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什么，別忘了你的身份，這般模樣，成何體統！”風凝嚴厲的說道。

“父妃說的是，女兒以后不會了。”風忻禾垂下眼眸，一抹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叫我父后。”風凝生氣的說道。

“是，忻禾記住了。”風忻禾害怕的說道。

人人都羨慕她天女的身份，人人都以為她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卻無人知道，她那個受寵的父妃每次在母皇那兒吃了癟，回來后便把氣撒在自己身上，多少次因為背不會書被罰不能吃飯，多少個深夜里她一個人窩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多少次她想怒喊出來，你們沒體驗過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覺，就不要和我談羨慕。想到這里，風忻禾鼻子一酸。

“說吧！什么事讓如此慌張？”待風忻禾整理好狀態，風凝冷冷的說道。這一句話硬生生的把風忻禾想流下的淚給逼了回去。

“父...”風忻禾差點脫口而出父妃二字。

“嗯？”風凝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射過來。

“父后！風修羽今日開口說話了！”風忻禾調整了下心緒，趕忙說道。

“哦！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兒呢！”風凝在銅鏡前云淡風輕的說道。

“父后，您不吃驚嗎？”風忻禾吃驚的問道。

“風修羽，鳳修羽...”風凝輕聲念叨著，思索了良久道：“鳳華的那個廢物女兒嗎？你今日若是不提，我都快要忘了有這號人了！”風凝面不改色的在銅鏡前試著五顏六色的衣服。

許是換了一身滿意的衣服，轉了個圈，衣袂飄飄，笑著問道：“禾兒，好看嗎？”話罷，還嬌羞的笑了兩聲！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風忻禾失了神。

風忻禾癡癡的說道：“好看，父后您穿什么都好看！”

“哈哈哈，好看就好，好看就好，你母皇她一定喜歡。”擦脂抹粉也擋不住歲月的流逝，這一笑，臉上的褶子便漏出來了。

撫摸著眼角的褶皺，風凝突然沉下臉來，生氣的道：“你說謊！我老了，老了。”話罷竟有種要哭出來的感覺。

“父后...”風忻禾剛想上前安慰兩句。風凝道：“你聽說了嗎？你母皇最近又收了個答應...”

“父后，母皇她許是一時糊涂，她最喜歡的還是你！”

“聽說眉眼長的像極了鳳華那個廢后...”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剛才說什么？鳳華的那個廢物女兒會說話了？”

“嗯，父后您不是說一個廢物不足為慮嗎？”

“是啊，鳳華腿折了不如我，鳳華的女兒也不如我的女兒，哈哈哈！”話罷，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可是...”風忻禾看著風凝開心的樣子猶豫了寫要不要開口。

“可是什么？”風凝止住了笑容，急切的問道。

“可是女兒總覺得鳳修羽有些不一樣了！可是哪里不一樣，女兒也說不上來！許是女兒的幻覺吧！”風忻禾寬慰道。

“不一樣了，不一樣了...”風凝念叨著道：“鳳華那個賤人最會這一招了。”

聽了這一番話，風忻禾稀里糊涂的總覺得自家父親和鳳華有著或深或淺的聯系。

“當年，他便瞞著我勾搭了你母皇，他最會演戲了！”風凝惡狠狠的自言自語道。

“父后...”風忻禾一句話把風凝從深思里帶出。

風凝忽的冷冷的看著風忻禾的臉，道：“為什么你長的那么像她，為什么？”

風忻禾害怕的渾身僵硬，生怕惹怒了鳳華，弱弱的問了句：“像誰？母后嘛？”

風凝冷冷的道：“不該問的別問！”

風忻禾害怕的聲音打顫著說道：“父后，我...記住了。”生怕風凝發火再打她，帶著哭腔說道：“禾兒不問了，以后都不問了，禾兒不多嘴了，父親您別生氣！”

風凝忽的又溫柔的用右手輕輕的撫摸著風忻禾的臉道：“禾兒，你干嘛哭呀？你在打顫，很害怕嗎？”

“不，不，禾兒不害怕，不害怕。”風忻禾慌亂的搖頭道。

“禾兒，我是你父親，你要明白，父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禾兒，明白，明白！”風忻禾點頭，咽了一口唾沫道。

“明白就好！那就要乖，就要聽話。”

“禾兒聽話，禾兒乖！”風忻禾討好的道。

“那便溫書去吧！把昨日先生留的詩給背了，若是背不會，你懂的，今日的飯吃就不要吃了！”

“女兒...明白，這就去！”風忻禾眼眸低垂道。

風忻禾說完便慌忙轉身離開，生怕風凝反悔似的，只聽得背后傳來一聲：“不知道你母皇會不會喜歡你的新詩！”

待回到臥室，風忻禾強忍的淚水決堤般的涌出，用被子蒙著頭，小聲啜泣著，生怕被別人聽到了聲音。

喃喃道：“為什么，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母皇，禾兒呢，禾兒在你心里排第幾？禾兒在你心里的位置，恐怕連鳳華都比不上吧！”

風忻禾哭夠了，爬起來，抹抹眼淚，背著昨日先生留下的書，只有清冷的月色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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