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驥在想什么,沈煜寧自然不知道。
但此時,她卻是被長孫景淮那話給膈應的不行。
小姑娘蹙起眉,眼底閃過幾分惱怒,道:“殿下說笑了。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是生氣了?長孫景淮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嘴邊的笑意一點點擴大。
沈家這丫頭,平日里一副故作老成的模樣,沉靜的似一潭死水。
如今這生氣的模樣,倒是可愛的緊。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人,小姑娘便不由自主的抬眼往長孫景淮行那頭看去。
這一看,卻正對上少年那含笑的眼眸。
他本就生的好看,不笑的時候,那雙桃花眼便流光溢彩,如今帶著笑意,越發的璀璨如星辰,勾人心魄。
沈煜寧沒由的一怔。
冉子驥看著眼前眉來眼去兩人,驀的起身,大聲道:“郡主說的是,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面上惱怒,呵斥道:“此乃三歲小兒都懂得的道理,莫非皇上連那三歲的稚子都不如?
“我北靖的郡主,清清白白一姑娘,既沒有向我朝提親,又不曾知會沈將軍,皇上一張口,說納就納,如此輕薄與人,莫不是看不起我北靖不成。”
冉子驥口才實在好極,他面上憤憤不平,語氣抑揚頓挫,不由得讓人信服。
許是心情好,長孫景淮難得的贊許的看了他一眼。
冉子驥得了肯定,越發精神大震。
他面上倒是依舊表現的十分氣憤,可那眼底卻是閃爍著亮閃閃光芒,滿是興奮。
沈煜寧被他眼底的惡趣味所震驚,無語望天,長孫景淮那般風姿無限的人,身邊的人怎的性子這般古怪。
好在,在眾人發現之前,冉子驥已斂去了眼底的興奮。
連忙穩住心神,繼續道:“這便是寧燕的待客之道!還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他說著,看向沈睿面前的帝王,痛聲道:“倘若永寧帝不歡迎我北靖之人,我等大可離去便是。何須這般敗壞我朝郡主的名聲………”
許是受了長孫景淮的鼓舞,他越發說的慷慨激昂,直讓人覺得這寧燕皇帝當真是欺人太甚。
本來么,北靖好心好意前來祝賀,你寧燕的貴女先招惹了著北靖的郡主。
郡主也是個大氣的,非但沒有計較,還為恭祝你寧燕新帝登臺獻藝。
可這寧燕的皇帝是個什么情況?看人小姑娘長得好看,便不顧臉面的做出這番姿態。
且不說這人乃是沈家嫡女,便是一尋常女子,也容不得你這般輕薄。
思及此,在場眾人眼里或多或少都帶了幾分鄙夷。
王大人和左大人對視一眼,這好端端的來賀喜,怎么反倒結了仇。
不過,兩人也未曾開口阻止。
一來太子身份高貴,本就是此番前往寧燕的領頭人,此番他已表態,他們自然不會去觸霉頭。
二來,這冉太醫說的極為在理,寧燕的帝王這般做法,卻是欺人太甚。這沈家的嫡女是你想娶就能娶的?
思及此,兩人面上都露出些惱怒之色來。
大有一言不合,便起身走人的架勢。
寧燕朝臣,看在眼里,苦在心里,好好地一場宴會,誰都沒料到中途會出現這么一場變故。
可是究其原因,還是那夏楚楚捅出的簍子。若非是她多事,讓這北靖的郡主獻藝,有哪里來這些事。
讓各國使臣看了笑話不說,還得罪了這北靖。這樣一來,這寧燕眾人看向夏楚楚的目光便很是不善了。
連帶著對賢王也有些不滿,看向他的目光也不似之前那般熱絡了,隱隱有幾分不滿。
賢王心底恨不得將夏楚楚當場打死,可,面上卻還是要強撐起笑意來,打著圓場。
“諸位有所不知,吾皇對故去的明和公主實在用情至深
“因著明和公主的離去,前段時間一直大病不起,如今才剛剛好了些。
“實在是這安寧郡主與那故去的明和公主長得像極,才鬧出這般誤會來。
“想當初……”
賢王開口,說的聲淚俱下,把鳳卿巖為了立亡故的明和為后不顧身體,帶病上朝,不納后宮。
等等一些列事情聲情并茂娓娓道來,端的是一派,情深不悔。
寧燕乃是新國,自然受各方勢力關注,這些消息,在場的使臣,或多或少都聽聞過。
此時誰聽到這番話,倒是是紛紛露出現恍然之色。
原來不是傳言,這個寧燕的新帝對那亡故的明和公主倒是有幾分真情的。
難得有情人,不少人倒是對這寧燕的新帝印象好轉了些。
紛紛開口表示理解,寧燕臣子見狀,連忙朝著沈煜寧道:“最是難得有情人,郡主這樣貌實在與明和公主像極。
“別說皇上,就是我等初時看見也被嚇一跳,看在這永寧帝對明和公主的一番真情上,還請郡主原諒則個。”
連男眷都這般覺得,那更別提席上的女眷了,鳳卿巖本就生的英俊帥氣,如今又展現出這般情深不悔的模樣。
那些個女眷席上的貴女們,只能自己怎么就不是被他這般惦記著的人。
寧燕臣子嘴里說著請她見諒的話,目光卻是咄咄逼人,似乎她若是不諒解,便是鐵石心腸。
沈煜寧看著在場眾人的神色,心底冰冷一片,這賢王好大的本事,三言兩語便能蠱惑人心。
只怕,今日這宴會一散,明日這鳳卿巖對明和情深不悔的名聲便要在各國,廣為流傳了吧。
一想到,日后人們提起她的名字,總要加上個鳳卿巖,沈煜寧又是惡心又是厭惡。
她眼神冰冷一片,眸中有煞氣漸漸凝聚,這便是她的報應?
一朝眼瞎,便是死了,這個人也不肯放過她,連同名字也要同這個人時時刻刻綁在一起。
看著席上貴女們,對這個情深不悔的帝王愛心泛濫的眼神,甚至有人對著她露出絲絲艷羨之意。
沈煜寧只覺得胸口涌出無數怒火,爆烈的幾乎將她所有心智吞噬!
理智在漸漸被吞噬。
“這般說來,皇上對明和公主還當真是用情至深。”
略帶清冷的聲音傳來,將小姑娘逐漸散失的理智拉回一些。
她轉頭看向說話的人,長孫景淮挑眉看著沈睿面上的鳳卿巖。
似乎十分不齒,譏諷道:“本殿倒是十分好奇,既然如此情深,皇上是如何做到,起兵攻打離國,生生逼死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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