧秦氏。
顧晚娘看著一身酒氣,鞋靴都還有一只未穿的顧三爺,輕聲喊了一句。“爹。”
顧三爺以為這顧秦氏又在哪里受氣,要回來撒潑了,沒想到對面是自己的女兒。
顧秦氏與顧晚娘不對付了?顧三爺撓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晚娘你怎么在這里。”
“入夜了,小心著涼。”
見著顧三爺第一反應是安慰顧晚娘,而不是扶著自己起來,那顧秦氏是哭鬧的更加厲害了。
“小丫頭片子和刁奴要害死夫人了!”
顧三爺看了看顧晚娘,又看了看顧秦氏,全然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顧晚娘:“夜里地涼,爹爹還是早些將顧三夫人扶起來罷!”
得了顧晚娘的許可,顧三爺急忙扶起來那顧秦氏,小聲安慰著顧秦氏:“九娘,今日是老祖宗大壽,家中還有客人留宿,你這般大聲,小心被人聽見了。”
居然還在責備自己?顧秦氏眼眶紅著。
“我大聲怎么了,明明是你女兒要害我,你還維護她嫌我大聲……你個負心漢,你以前怎么說的,你是怎么說的你會愛我一輩子的?果然是男人心信不得……”
顧三爺見顧秦氏在顧晚娘面前尋話,不由的惱怒,“像什么樣子,還不快些閉嘴。”
本來一肚子氣的顧秦氏,見顧三爺還在嫌自己丟臉,不由的惱怒,氣急敗壞。35xs
脫下來一只繡花鞋就朝著顧晚娘砸去,“死丫頭片子和刁奴一起謀害夫人了,快來人評理啊。”
顧晚娘本就是常年練習舞蹈的,雖然是現在年紀輕,但是靈活性卻是好的。避開一只繡花鞋,本來就不在話下。
見著顧晚娘躲開了,顧秦氏見此越發盛怒,哭喊著不停,“你個賠錢玩意,還敢躲,死丫頭和刁奴一起謀害夫人了。”
“快來人啊,死丫頭片子與她爹,要我的命啊。”
若是往常顧三爺肯定是隨意這秦九娘怎么鬧。
但是現在當著顧晚娘的面,看著顧晚娘擰著的眉毛,只覺得他這當爹的居然要在女兒面前出丑了。
“潑婦,還不快起來。”
秦九娘嫁與顧三爺以來,顧三爺從未大聲與她說過一次重話,今日居然為了維護他女兒,罵自己是潑婦。
秦九娘長指甲抓住顧三爺的衣領,就想往他的脖頸上抓。
顧晚娘拿著繡帕,稍稍側過身子,避開來視線。
“爹爹,這家務事,還是得好好斷一斷。日后要是大伯給了爹爹尋了官職,恐怕這御史一探聽,容易誤事。”
顧晚娘敲打著顧三爺,其實顧三爺的上一世就是折在了女人手里,如此由的顧秦氏鬧下去,恐怕這一世,也避不開這樣的結局。
秦九娘聽了顧晚娘這么說,側過身子來:“死丫頭片子,你說誰呢?”
秦九娘還沒有來得及撲向顧晚娘,就被顧三爺抓住了手腕,“回屋,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顧晚娘放下手帕子,看著屋內對著顧三爺又哭又鬧的秦九娘。母親溫婉了一輩子,連話都不敢大聲,最后還是沒有得到那個男人一寸的目光。
當真是可笑不是嗎?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不可托付的。
秦九娘鬧得大聲,吸引了不少的丫鬟婆子,有幾個還在身后竊竊私語。
顧晚娘回過身子,冷眼掃了一眼這院子里的眾人:“她顧秦氏無論德行如何,現在都是我三房的太太,你們都是三房的丫鬟婆子。”
身份界限,這些婆子竟然都沒了,當著顧晚娘的面,便敢話顧秦氏的閑話。
“要是今日的事情,我從別的地方聽到了半個字,你們一個個的,都去人牙婆子那里,找新出路罷。”
顧晚娘冷眼掃了一圈那身后眾人,人群中,還站著敞梅院里的谷雨。
顧晚娘裝作是不曾看見了谷雨,“都聽明白了嗎?”
“謹遵三姑娘的話。”
顧晚娘剛走出來三步,就見拐角處的趙宏生,顧晚娘回頭,只見那顧秦氏窗戶上掛著的紅綢絲在夜色中顯得矚目。
顧晚娘只道是疑惑,這顧秦氏為何在這個時候出院子了,原來是與趙宏生約好的?
如此囂張,又來幽會了?如此耐不住寂寞,竟然一日里,約了二次。
“晚表妹近來長大了不少,是愈發的像姑母了。”
趙宏生朝著顧晚娘含蓄了幾句,臉上帶著笑,全然一個心疼自己表妹的表兄模樣。
雖然顧晚娘從來都不喜歡自己舅舅家這個表兄,也從不收斂自己的嫌棄。
但是趙宏生總是收斂的好自己的情緒,在顧晚娘的面前,故作好人。而且,總是將顧晚娘推到惡人的位子上。
就算是重活一世,顧晚娘也不打算在趙宏生面前,故作乖巧。
顧晚娘故意與那趙宏生挑刺,“旁人都說我像曾祖父,為何就你說我像母親?”
趙宏生眼色微變,沒有想到顧晚娘會和自己嗆聲,他不過是和顧晚娘尋一個話題而已。
近來有幾個敞梅院的丫鬟說是顧晚娘一下子沉穩了,轉了性子。趙宏生本來不信的,但是這樣一看,好似又像是真的。
轉眼又見小姑娘氣鼓鼓的臉,好似又與從前一樣,還是那個不喜規矩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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