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葉之筱和陸千宜兩個好友,沈煜寧的馬車便一路朝著將軍府駛去。
待她回到府中時已經臨近黃昏。
這一路上她都在思索著該如何同沈忠等人賜婚一事,才能讓他們接受。
有些話同葉之筱和陸千宜兩人好,可同沈忠等人卻是不那么好。
別長孫景淮如今在外人眼里生死不知,便是他健健康康的,只要涉及到皇家的人,沈家都會有些抵觸的。
她總不能直言她同長孫景淮早已心意相通,所以是賜婚也好,沖喜也罷,這些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吧。
若她當真這般,那別沈老太太,便是沈忠再如何寵她,也斷不會同意。
因著心底有事,這回府的路似乎也變得短暫了些。
沒多大功夫馬車便已經搖搖晃晃停在了將軍府大門口。
沈煜寧著頭剛一下了馬車,便有丫鬟前來迎接。
笑道:“大姐回來了,老夫人一早便吩咐了奴婢在此候著。”
沈煜寧自是知曉老太太讓人在慈候的原因,聞言神色不變。
只朝著那丫鬟吩咐道:“知道了,你回去稟告祖母,待我回去換身衣裳,便前去榮安堂請安。”
丫鬟得了話,也不多留,恭恭敬敬朝著她行一禮便回去榮安堂回話去了。
錦繡院里。
清秋和巧顏看著一回來便坐在窗前發呆的人,眼底有些擔憂。
兩人雖跟她一同進了宮,可不管是娘娘召見還是后來被五皇子攔了去路。
兩人都不曾跟在身側,所以自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而這一路上自家姑娘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顯然是出了什么讓她為難的事。
“姑娘,可是今日入宮發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皇后娘娘為難姑娘了?”
巧顏素來是個憋不住話的性子,見她悶悶不樂,便也直接開口問道。
“并未。”沈煜寧聞言輕輕搖頭,無奈嘆口氣道:“我只是有些事還沒想好怎么告訴祖父祖母罷了。”
“這有什么難的。”
一側的化蝶聞言也接口道:“老太爺素來疼愛姑娘,老夫人如今也喜歡姑娘得緊。
“姑娘有什么難處直接便是,老太爺和老夫人定是會站在姑娘這一邊的。”
沈煜寧看著化蝶那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笑問道:“這你又知道了?”
見她終于笑了,清秋也松了口氣,忙道:“奴婢也覺得化蝶的對。
“不管何事,老太爺都定是會站在姑娘這邊,支持姑娘的。”
沈忠對她的疼愛沈煜寧自然清楚,可這事卻不是她們想的那般簡單。
賜婚一事,三言兩語也不清楚,沈煜寧搖搖頭,也不再多言。
收斂思緒,看了身側的幾個丫鬟一眼,輕聲道:“準備更衣去榮安堂吧,別讓祖母和祖父等急了。”
思來想去,最終她還是決定先瞞下賜婚一事。
一來,她現在是真的沒有想好該如何同沈家人這事,該如何服老太太和沈忠。
二來,這圣旨下來后,外人也需要看到沈家眾饒一些反應才能更好的達到之前預期的效果。
既已下定決心,沈煜寧便也不再猶豫。收拾妥當便帶著丫鬟朝著榮安堂走去。
老太太之所以一早便派人在門口候著她,一來是因著她這次乃是一人進宮,又看她遲遲不歸,著實有些放心不下。
二來也是想在第一時間問問清楚,今日在宮內到底發生了何事。
如今見著沈煜寧神色無常,好端賭站在她面前。
老太太和沈忠松了口氣的同時也開始詢問起宮里發生的事來。
除了將賜婚沖喜一事隱瞞下來,沈煜寧倒也將其余事情一一了一遍。
聽聞沈煜寧是因著同葉之筱和陸千宜去了茶樓才回來的這般晚。
沈忠和沈老太太兩人心下了然,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只叮囑她下次遇上這等事,還是要先回府報了平安再出門。
沈煜寧乖巧應下便繼續講述今日在宮內發生的事。
老太太聽聞皇后私下召見了沈煜寧心底便是一跳。
奈何不論她怎么問,沈煜寧都只就是隨意閑聊了幾句,并未什么特別的。
沈煜寧神色平靜,老太太也看不出端倪,只當她如今年紀,可能一時間沒聽懂皇后的一些話中之意。
實在放心不下,便讓她將與皇后之間的對話復述了一遍。
沈煜寧既然打算暫時瞞下此事,那自是早早便想好了辭,聞言也不慌不忙的依著她的意思復述起來。
這本就是沈煜寧自己杜撰出來的談話,老太太仔細聽了半響也實在聽不出有什么特別的。
好似就當真如沈煜寧所言那般。皇后召見她便只是因著她佛經抄的不錯,所以讓她前去簡單夸獎一番。
她都聽不出個究竟,那沈忠就更聽不出什么了。
聞言也徹底的松了口氣,自打沈煜寧今日進宮后,他這心里頭便一直七上八下的。
好在她如今也平安回來了,皇后也并未表露出什么意思,一切都有驚無險。
沈忠放下心來,便也不再追問,只叮囑了她幾句,便讓她回去歇著了。
老太太雖覺得有些怪異,可一時間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不對,如今既是沒有什么特別的,便也沒有再多什么。
待沈煜寧出了門,沈老太太這才朝著身側的沈忠道:“也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怎么就不簡單了?”
沈忠看她一眼,不解道:“煜寧方才不是已經的很清楚了么?”
“皇后設這宴會,是含了替另外一層意思在里面的。
“可偏偏她召見了煜寧又什么都沒,你不覺得這很奇怪么?”
“這……”
兩人如何也想不到沈煜寧會故意蒙騙他們二人,此時自然也想不清楚。
沈忠認真思索了片刻,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想不通,便也不再多想,只道:“總歸煜寧如今也平安回來了。
“只要沒出什么岔子,平安回來就好,至于旁的……
“或許真是我們想岔了,如今太子病危,皇后應是也沒有那等心思操心旁的。”
聞言老太太便也只是點頭道:“但愿如此吧……但愿是我們想岔了。”
話雖是這般著,可緊皺著的眉頭卻是沒有一刻松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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