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德妃和五皇子也親自前來，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在場眾人，如今一個個看沈家眾人的眼神都又有些不大一樣了。

外頭的熱鬧，沈煜寧等人也只能隱約聽見些動靜，具體情況如何卻是不知道的。

如今皇后等人已經到了，那想來這及笄禮也是應該要開始了。

果然，沒多大功夫，便見巧顏便匆匆跑進來知會。

葉之筱聞言率先站起身來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出去準備了，看看有無短少什么。”

沈煜寧點點頭，朝她笑道：“那就有勞之筱費心了。”

葉之筱白她一眼，佯裝生氣道：“你我之間還說這等話作甚。

“馬上也該你出場了，莫要緊張，我在外頭等你。”

說著，便也不再耽擱，跟著巧顏風風火火出了門。

沈煜寧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襟，扭頭看向一側的沈煜清。

神色淡漠道：“這及笄禮快開始了，三妹妹既然是來觀禮的，那便去管理席上好生坐著吧。”

“大姐姐說的是。”不等沈煜清開口，沈煜馨便連忙起身截住話頭。

笑道：“我也有些日子沒見著三姐姐了。正好也有些話想同三姐姐說，就由我陪著三姐姐前去觀禮席一道觀禮吧。”

說罷，也不管沈煜清愿不愿意，拽著她就朝外頭走。

有沈煜馨在一側看著，量沈煜清也不敢太過放肆。

沈煜寧見兩人離去，也不再多言，抬腳朝著正廳走去。

見此，陸千宜和清秋等人也不再耽擱，連忙跟上。

沈煜寧等人所等候的耳室本就在正堂邊上，相隔不遠。

一行人還未到達正廳，遠遠的便看見客人們早已經入座，這廳里廳外已經坐滿了人。

沈承遠聽著耳邊下人通報的消息，站起身來開口道：“今日乃是小女加笄之日。

“諸位賓朋嘉客能大駕光臨，沈某不勝感激……”

他說著便朝著眾人行一禮，又再度開口，說了一番場面話。

待下人通報沈煜寧到了這才開口道：“在下宣布。

“今日及笄禮正式開始。請長女沈煜寧入正廳。”

沈承遠話音落下，眾人的視線便不由的朝著大廳的門口看去。

正廳入門處，幾個倩影款款而來。

在場的眾人的目光不過一瞬便被為首的紅裙少女給奪了去。

一路前來的小姑娘身形優美，舉手投足皆是貴氣縈繞，十分引人矚目。

少女本就容貌清麗，今日又穿了一身紅色的笄禮冠服，越發襯得她膚色奇白。

她如今并未束發，一頭墨發隨意用一根繩固定著披散在身后。

有風吹過，勾起她如墨般的長發，和艷紅的裙角，平添幾分慵懶和嫵媚。

黑的發，紅的裙，在眾人眼里奇異的交融在一起，當真可謂是一襲紅衣霂傾城。

她一步步款款而來，在場眾人皆是不由自主放緩了呼吸，屏息以待。

沈煜寧目不斜視，將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脊背挺的筆直，一步一步正廳走去。

待她站定在正廳之內，眾人似才回過神來。

自打九冬宴之后沈煜寧便去了寧燕，回來之后也一直深居簡出。

這帝京城里雖有不少人從前見過她，但是時間隔的太久了，記憶也難免有些模糊。

如今再見著，瞬間便又憶起了當時九冬宴上這小姑娘驚艷眾人的表現。

如今再看，似乎又比過去長大了不少，舉手投足氣度非凡。

“早便聽聞沈家嫡女國色天香，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可不是，這等姿容，氣度，實在難得……”

“當真是女大十八變，我記得從前見過也不似如今這般驚艷啊……”

“你們仔細看，她身上穿的可是那雪緞？”

有人眼尖，看出衣料，眼底滿是艷羨。

“你別說，好像還真是，這雪緞難得，便是連宮里的娘娘也都趨之若鶩。

“這沈家戰功赫赫，聽聞曾賞賜過一匹，拿來做禮服也當真舍得。”

“可不就是，看樣子這沈老太太是當真疼這個孫女。”

“誰說不是呢……”

眾人的驚嘆聲，贊許聲絡繹不絕。

人群里沈煜清看著如今風光無限的沈煜寧嫉妒得眼底發紅。

她與沈煜寧年歲本就相差不大，沈煜寧這及笄禮又耽擱了不少時間。

眼看著馬上也該到她的及笄禮了，可依著她如今的身份，沈家會不會給她操辦還是兩說，又何談能有今日這萬分之一的隆重。

眾人在議論什么沈煜寧自是不在意。

她進了正廳，便率先朝著坐在最上首的皇后等人行了禮，態度恭敬，舉止端莊。

“煜寧見過皇后娘娘，德妃娘娘，五皇子……”

“不必多禮，快些起身吧。”皇后朝著她抬抬手。

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皇后面上也是笑容不止。

沈煜寧如今已被賜婚給了長孫景淮，她越是出色，那她這個皇后自然面上也越是有光。

皇后是歡喜了，可一次的德妃和五皇子可就不一定了。

德妃尚且做到不動聲色還能面帶笑意。

可坐在一側的長孫景元卻是從始至終一直冷著個臉。

自打沈煜寧出現，他的目光便一刻不曾離開過她。

那眼神里似恨似怨，頗有些耐人詢問。

長孫景元的眼神露骨，在場眾人也有不少人都留意到了。

見他一直死死盯著廳內的小姑娘，眾人不由得心底好奇起來。

莫不是這沈家小姐和五皇子之間還有什么故事不成？

只是不管長孫景元神態如何怪異，沈煜寧都一副十分坦然的模樣。

眼觀鼻鼻觀心安安靜靜站在那里，便是連余光也不曾看他一眼。

見著兩人這截然不同的神色，眾人心底也是越發好奇。

可便是再好奇，也不可現在當面詢問。

旁人能留意到的事，一側的德妃自然也能發現長孫景元的失態。

不找痕跡了扯了扯他的衣袖，略微將他擋了擋。

看向沈煜寧笑意盈盈道：“煜寧可還記得本宮？

“德妃娘娘姿容無雙，煜寧又怎敢忘。”

德妃似當真極為高興，欣慰道：“本宮記得當初你出生時本宮還曾抱過你。

“一轉眼都成大姑娘了，如今還有幸賜婚給了太子，當真是福慧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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