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跳江自殺了,幸運的是因為發現及時人被救了回來,可也因為受了這個刺激導致他的精神分裂再次復發所以不能再和方銘憶及趙山他們一起去參加高考了,這于他而言算是另一個強烈的打擊,可卻也算是一次給他徹底調養的機會。
2008年的8月,伴隨著高考成績的下來北京奧運會也正式開幕了。如愿的,方銘憶考入了重點大學,可趙山卻只考了一個專科,可盡管如此他卻依舊很知足了。
8月8日這天,一家人圍坐在沙發周圍觀看著奧運會的開幕,看著那鳥巢上空燃放起的煙花,林香菊的臉上也同樣綻放出了笑容說:“要是能有機會去親眼看看開幕式就好了。”
“媽,一定會有機會的!等以后我帶您和二叔去。”
聽著兒子說的暖心話,林香菊不禁側目看向這孩子,記憶中那個襁褓里的嬰孩不知何時已經長開了,長成了一個大小伙子,眉眼間也越來越有他父親的模樣。
欣慰的笑著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林香菊剛想說什么房門卻忽然被用力敲響。皺皺眉,她和方剛對視一眼,后者連忙起身去打開了房門。
“方剛!你個王八蛋!供別人家孩子上大學卻不讓自己兒子參加高考,我看你真是被這個狐貍精給迷暈了!”
一敞開門安寧破口大罵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弄得方剛一愣,皺眉瞅著她問:“大晚上的你在這兒發什么瘋,趕緊有多遠滾多遠,別小心我報警!”
“報警?呵!我一個已經頓過監獄的女人還會怕警察?真是笑話!你不是要報警嗎?好!我讓你報!讓你報!”
抬手用力推開方剛,安寧儼然像個瘋子一樣進屋拿起東西就砸,其他人剛要上前阻攔,她卻抄起旁邊放著的掃帚胡亂在他們身上掄,一時間,好好的客廳就被她砸了個稀巴爛。
“兒子連大學都上不了了,你竟然還有心思在這兒看什么奧運會,我特么讓你們看!”
掃把一揮,電視機從柜子上掉在了地上,屏幕因為劇烈的碰撞而碎裂。看著滿地的狼藉,林香菊臉一沉,淡定的走到大屋拿起了電話。
沒多久,伴隨著警鈴響起,兩個警察從樓梯上走了上來。
“怎么回事兒?這是怎么回事兒?”一個男警察皺眉看了看滿屋的碎片轉而看向其他人問:“你們誰報的警?”
“是我。”林香菊平靜的回應了一聲,隨即抬手指著安寧說:“這個人來我家里搗亂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我的家里被她砸成了這樣,我擔心會她會傷害到我一家人的生命安全,所以請你們把她帶走。”
“林香菊!你……”
“是這樣嗎?”
聽到警察突然點名問自己,安寧幾乎是下意識的渾身一抖,一改剛剛囂張的模樣低聲說:“不……不是的,警察同志,是……是這個女人害得我兒子不能參加高考,我……我一生氣所以才……才……”
“才來砸別人家的?”
“是……”
眉頭一皺,男警察點頭說:“行了,既然你也承認是你砸的了那就和我走吧!刻意毀壞他人財物,你可以進去待一陣子了。”
“我不……我不要啊!警察同志,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別抓我進去了行不行!我真的不想再進去了……”
“不想進去?那除非人家愿意原諒你,否則我也只能是公事公辦了。”
“我才不要去求那個女人……”
“那就走吧!”
說著,男警察對旁邊女警察遞了個眼神,后者上前說:“跟我們回去錄口供吧!”
“別!警察同志別抓我女兒!”這時安寧母親顧寒焦急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多年未見,她的臉上布滿了蒼老的皺紋,焦急和難過溢于言表。回頭看著林香菊她焦急說:“香菊!我求求你就別讓警察把她抓走了,你就看在……看在……”
能看在誰的面子?
顧寒頓時語塞了,因為曾經她也是那么嘲諷過林香菊,而如今她卻要求人家來原諒自己的女兒,說實話她還真不知該怎么說。
皺皺眉,林香菊平靜說:“我也想原諒她,但可惜她一次次的觸碰我的底線,不好意思,我不是圣母所以無法原諒。還有,據我所知毀壞他人財物應該是要做相應的賠償,我最近店里的生意挺忙的,所以還請你們能快點把賠償準備好,謝謝。”
說完,林香菊轉身繞過那些碎玻璃片就進了屋,倒不是她心腸狠毒真的忍心去看一個老人求自己而無動于衷,實在是安寧那種人你原諒了一次她就會重復的去做第二次,如果真的長此以往,那以后恐怕自己連求人的地方都沒有了,那到時又有誰會去可憐她呢?
說到底,人啊……還是不能太善良,不是么?
年底的時候,許久不見的徐萍突然來了,只不過這次她來卻沒了往日那愉快歡脫的模樣,而是滿腹心事的,因為她要結婚了。
“農村人?還不是本地的?而且還大你十幾歲?徐萍,你這……怎么突然想到要找這樣一個人了?”倒也不是林香菊去歧視農村人,而是依照徐萍家里的條件就算找不到一個最好的那也不至于找這么樣一個老男人。
無奈嘆了口氣,徐萍掐了掐肚子上的那些贅肉,說:“嫂子,你瞅我現在胖的連路都快走不動了,不找這樣的誰還要我?再說……這是我媽托人介紹的,她快不行了,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我結婚生孩子,所以就算為了我媽我也答應了。”
“那也不能勉強自己啊!既然不喜歡就別嫁了,否則以后痛苦的可就是自己。”
“喜不喜歡又能怎樣?女人最后不也都是要嫁人的么?就我這樣……無所謂了,嫁給誰都可以了。”自嘲的搖頭笑了笑,但很快徐萍的臉上又揚起了曾經的笑容說:“對了,結婚時間已經定下了,就這個月末,嫂子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來啊!”
“好,我們到時候一定去。”
其實林香菊還想開口勸勸她的,可話到嘴邊她卻又不知該怎么說了,徐萍母親生病的事兒早在多少年前她就已經知道了,可以說她能活到現在真的已經算奇跡了,所以在一個將死之人的請求下別說徐萍這個女兒不能拒絕了恐怕就連她這個外人都無法拒絕的吧!
徐萍的婚禮舉辦的并不隆重卻很溫馨,她穿著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婚紗在父親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向了那個男人,林香菊所在的位置距離他們并不太遠所以一眼便看見了那個男人的長相。個子僅有1米6左右,身上明明穿著很年輕的西服可那張滿是褶皺的臉卻與之完全不相符,暴露了他本來的年齡。
側首看了眼坐在輪椅上徐萍的母親,望著她臉上欣慰的笑,林香菊忽然有些搞不明白她的想法,女兒嫁給了一個這么大的老男人她竟然還能笑的出來,難道她都不擔心女兒的未來么?
雙眉緊皺,最終還是無奈搖搖頭,人家的事兒或許真不是自己該去多管的吧!
嘆息一聲,她剛準備收回視線眸光卻瞥見了徐萍母親眼角那一滴滑落的淚,燈光下,那滴淚晶瑩閃爍散發著絢爛的顏色。
她或許也是不想的吧!
林香菊心內這么想著,搖搖頭再次看向別處隨即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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