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生怕大將軍被軟禁的消息,傳出去導致軍中嘩變。
皇帝讓張一郎接管孫大將軍的位置,接手南陽至涪城一線的兵馬。
讓王景行接管大梁城,接任城主的位置。并接手大梁城參將的位置,管轄軍下五千余人。
這日王景行行至驛站,聽聞孫夫人也在此休息,他便背上荊條求見孫夫人。
孫夫人避而不見,反倒是孫威走出房門,一拳打翻了王景行。
“你還敢來,你還要臉不要臉?”
孫威上前去,要踢打王景行。
王景行的隨從上前,要阻攔孫威,結果被王景行攔下。“你們看著就好。”
“假惺惺,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呸。”
“你還好意思來,背后捅刀子,現在來求原諒。世上怎么有你這般,厚臉皮的人?”
孫威又一拳打出去,王景行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生生受了孫威一頓打,好在孫威不是練武出身,不然王景行有一番好受的。
孫威打累了,才放王景行離去。
王景行就是不走,跪在門外對孫夫人說:“文博有錯,不求原諒。今日前來,只是想給您,給大小姐道歉。”
“文博辜負了您與大小姐的厚愛,但文博對大小姐是真心的,文博……”
“嘩啦啦”
一盆水潑了王景行一身,打斷了王景行的行為。
孫大小姐站在仆人身后,等潑水的仆人離去,她走了出來。
“我曾以為,廖濤是我夫婿。他曾經承諾,非我不娶。我信以為真,自小盼望著他來求親,想著某一天嫁與他。如今他走了,成為了別人的夫婿。我大失所望。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說喜歡我。卻為了前程,為了仕途,害我爹被奪權,害他被軟禁。你這個人與廖濤無異,假仁假義,是個沒心肝的。”
“我命不好,喜歡的人不娶我。要娶我的人,害了我全家。我眼神不好,看上了一個沒擔當的男人。我爹的眼神不好,看中了一個披著羊皮的狼。”
“退婚書,已經給了王叔,你送來的聘禮也如數奉還。你莫要跪在這里惡心人。
王景行你自喻文采好,是個文人,而你卻是靠著我爹晉升的。你自喻是個君子,卻做著小人的行徑。得到了好處,還要回來惡心人。明明做了皮肉的買賣,卻要說自己是清倌兒。”
“你若是要點臉面,就自行離去,莫要自討其辱。”
孫大小姐往里走,仆人當著王景行的面關上門,阻隔王景行的視線。
突然門又被打開了,一個破了的荷包被扔了出來。
孫大小姐的聲音再度傳來,“聽說蘇三兒喜歡你,我也不攔著。你這般人我配不上,也瞧不上。”
王景行撿起地上的荷包,他以為荷包掉了,原來是被人拿了去。
這個荷包救了他一命。
他之所以珍藏,是為了警醒自己,無論處在何處,都要警惕四方。并非是因為蘇家三兒。
要說蘇家三兒與他有情,那也是天大笑話。
蘇家三兒寧愿多看銀錢一眼,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伸手讓侍衛扶他一下,被孫威打了一頓,又被孫大小姐侮辱了一頓,
房里,孫威問姐姐,“一直不喜歡他,甚至因為退親而高興,今日你哭甚?”
她擦拭淚水,帶著哭腔說道:“是,我曾因為退親高興,是因為我不喜歡他。”
“感嘆自己命苦罷了。王景行明知今日來,會受到侮辱,但他還是來了。說明他心里是真的有我,這般情深,卻不是我擁有的。”
孫威怒瞪姐姐,“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你大可出去與他說,你愿意同他走。”
“阿弟傻了么?莫說我不喜歡他,再說他這般不仁不義,心腸冷漠,哪是女子值得托付的?”
“那你莫哭,我聽不得你哭。娘已經夠我頭疼了,再加上你,我還能清靜些嗎?”
自那次爭辯之后,蘇靈雨再也沒有踏入陋室。
這次她不僅來了,還帶了好酒好茶葉。
她將臂彎中的籃子放下,見沈明側身過去,對她不理不睬。
她也不在意,獨自去煮水,泡茶,沏茶。
邊上看著的仆人,向沈明說好話,說三兒小姐待他有多好。
沈明不當一回事,還怒斥仆人,“究竟誰才是你的主子?”
仆人不敢再出聲,垂頭順眉,躬身后退。
蘇靈雨給沈明倒了一杯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不等沈明拒絕,先一步說話,“來此是想問,幾月前的那些難民,是不是你引來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沈明很是冷漠。
聽沈明這語氣,蘇靈雨掛起了笑容。
起身躬身對沈明行大禮,“是我誤會師公了,給您道歉。”
沈明這才轉身,盯著蘇靈雨好一會兒,也不叫她起來。
幾月來兩人你不見我,我不見你,彼此當成了敵人。
難得蘇靈雨主動道歉,沈浪自然樂見其成。快快上前,扶起徒弟,對義父說:“三兒能道歉,你就勉為其難,原諒她吧。”
沈浪將手中的書放下,哼上一詞,“不受。”
蘇靈雨自己起來了,再次坐下。
沈浪嫌徒弟誠意不夠,拉著她叫她再次行禮。
蘇靈雨擺手,“不必了,雖然不是他主動所為,也跟他的主子有關。”
“之所以來道歉,是發現自己恨錯了人。”蘇靈雨喝上一杯茶,瞥一下沈浪。
“那些難民不是你引來的,是王景行引來的對不對?”
“他為什么要引人來這啊?”沈浪問她。
“王景行在告御狀的折子里,不僅有欺壓魚肉百姓,私自挖山,高價賣地。還有坑殺難民,指使難民,搶掠百姓。其中就指出了東泉村。”
“王景行在沒上京之前,就想著要坑殺孫將軍,于是上京途中,都宣揚著東泉村,有很多土地,有錢可賺。
他想讓更多人,知道這片廣袤的,人工開挖的土地,等著人告發孫將軍,然后他在邊上參上一腳。”
自傲的沈明,終于有些變臉。
蘇靈雨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認為自己是沈明討好外人,往上爬的棋子。
其實整個東泉村才是棋子,是王景行坑害孫將軍的棋子。
東泉村出事了,被屠村了,或是群架鬧大了。
又或者靈雨山莊被燒了,讓蘇山怒起寫折子,向皇帝告狀。
引來外人對東泉村的關注,引來有心人對蛇頭山的關注。從而能引發一場,向孫將軍爆發的戰爭。
王景行借此機會站隊,便能從中得利。
喈,真臟!
沈明看出了她的輕蔑,知道她在想什么。
提醒她一句,“你不是局中人,不知其中真相。別胡思亂想,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嗯,是的。最近我弄了一副象棋,其中有一個叫將,有一個叫卒。將最大,卒子最小。”
沈明看著她,想知道她表達的意思。
而蘇靈雨看著沈明微笑,輕輕吐字說:“只要運用得當,卒子也能吞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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