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聽見晚晴很是平靜的開口說道“謝謝你了,何管家,你辛苦了。”
何管家本來想著這事兒,要是晚晴知道了,還不得大發雷霆啊,自己又沒有打聽出個所以然來,定是要被遷怒的。
哪里知道,晚晴不但沒有發怒,反而對他好言好語。
何管家自然不敢再多說些什么,只再稟告了幾句旁的,便行禮退下了。
此時,房間里一片沉靜。
陳媽媽和眾丫鬟們都不敢說話,只小心的觀察著晚晴的面色。
晚晴喝了幾口茶,微不可及的嘆了一嘆。
然后拿起了手中準備給蕭君珩繡制的羅襪,靜靜的看了半響,方才放下了羅襪。
平靜的道“我有些累了,準備藥浴吧,今兒,想早點休息。”
陳媽媽和繡橘瞧著晚晴這番模樣,哪里還會說些旁的。
便都點了頭,各自準備去了。
晚晴側目,瞧了瞧窗外的那些開放的正是鮮艷明目的花兒,似乎想笑,嘴角卻仍然沒有翹起來。
晚晴泡好了藥浴之后,碧荷來問晚晴可要用膳。
晚晴淡淡的推了,只道天氣太熱,吃不下,便用了些人參燕窩粥后,整理一番,便早早的入睡了。
待到晚晴入睡之后,青蘿和碧荷便照舊站在帳簾外,安靜的小心的扇著扇子,為晚晴驅散著暑氣,守著夜。
陳媽媽和繡橘等則悄悄的出了房門,也不敢隔得太遠,又怕吵醒晚晴。
幾人便就在院子里的藤椅旁,商量著今兒發生的事情。
繡橘悄聲問道“陳媽媽,這。。這可如何是好?”
綠蕪也道“少爺不聲不響去了快兩個月了,如今回來了,還帶著兩個姑娘?這。。”
墨菡也道“何管家都沒法子見到少爺和云松小哥,咱們也不知道那兩位姑娘到底。。。也不知道少爺到底是什么安排呀,對主子。。。”
陳媽媽沉吟一番,便道“明兒我去蕭府一趟,找云松問一問,到底是個怎么回事。咱們先別驚動了主子,如今什么事兒還不知道呢,若是主子先跟少爺起了嫌隙,反倒不好。待我明兒去打聽清楚才是。”
繡橘,綠蕪,墨菡,紅蕖點頭應了,陳媽媽是蕭府的老人了,又是云松的親生娘,不管如何,她出馬,總是能打探出來一些什么的,比她們在這兒兩眼一抹黑的亂猜有用得多。
第二天一早,陳媽媽便吩咐繡橘等好好照顧晚晴,自己則跟何管家說了一聲,便往蕭府去了。
到了蕭府,門子自然是認得陳媽媽的,跟她說了幾句話,便讓她進去了。
陳媽媽瞧著府里似乎是有了些不同,她也說不上來,便拉著個小丫鬟問了問,小丫鬟也不甚清楚。
陳媽媽便輕車熟路的去了云松等貼身小廝的住所,去找兒子去了。
待到陳媽媽好不容易找到云松的時候,云松甚是驚訝道“娘?您怎的來了?可是姑娘那邊有何事?”
陳媽媽便輕輕拍了他手臂一下,有些怨道“你個小崽子!一去這么久,也不捎帶個信來!回來了也不聲不響的。”
說著環顧了四周,確認沒人后,才壓低聲音,打探道“聽說,少爺帶了兩位姑娘回來?可是真事?”
云松了悟,原來他娘一早就過來,是為了打探消息來了。
便點頭道“是有這事兒。”
陳媽媽一聽,氣的擰著他的耳朵,恨恨道“你個小崽子,怎的不勸著點兒?知道咱家都準備靠著主子這房了,你還不幫著主子!你作死啊你!”
云松冷不丁的被他娘擰住了耳朵,不由得側著腦袋“哎喲哎喲”的叫喚了起來。
陳媽媽又忍不住掐了他手臂一下,喝道“叫什么叫!你個小崽子,還治不了你了!”
云松一邊“哎喲哎喲”的叫著,一邊求饒道“娘哎,我的親娘哎,你先松手!先松手喲。。聽兒子跟你說呀。。。”
陳媽媽這才放開了手,呵斥道“小兔崽子!還不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云松揉了揉耳朵,嘆了口氣,才將蕭君珩離開安樂州,去了嘉南州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細細解釋給了陳媽媽聽。
原來,當初蕭老夫人收到了不怎的來往的娘家的信里面,寫著蕭老夫人的庶房侄子病了,家里的女兒又到了說親的年紀,卻沒個能當事的,因此望蕭老太太能夠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伸出援手,幫上一幫。
蕭老太太本來不準備管這些事兒,不過瞧著信里寫的甚是凄慘。
又說道多年不見,血濃于水云云。
蕭老太太便想著,讓蕭君珩帶些銀子藥材,給那邊送去便是了,其余的不用管,也無事。
這才松了口,讓蕭君珩帶著藥材等,去嘉南州一趟。
蕭君珩多年來,也沒有去過蕭老夫人的娘家,嘉南州也去的不太多。
見老太太發話了,他本就是孝順的,加上本來也要去巡視外地的鋪子莊子等,便應了下來。
想著不過是送些藥材,探望一面而已,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隨意打點一番,派身邊小廝通知了晚晴和傅蘭陵后,便啟程了。
不過幾日,便到了嘉南州,到了嘉南州后,便看到了來接蕭君珩一行人的車馬等。
待到到了那府中,蕭君珩本以為蕭老太太的庶房侄子,朱家的現任當家的已經真如書信當中寫的,不行了。
誰知道,卻見到他油光滿面,聲如洪鐘的,對著花園中一個背影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討好著。
一見到蕭君珩的到來,兩眼放光,聲音里滿是興奮和激昂,喚道“珩兒,哎喲喂,珩兒,快快快!!!快些過來才是!!怎的來的如此的晚!!!來來來!你快過來瞧瞧!!!這是誰來了!!”
蕭君珩此前,從來沒有見過這位朱家的當家人,見他如此故作熟絡的稱呼,心里甚是不喜,又對著自己指手畫腳甚至略微指責的語氣,不由得眉頭一皺,正欲說些什么,卻瞧見那個背影轉過身來。
蕭君珩見著背影的真面目后,大驚失色,雙腿一彎,即刻跪在了地上。
蕭君珩心里大驚,向著座上之人叩拜了一場,恭敬道“草民蕭君珩,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原來被蕭老太太的庶房侄子阿諛奉承費心討好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當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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