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秦氏當真是站不住了,搖晃了身形,若是往常必定是早就不知道多少的恩客,等著將顧秦氏扶起來,好不憐惜了。
而現在,只要是顧秦氏稍稍立不住了,那張嬤嬤便給拿著竹條子來了。
于是嚇得顧秦氏是腿麻了,也是不敢亂動。
顧秦氏前兒夜里,與顧三爺說道了一個晚上,想是讓顧三爺給顧秦氏在老祖宗面前多說幾句,饒了顧秦氏這學規矩的事。
明明顧三爺答應是答應的好好的,但是一早上便是不見了身影,顧秦氏也以為他是為自己尋老祖宗去了。
結果這老祖宗的院子里的丫鬟卻是說,從不曾見過顧三爺的身影。
顧秦氏就知道顧三爺是個沒出息的,還當真是沒錯。
屋內的一個放著一個香爐子,爐子里有一炷香燒著,燒起來一縷的白煙兒,慢慢騰空。
顧晚娘看著那香爐子一旁,早就是為自己準備好的一碗水,莫非今日又要頂著這水一天不成?
顧晚娘皺著眉,半天不曾有動作,一直在回想那些個規矩什么的,到底記憶有些久遠了,就算是認真回想起來,還是有些記不清楚了。
“三姑娘發什么呆,還不給張嬤嬤見見你的規矩。”
雖說是記得不大清楚了,顧晚娘還是應了聲,照著記憶中的給行起來了規矩。
顧晚娘自幼規矩就是姐妹中最差的,后來落敗了,更是不曾用過什么規矩。但是到底是活過一輩子的人,規矩雖做的一般,但是卻穩得很,明明錯了一個動作,也是氣定神閑的做的好似是對的一樣。
八塞與張嬤嬤當然是瞧見了顧晚娘的錯處,但是張嬤嬤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錯處不多,大抵上還算滿意。
許是顧晚娘規矩不好的名頭,實在是太出名了,而現在這瞧起來,倒是也還不錯。
見著顧晚娘做完這常見的這幾道的規矩,八塞笑著:“瞧瞧三姑娘這規矩的樣子,老祖宗是全然不用替三姑娘擔心了,比不得二姑娘差了。”
不比二姑娘差?
顧府二姑娘的規矩,是長安城中一眾的功勛之家聞名的。
顧晚娘可沒了這個自信兒,“八塞姐姐謬贊了,晚娘自知不是二姐姐那般規矩兒。”
“張嬤嬤可覺得三姑娘的這規矩怎么樣?”
張嬤嬤倒是不像八塞那般,故意給顧晚娘留臉面夸她。
“倒也還是看得過眼,只是比起來府中的二姑娘還是差了點火候。”
那這話是說的,顧晚娘還算是不錯了。
不是顧晚娘這竊喜,被訓了二輩子規矩差,今日竟然是得了宮中教養嬤嬤的肯定了。
八塞拿著帕子掩著笑,見著平素裝老成的小姑娘,今日當真的將喜悅寫在了臉上。
“三姑娘這下可是信了?”
顧秦氏看著著自己被晾在了一旁,腿好不發麻,而那一炷香這才是燒了一半兒,居然是讓自己蹲著一炷香的時間兒。
顧秦氏只覺得這張嬤嬤,必然是那侯夫人尋來故意來折騰自己的。
“三夫人,三爺回來了。”
門外柳婆子喚的急,若是平素里,顧秦氏肯定是怨言柳婆子大聲了。因為這樣必定是要被那張嬤嬤責備她,不會管教手底下的人。
但是今日,顧三爺終于是回來了,跑出去不歸家了二天,害得顧秦氏受了二天的氣兒,今天終于是回來了。
“夫人,您快些來。”
見柳婆子喚的急,“何事喚這么大聲,三爺回三房莫非還算吃驚的事不成?”
顧秦氏還在蹲著半禮,見著柳婆子的話,終于是借著這個話口子,給起了身來。
但是顧秦氏實在是腿累的很,都沒了興致兒給去迎接顧三爺了。
“三夫人!”
柳婆子還在那里喚,顧秦氏不耐煩了起來,“來了來了。”
顧秦氏撩起來門簾子,只見顧三爺醉的很,一手抱著那柱子,滿身的杏花醉的酒香味,倒也不全是不省人事,因為他的手里還拉著另一個人的手袖子。
等到顧秦氏看清楚顧三爺手里拉著的人兒,顧秦氏立即便破口大罵起來。
“你個腌臜玩意兒,侯府是你可以進的?”
顧晚娘這才稍稍定住,還未來得及迎了顧三爺歸家,便聽到顧秦氏叉腰就罵人了起來。
顧三爺被顧秦氏罵的委屈,“九娘還真是如你說的,門房怎么都不許我一身酒味進來,于是我便只好尋了那平素粗使婆子進出的側門,這才是混了進來。”
“顧遂寧,你這手里拉的是什么?”
顧三爺被顧秦氏叫了名字,這才是稍稍反應回來,顧三爺看著自己抱著的房梁柱子,只道是,“九娘你可別惱了,我這不是抱著柱子嗎?”
顧秦氏見著顧三爺這一幅醉酒的模樣,生了氣,撲上去就想與顧三爺廝打。
柳婆子一個動作抱住了顧秦氏,阻了顧秦氏的動作,“夫人,你現在可是動不了手。”
這老祖宗手的大丫鬟,還有宮中的教養嬤嬤都在這兒,不論是顧三爺做了什么錯事,顧三爺才是這三房的爺兒,顧秦氏可是怎么都動不了手的。
顧晚娘聽著外面鬧騰的厲害,與這張嬤嬤一道走了出來,只見顧三爺一手抱著柱子,一手拉著一個白衣女子的衣袖。
當真是又醉酒胡鬧了,竟然是拉著一女子便給跑回來了三房的院子了。
估摸著是避開了門房,一路強行將女子給拽回來的,女子狼狽,白色的衣裙都給弄臟了許多的地方兒。
顧三爺之前醉酒,做過許多出格的事兒,例如那抱著別人家商販里未買的布帛,或是隨手抱著街邊糖葫蘆的桿子,惹得那商販追到了侯府,害得南陽侯府丟盡了面子。
所以平素老侯爺都是發了話了,顧三爺醉酒之后,不許顧三爺走大門進侯府,喝醉酒的兒都是不認了。
而今日竟然是出格到拉了個活人回來了,顧晚娘當真是被這個爹爹嚇得目瞪口呆。
倒不是個普通的良家女子,而是長安城聞名的百花樓花魁,花想容。
花想容估摸著許久都不曾這么狼狽過了,掩面的斗笠兒都給不知道跌落在了哪里,花想容不過是隨意走在那街道上而已,便給變成了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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