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府的地牢外。
夏凱還未到地牢門口,在外頭候著的侍衛便遠遠的迎了上來。
“王爺。”侍衛恭敬的朝著倆人行了禮。
夏凱微微頷首,面上嚴肅道:“人帶回來了么?”
“帶回來了,正在里頭審問呢。”那侍衛連忙應聲道。
夏凱聞言點點頭,眸子迸發出些許光彩,朝著他道:“好好在外頭守著。”
說罷,接過一旁小廝手上的油燈,便朝著地牢里頭走去。
賢王府乃是皇上賞賜下來的府邸,這府邸內原先也有地牢,卻并不在此。
夏凱一家住進來之后,便將府內的布局大規模的改動了一番,連著地牢也從新修建了一個。
賢王府的地牢甚是陰暗,進了入口便顯出幾分不見天日的感覺來。
石壁上點著一排火把,跳動的火光陰森的牢房中搖晃,夏凱熄了手中的油燈。
放在一次,緩緩朝著臺階下方走去,走下長長的臺階。
遠遠的便聽到一聲聲凄厲的叫喊聲傳來,只叫人心底發寒。
那叫聲凄厲,夏凱卻恍若未聞,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朝著里頭一步步走去。
進了里頭的牢房,夏凱一眼便看見了被穿了肩胛骨,高高吊在木架子上的人。
他沒有再上前,駐足停在原地觀望。
“骨頭倒是硬!賈府真正的五小姐在哪?你說是不說?”
審訊的人并未發現夏凱的到來,撇了眼被架在木架子上的人詢問道。
那人,身上的衣服已被血浸濕,頭發散落遮住大半的臉,讓人看不清面容。
他喘著粗氣,聞言不過冷笑幾聲,并不答話。
“進了賢王府的地牢,居然還敢這般不識好歹,既然及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也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來人,繼續上刑!”
他話音一落,旁邊虎背熊腰的男人點點頭,提著手中的鞭子,就打了下來。
那鞭子經過特殊處理,上頭布滿了倒鉤,每每落在身上都能牢牢勾住血肉。
待離開時,硬生生扯下一條血肉來。
“啊……”
凄厲的叫喊聲響起,地牢內的人卻似乎充耳不聞。
那虎背熊腰的漢子手下不停,一鞭一鞭落在他身上,毫不手軟。
“我再問你一次,賈府五小姐在何處?”審問的人再次開口。
“我……我不……啊……不知道……”吊在木架子上的人卻是依舊咬死了不松口。
“呵。”審問的人冷笑一聲:“這位好漢,說不知道……許是嫌你力道太輕了……”
聞言,那虎背熊腰的漢子面色一冷,眸中一閃而過的暴虐。
手下的鞭子舞的更重了些,一鞭一鞭,不斷朝他身上招呼。
那被架在木架上的人倒是十分硬氣,盡管不斷嘶嚎出聲,卻是不肯吐露半字信息。
審訊的人見他骨頭這般硬也是頭疼。只能冷冷威脅道:“你若老實交代。
“王爺還可能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便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片刻,那人身上便已是血跡斑斑,逐漸扛不住,埋頭嘶啞道:“我不知道……”
“看來你還不清醒,繼續打!使勁的打!給我打到……”
夏凱靜靜的看了半晌,才走了過去,審問的人話音一頓,連忙行禮道:“王爺!”
夏凱微微頷首,朝著一側停下的漢子道:“丞相府的人這般硬氣。得用我賢王府最高的刑罰招待他才是。”
那審問的人聞言,身子一抖,朝著一側虎背熊腰的漢子低語幾句。
那大漢眼底露出幾分懼色,點點頭轉身出了地牢。
被加下木架子上的人,得了片刻的安穩,抬起頭來看向夏凱。
散落的黑發下,露出一張平淡無奇的臉。正是被賈懷生派去處理尸體的賈安。
他死死盯著夏凱,咬牙道:“相爺若是發現我不見了,定會前來尋我的。
“王爺濫用私行,屆時只會罪加一等!”
夏凱冷笑一聲,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冷聲道:“這話,還是等你能活到被人找到再說吧!”
是夜。
沈煜寧隨手翻著手中的書,心底卻是不斷思索著程將才傳回來的消息。
巧顏打了水進來伺候著她洗漱。
“姑娘還要看書么?我再去點盞燈來。”清秋在一側問道。
沈煜寧凈了臉,打了個哈欠,道:“不必了,今日乏了。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聽到她要早些休息,兩個丫鬟自然是笑著應下。
待看到她睡下之后,便熄了燈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內寂靜無聲,床榻上本該睡去了的小姑娘卻是突然坐起身來。
她隨手找了件方便行動的衣服套上,便推開門,出了院子。
如今天色已晚,驛站內的下人皆已經睡去。
只剩下幾個巡邏的侍衛還在四處走動著。
沈煜寧避開侍衛,一路朝著長孫景淮的院子走去。
她才剛出來院子,那邊消息便已傳進了廖陽耳中。
屋內,長孫景淮正在煜冉子驥對弈。
廖陽打發了稟告此事的人,收拾好面上的詫異之色,轉身進了屋。
“主子,安寧郡主朝著咱們院子過來了。”廖陽低聲開口。
冉子驥聞言,手中棋子啪嗒一聲,掉落在棋盤之上。
他眸子轉了轉,連忙站起身來,笑道:“老九,沈煜寧來找你了。
“這大半夜的,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這棋我們改日再下。”
只是還未等他踏出一步,便聽見棋盤那頭的人冷笑一聲,道:“坐下!”
長孫景淮微微掃他一眼,將他掉落的棋子撿起,慵懶道:“下完再走,很快的!”
冉子驥癟癟嘴,不情不愿的坐回去。
這人怎的這般黑心腸。非要虐他一頓才爽快是么?
即便心底再不愿,此時卻也無計可施,只得老實的坐了回原位。
長孫景淮說很快,就是真實很快。原先還在逗弄這冉子驥的人。
收起了先前的隨意,不過片刻便將冉子驥的黑子吃盡。
“子驥啊,你這棋下的實在是太臭了。”他一邊收拾著棋局,一邊鄙夷道。
冉子驥:“……”
“沈煜寧倒是棋藝高明,還得了九冬宴的頭籌呢,正巧她來了,你同她下吧。”
冉子驥又羞又惱,不明白長孫景淮這樣的人怎的就有這等惡趣味,喜歡侮辱人。
他說罷,轉身一把扯過廖陽的衣裳。
憤憤道:“走走走,不知道沈煜寧要來了么,別在這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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