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宋問原本是沒有這樣的政治覺悟,只是他此次回京的時候祖母耳提面命:在這個特殊時期別太折騰,否則就算是有一個皇后姑母當靠山也容易被人當成棋子。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畢竟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若是能利用自己好好坑一把家中那老不休他也樂意至極,可奈何家中還有一個祖母諄諄教導。
——他終究是不愿意讓她傷心。
“辰王爺要南下?”
上一世的南方戰局一直都是冉一辰在掌控,所以就算當初難逃的是周承赟也和他打了一個旗鼓相當,最后更是成了階下囚,若不是沈青辭異軍突起以雷霆之勢掌握了主動權,北倉國指不定真的可以一統天下。
“這事情也說不定。”
宋問也只是根據自己二表哥的行程猜測了一句,至于具體如何就不是他這小嘍嘍可以猜測的。
而此時辰王府內,辰王端坐在主位上,旁邊都是他信得過的謀臣親信,幾個人也在商討這此次的事情。
“本王倒是沒有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父皇居然還不松口,只是他這心卻不是一般的大。”
辰王說這話的時候唇角狠狠抽了一下,那人調遣自己回京并不是想要派遣自己南下,而是想要用自己身邊的人還有那三千府軍,他也不想一想這三千府衛可是他當初親自批準的,如今居然想著收回去——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王爺準備如何?”
“人自然是不可能給的,否則本王豈不成了那為他人做嫁衣裳的傻貨?”
冉一辰輕哼了一聲,顯然對于此次的事情可以說是相當的不耐,只是他的臉色并不難看,那眼角甚至還噙著笑意。
若是不熟悉的人自然瞧不出這個中差別,可在座的人都市他的心腹,自然知曉自家主子每每這個表情的時候心下謀劃愈是大。
“然而,陛下也不可能讓您南下。”杜晨與他可以說半主半友,所以這個時候說話的時候直指要害,而冉一辰也不否認,“母后自然希望我能緩減我那小舅舅的壓力,只不過這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
“王爺準備如何?”
“如今整個朝堂的人開始反對本王,本王又能如何?只能讓他們接著死。”
冉一辰笑盈盈地說出這陰森森的話語,可旁邊的人卻沒有感覺到任何驚詫,倒是一旁的紅蓮瞇眼詢問:“不知道此次陛下會派遣誰人前往?”
“據說他昨晚宿在了鄭貴妃的寢殿。”
“鄭家二爺?”
紅蓮眼眸驟然一斂,她以為此次就算不派遣王爺南下那么也應當會在姜家人當中派遣一位,畢竟這整個北倉國除了如今的辰王爺也就姜家可以算得上用兵如神。
——誰能想到居然會是鄭家人。
“不管是戶部宋家還是大將軍府姜家,總歸都是母后這邊的擁護者,他需要的平衡。”
這個時候扶植鄭家似乎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事情,然而鄭家二爺能完成得了他給予的重任嗎?他鎮守北部邊境的時候雖然說安然無恙,可他們與北部也只是相互試探罷了。
——與大周朝可是實打實的死人,而且會死很多人。
“只不過從這次的布局來看,他最終還是防著本王?”宋家是太子的人,姜家是自己的人,他如今寧愿派鄭家的人都不愿意派遣姜家的人,可見對自己的防備多么的嚴重。
想到這里那一雙招人的桃花眼里透著幾許無奈,他剛開始的時候其實無心皇位,只是他為人放蕩不羈喜歡那種策馬揚鞭,沙場逢敵的血性,可誰讓他們一步一步見他推到了人前呢?
——他若是再不爭,那么恐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么陛下的意思?”
“他想要讓你們南下,難道你們不會有事離開?至于那三千府軍,本王已經派他們出去剿匪了。”
辰王爺說得一臉渾不在意,周圍的人也算是明白他為何回京之前將那些人打發出去,原來一早就已經留了后手。
“杜晨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今日之所以讓眾人過來也不過是想要將如今的情況一一同他們說道,讓他們心里面有一桿秤,至于那奮勇殺敵的事情可不應該發生在這個時候。
他的皇兄那手終究是太長了一些,不僅僅想要染指自己的謀士還想著十二暗衛的事情,他也不瞧一瞧有沒有那么大的臉面?
等人都退下去之后,冉一辰這才將眸光瞥向了杜晨:“你的私事都解決了?”
“是。”
對于那件事情他也只有悔恨與無奈,誰能想到那風寒去世的女子居然是自殺,想一想佳人因為自己早逝他這心便悔恨無比。他更沒有想到,當初自己讓人送給佳人的鴻雁傳書,居然成為了她胞弟欺騙人的幌子。
“那人可有懲戒?”
“當初是屬下引薦他入的辰王府,可還希望王爺能饒他一命。”杜晨說的時候已然跪下,雖然說那個人拿著辰王府的令牌做出了讓人羞恥的事情,可他終歸是心上人唯一的胞弟。
“為何不出手?”
眼前這位也是心硬手狠的人物,否則這么多年也不會負責自己不愿意插手的事情,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居然會手下留情。
“別人都說屬下是辰王府養得一條瘋狗,看著斯文骨子里面卻嗜血,嚴刑逼供,嫁禍于人的行當比比皆是,然而這世上也終歸有我愿意下手的人。”
杜晨看著是一個溫潤的白面書生,可陳王府內陰私的事情都是由他一手操辦,所以當初賀時羽能朝他府邸做出來也算得上是幸運,而也正是因為這種幸運讓間接地打開了塵封的往事。
他不是不能也不是不忍,只是不愿罷了,因為他知道她之所以選擇悶不做聲地自殺,就是不想讓自己和她家里面的人水火不容。
“那人可有行蹤?”
“尚無。”
杜晨知道他所指的人是畫軸中的人物,只是這天大地大去哪里找一個只知道貌相卻不知道底細的人呢?
“我曾經在陪都的東湖上對于那女子的畫像匆匆一瞥,可后來午夜夢回的時候她總會入夢而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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