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二人又要扭打在一起,顧錦姝默默地將頭撇開,這二人絕對是她見過人當中智商最低的,也怪不得都沒有落下好下場,可奈何這二人對她卻伸出了足夠的友善之手。
等二人停戰之后,顧錦姝細著一雙眼眸暗搓搓地瞅去,卻發現宋問已經被鄭家寶強行壓在了身下,那姿勢瞧上去甚是不雅,只聽那胖子正在數著指頭碎碎念:“你真以為小爺怕你?你說從小到大你為何一直和我過不去?都是紈绔,誰比誰高貴?”
“上一次若不是你這混蛋偷襲,我能被你打斷腿?你他媽的也是一個狠貨,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你居然下如此狠手。”
“你他媽不瞅著小爺的心窩子掏,我能打斷你的腿?”
鄭家寶瞇了瞇眼從他身上退了下來,他自然知道宋問的死穴便是他早逝的母親,平時盡可能避免著不碰觸他的逆鱗,誰能想到這瘋狗阻攔他勾搭小娘子,他一來二去便口不擇言了。
一室詭異的安靜,三個人都沒有任何的言語,最后還是宋問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甚是瀟灑地朝著鄭家寶比了比中指:“這次若不是小爺讓著你,你以為能壓得住小爺?”
“宋問……”
然而不等鄭家寶暴怒宋問已經率先一步跑開了,留下跳腳的鄭家寶,他氣不過朝著顧錦姝問道:“剛才是不是我把他打得趴下的?”
“……嗯。”
顧錦姝其實也沒有看清這二人的戰況,然而此時順著他說明顯會好一些,鄭家寶聽她這么一說臉上的笑容果然多了起來,剛才那暴躁的小脾氣也不見了。
“其實,宋問這小子也挺可憐的,他之所以和我過不去完全是因為嫉妒。”
鄭家寶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悠悠地道:“他雖然出自錢袋子宋家,可奈何他父親卻是一個薄情至極的人。據說他的母親之所以早亡,就是因為他父親和外室所害,然而最可怕的是那個外室還是他如今的繼母。”
瞧著顧錦姝那一臉震驚的模樣,他繼續道:“若不是他還有一個祖母護著,他這條小命怕是早就歸西了。”說到這里他一臉正經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相比較而言,我這種家庭美滿,從小含著金湯勺出生的金貴崽便成了他羨慕嫉妒的對象。”
“你分析的挺有道理。”
顧錦姝也沒有想到宋問還有這樣悲情的過往,這小小年紀心里面也不知道存著多大的仇恨。可這樣的人不是應該暗中蟄伏嗎?可上一世他完全是悲劇收場,沒有一點蟄伏的潛質。
“什么叫分析?這就是事實。”
鄭家寶伸了伸懶腰朝著自己的屋舍走去,若不是瞧著他頗為可憐,他上一次就在姑母那里哭死過去了,那輪得到他還在這里蹦跶?
顧錦姝望著鄭家寶的背影那眼眸瞧上去有些幽深,她原以為這位就是一個貪花好色的主,不想居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這皇城腳下的孩子,果然都不能小覷了。
顧錦姝在太學府的日子過得頗為順遂,雖然一直想要找機會去接觸廖霓裳的人,繼而找到酒老人。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廖霓裳忘了還有她這號人物,愣是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只能像是苦行僧似的開始她的求學生涯。
這一日,幾人在屋舍小酌時忽然間施楚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瞧著顧錦姝臉上帶著少許的紅暈不禁皺了皺眉宇:“你倒是敢喝?一會兒怕是有你哭得時候。”
宋問和鄭家寶最近一些時日感情當是沒有了劍拔弩張,時不時還能瞇著笑顏打趣兩聲,瞅著施楚那如臨大敵的模樣,笑著舉了舉自己的酒杯:“施兄,何事讓你這般火急火燎?坐下來喝一杯再說。”
“你們倒是有這閑情逸致,我剛聽說,府主剛才下了命令,每二個月策論答疑,若是回復不滿意的人便要卷著鋪蓋離開。”
施楚的話瞬間讓幾人的酒醒了不少,顧錦姝更是瞪大了雙眼,她好不容易從混進來,若是兩個月來這么一回兒,她這不是遲早地滾蛋?
“你這消息不會有誤吧!”
“他說得不錯,而這主意正好是我同府主建議的,畢竟這地方也不能養那些經不起考驗的廢人。”
姜岳明的話讓幾人的心更是涼了一把,鄭家寶瞧著他漫步緩來便覺得自己有些頭暈,怎么哪里都有他啊!
——最重要的是,他這主意絕對不是為了北倉國的長治久安,也不是為了所謂的人才選拔,這明顯是因為一些事情故意出這么一個損招啊!
“岳明,我們應該不需要參加辯論吧!”鄭家寶胖乎乎的雙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問,那滿臉媚笑的模樣讓人有些不忍直視,而姜岳明卻始終保持著得體的笑意,“府主乃當世大儒,文韜武略各有所長,你們讀書不行功夫應該還有吧!”
“讀書不行,功夫又不成,就算是皇子皇孫來了自然也要遵守太學院的規矩,畢竟府主可不愿意教養廢人。”
姜岳明連削帶打的話讓宋問和鄭家寶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合著這是說他們二人廢物不如?只是,府主和他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憑什么他建議,府主就要聽取?
“我今日過來原本是想邀請顧兄小聚,瞧著顧兄許是有了醉意,我們改日聚一聚如何?”
瞅著對面人那面如桃花的模樣,姜岳明的心不由得便是一動,他一早便知自己的喜好與常人頗有不同,可卻也沒有發現差異在哪里,直至那人見到了顧瑾才驚覺自己好似真的有些不對勁。
然而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信了風言風語,平素和自己相交的時候總是保持著足夠的距離,今日瞧上去倒是愈發招人了幾分,難道他心里面真的潛藏著惡魔不成?
“改日有時間必然拜訪,只是我最近一段時間怕是抽不出身來,畢竟還要溫書以備抽查。”
顧錦姝雖然盛情難卻之下小酌了兩杯,可她終究知曉自己的身份,自然也不敢喝得太過,如今打起太極當也不會漏洞百出。
姜岳明聽聞眼前的人以溫書相拒,面上更是多了幾分淺笑:“顧小兄弟若是需要幫忙,我當是可以幫襯幾分,畢竟此次的小考由我全權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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