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林家人走,蘇靈雨直接走進山莊。
跪在門外的徐家人面面相覷,而后徐忠心一橫,站起跟著走進山莊。
徐家人見當家人進去了,他們(她們)也跟著入內。
因為王妃到來,莊子打掃得干干凈凈,四周擺設煥然一新。
可以看出主人家的用心。
蘇靈雨直接走進中堂,于上首而坐。
阿山帶著護衛入內,方方面面將王妃給護住。
翠翠站在院子進中堂當口,攔下徐家一眾,“王妃只允許徐莊頭進去。”
徐忠看了看中堂里喝茶的王妃,再看看身后的人,悲從中起。
在他跟前只有兩條路,要不就是向王妃求情,要不就是被送進宮里,讓太后、皇后處置。
貪下了皇家的銀錢,且數額巨大,要是被太后、皇后知道,徐家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向慶王妃求情,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但想要慶王妃高抬貴手,只能竭盡所能討好王妃。
什么東西能讓王妃動心?
唯有那物了!
徐忠入內,踏入門檻才走兩步,身后的門就被關上了。
徐忠見沒了退路,咬一咬牙,只能那樣做了。
徐忠沒有跪下,而是躬身站著,十分謙卑。
蘇靈雨放下茶杯,問徐忠,“你可知我為何,只讓你一人進來?”
能坐在莊頭的位置,必然不是蠢貨,自然知道王妃這般是為何。
徐忠頷首不語,等著王妃發話。
“你家祖父,從太宗時起就做了莊頭,一直到現今,經歷了三代。三代人一百多年里,將荒蕪的皇莊變成大皇莊。
把豐收的皇莊,變成欠收的皇莊,送進宮的銀錢,也是越來越少。想必積攢了不少家財。”
“小的懂,煩請王妃稍等片刻。”說著徐忠向后院走去。
阿山派人跟上,免得徐忠耍詐。
不久徐忠抱著盒子出來,他懂王妃的意思。
想要保住自身,得要刮下一身油。
徐忠打開盒子,露出兩根金條。
他扯著袖子擦眼淚,“雖一直都做莊頭,但我爹嗜賭如命,家財也敗得差不多了。留給我們的東西也不多。”
“這是小的這些年,苦心積慮積攢下來的。皇莊的莊頭看著風光,各種苦頭只能自己吃。”
徐忠擦著眼淚說:“宮里的公公、姑姑們要孝敬。四周的鄰居但凡有喜事,也需要隨禮。剩下的也只有這點了。”
蘇靈雨揮手,讓翠翠把盒子給收了。
翠翠抱著盒子,一陣喜色,除去盒子的重量,盒子里頭的金魚至少有二斤。
二斤金子啊!
翠翠暗中給王妃比劃手勢:二斤!二斤金子!
蘇靈雨心中一突,見慣銀錢的她,也不由得心驚。
皇莊莊頭的積蓄真多啊!
要不要一路掃劫過去?
百來個莊子,橫掃一遍,那就賺大發了!
養肥了的豬,得要殺了,才顯示出它的價值。
要是不殺,怎么知道皇莊的好處?
得要想想法子,在他們身上刮一層油。
可惜啊,可惜這些不是她的莊子,不然打殺一番,壯實自己。
相對于徐忠的戀戀不舍,蘇靈雨并沒有多看盒子,而是看向徐忠:“如果我能讓你留在這里,繼續做下去呢?”
徐忠抬頭看王妃,不敢信王妃所說的。
蘇靈雨說道:“將你衣服里的那一根交出來,我讓你繼續做莊頭,直到你死為止。”
“謝王妃。”說著徐忠跪下去,將懷里的金條拿出來,雙手舉高。
還真有啊!
蘇靈雨也不知道他會有,只是習慣性詐一詐。
果真是人如菜籽,能多壓壓就多壓壓,說不定能壓榨出更多的油。
“你起來吧。這件事雖然被鬧得人盡皆知,但不足為慮,慶王府會替你辦妥。今后你好好表現,爭取拿到頭名,皇宮里的就不會對你怎么樣。”
“是。”
徐忠躬身,又拜了拜。
“你去忙活吧,外頭的讓還需你去勸慰。”
“是。”
蘇靈雨招來阿山,低聲說:“你派人去將林家的人捉了,帶到別處去住一陣子,再放出去。”
“那?”阿山的大拇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看在林家送了我們,三根金條的份上,讓他們一家好好的。”
“是。”
紅木皇莊農田的情況比較好,紅木林照顧得很好,樹木挺拔且壯,屬于棟梁之才。
但田地缺肥,水利弄得不夠好,需要購進大量肥料進行改良土壤。
蘇靈雨到田地里走了一圈,見到了土地真實情況。
給這里提了幾點建議,讓徐忠將重心,放在水田上,暫且放棄紅木。
“皇上不似太上皇,不好奢靡,需要用到紅木的地方不多,至少五年內不會大興土木。”
“你山上的紅木,足夠京都各大世家婚嫁所需。你且將重心放在水田上,弄一弄更得上頭的心。”
“是。”
事到如今,沒有退路了,只能聽王妃的話,好好種植水稻。
徐忠認真記下王妃說的,爭取在秋收中獲得頭名。
這時候山的那頭,有人走出山林,向這邊打旗語。
蘇靈雨看向阿山,阿山受過特訓,能懂蕭景行自編的旗語。
聽得阿山說:“王爺過來了,一同來的,還有三輛馬車。”
“三輛馬車?”
“是的。”
“會是誰?”
“探子看不清。”
徐忠害怕,“會不會是……”來抓我的?
后面這幾個字,徐忠不敢說。
生怕自己說的話,靈驗在自己身上。
“不管是誰,先上去再說。”
一條山路十八彎,即便是皇莊向外延伸的山路,也彎上幾彎。
蘇靈雨等人上了路面,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王爺的車馬。
先是如同螞蟻大笑,慢慢變大,越變越大,等上半刻才看清慶王的臉。
蕭景行一馬當先,后頭跟著三輛馬車。
瞧馬車上的族標,可以發現他們來自慶王府。
慶王府出動人手,騎馬是首選,鮮少有坐馬車的。除非馬車里的人,不會騎馬。
王府里不會騎馬的人不多,真要數也就是……
蘇靈雨眼睛發亮,期待地看著遠方。
“娘!”
懷禮興奮的聲音響起,誰人都知道馬車里坐著是誰了。
蘇靈雨笑著往前走幾步,迎上蕭景行,拉住他的馬兒。“你怎么來了?”
還沒等蕭景行說話,懷禮先說:“阿娘已經五天不歸家了,爹爹想念你得很,于是帶著我們來找阿娘。”
“他亂說的。”
“我沒有。啊……”
懷禮摸摸被敲打腦殼,一臉委屈:爹爹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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