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從睡夢中驚醒,發現自己還是一身虛汗,便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然后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紗帳。
紗帳外一個小丫頭慌忙的撩起了紗帳,有些不安的問道“夫人?夫人?是不是小秋做的不好?”
“還是說,您要起夜,還是您要用茶用水呢?”
晚晴搖了搖頭,道“我想喝一些水。勞煩你了,小秋。”
小丫鬟連忙倒了一杯水,然后恭恭敬敬的遞到了晚晴的手邊。
晚晴接過了茶盞,一飲而盡,這才覺得精神似乎好些了。。。。
她靠在自己的繡榻上,瞧著小丫鬟努力睜眼卻忍不住自己的困意,搖搖欲睡罷了。
于是便笑著對小秋說道“小秋啊,沒事,你先去睡吧,不用等我的。”
小秋雖然年紀小,但是還是很懂事的,也懂得什么叫做主仆有別。
連忙搖了搖頭,睜大了瞌睡的雙眼,努力裝作一點都不困的跟晚晴說道“夫人,奴婢不困,奴婢本來就是給夫人守夜的。”
“如果沒有照顧好夫人的話,我家主子是會生氣的。”
晚晴笑了笑,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小秋最乖了。”
小秋這才高興的笑了笑,圓圓的臉顯得可愛至極。
晚晴瞧了瞧小秋,又問道“什么時辰了?”
小秋道“回夫人的話,快到寅時了,夫人可要起夜?”
晚晴搖搖頭,道“倒不是,我想坐坐再睡。”
正在這時,客棧外頭突然傳來了吵鬧聲,在本該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小秋看了看外頭,便跟晚晴請求道“夫人,小秋去外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晚晴點點頭,小秋便行禮退出了房門。
晚晴又喝了一口溫水,吁了口氣,依靠在榻上,瞧著燈籠,出了會神。
當時,她體力不支,又累又餓,頭暈腦昏的昏倒在了安樂州城外。
也偏生是她命好,或者說,是慕爹慕娘在天上保佑著她呢。
沒多久,就有幾輛馬車出了安樂州,然后經過了晚晴暈倒的那條路。
晚晴雖然暈倒在了路邊,但是馬車前方探路的人還是去跟馬車的主人稟報了聲,說是前方發現有個女子昏倒了。
那馬車的主人也是個生意人,也是察覺安樂州有些異樣了,想要帶著自己的家眷先行離開安樂州,去別的地方避一避再說。
于是便道不想多管閑事,只管走自己的路就好了。
馬車便經過了晚晴,本來沒有人想管的,剛好,那馬車主人的夫人,掀起馬車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之后,便無意間瞧見了晚晴的面容。
這才大吃一驚,跟自己的夫君說道“這不是蕭公子的寵妾么?”
“怎生會一個人暈倒在此處呢?聽聞蕭公子尚了西南王的女兒安寧郡主之后,便失寵了。”
“之后因為爭寵還是什么原因,失了蕭公子的寵愛,但是因為恰巧有了孩子,這才一直保持著側室的地位。”
“蕭公子不是離開了安樂州么?難不成,離開之前。。。將她。。。”
“但是也不能夠啊,便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她不是生了個兒子么?”
“雖說是庶出,但,到底是個兒子啊,怎生會這么昏倒在這里呢?”
“便是看在她生了個兒子的份兒上,蕭公子也不會如此絕情吧?”
她的夫君一聽,皺眉問道“你確定是蕭君珩的寵妾?!!”
那位夫人肯定的點點頭,道“自然是的,我與她在蕭府的宴會上有過一面之緣呢。”
“雖然不曾有什么交談和來往,不過,她的相貌實在是太過于出眾了,以至于我雖然只是見了一面,但是也一直記得,不會忘記的。”
“像她這樣好相貌的女子,便是整個安樂州,也是沒有幾個的。”
“妾身是不會認錯的,她絕對就是蕭公子的寵妾。”
“只是不知道,怎會孤身一人,昏倒在了這里呢?”
“不管發生何事,她都是替蕭公子生了兒子,替蕭家傳宗接代了的,除非犯下大錯,否則,蕭家是絕對不可能讓她出府的呀。”
那馬車的主人想了想,便道“蕭君珩離開了安樂州,大概是有原因的。”
“一定是比咱們更早察覺到了有什么異樣,這才離開的。”
“恐怕是他一離開,蕭府有什么事情,或者是。。。總歸后宅女子們爭寵不就是這些手段么?”
他的夫人也是后宅爭斗過來的,自然比他更清楚后宅女子的手段了。
便也以為是傅蘭陵趁著蕭君珩不在的時候,將自己最大的敵人,蕭君珩的寵妾,還是給他生下了兒子的寵妾,想了辦法,讓她離開了蕭府的。
畢竟,現在蕭府也就是兩個小公子,一個是傅蘭陵的嫡子。
還有一個,就是這位的庶子,這樣看起來,除了安寧郡主,這位就是傅蘭陵最大的敵人了。
若是這位夫人自己的話,恐怕也會出此下策呢。
只是這位夫人想著,平時傅蘭陵瞧著待這位還是很不錯的,姐姐妹妹的,果然也不是那般容人之量的人。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再說了,她自己對付自己夫君后宅的小妾,手段也是厲害,因此,也能夠理解傅蘭陵的手段的。
她的夫君便道“既然是蕭君珩的寵妾,咱們就當做做好事。”
“看在蕭家的份兒上,看在蕭君珩的份兒上,帶著她一起走好了。”
那位夫人一直都不會違逆自己夫君的,正準備答應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傅蘭陵,便問道“但是,若是她真是被蕭公子的正室給。。。。那咱們現在幫了她,會不會?”
她的夫君卻笑道“你啊,真是個傻的,你不是都說了,她是給蕭君珩生了庶子的人了。”
“便是看在庶子的份兒上,蕭君珩都不會隨意處置了她的。”
“更何況,現在是蕭君珩不在的情況下,若是蕭君珩在的話,還不一定會怎么樣呢?”
“到底是給自己生了兒子的人,又是往日里寵愛過的人,說是一點兒情分沒有,怎么可能呢?”
“我想著,蕭君珩很大幾率是根本就不知道這么件事,可能是他的正房先斬后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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