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這般吐槽無法宣泄自己內心的不滿,鄭家寶靠近了顧錦姝一些:“他寵幸自己的繼室便也罷了,誰能想到居然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給繼室的娘家撈官位,而且明目張膽地用國庫里面的錢。”
顧錦姝也是愣了,她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也能聽出這位宋尚書是一個不著調的,然而從未想過他會讓人如此瞠目結舌,他難道就一點都不在乎皇家律令?
“陛下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啊!可宋家的老太爺算得上是為了陛下勞累而死,陛下自然要撫照一下他的子孫們。”
當初北倉國的經濟頗為蕭條,是宋家老太爺一手撐起了如今這不錯的局面,那一手算盤也不知道為國家節省了多少錢財,那宋扒皮的名聲雖在,可這扒回來的錢卻都充盈了國庫。
毫不夸張地說,如今北倉國之所以能這般迅速地對大周發動戰爭,這和國庫里面的餉銀有著莫大的干系。
戰爭會有很多人面臨死亡,可同時也是一個燒錢的事情。
“好像有點復雜啊!”
果然不同的國情要面對不同的選擇,她敢說這事情若是發生在大周,憑著周念枕那愛財的模樣,這宋家怕是早就被連根拔起來了,哪還榮得了他耀武揚威?
而顧錦姝尚且不知的是,他心中那愛財如命的皇帝如今正和沈青音在那里下棋,自從上一次沈家略微低頭之后,他便喜歡過這邊小坐一會兒。
沈青音對他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樣,恭敬有余熱情不足,原以為這樣幾次之后他就不會過來了,然而誰能想到這年輕的帝王好似喜歡上了這樣的把戲,非得過來找一找存在感。
“朕前些時日才聽聞,輕音還有一位雙胞哥哥?”
“是。”
沈青音抿了抿唇,當初自己和沈青辭出生并不是多大的秘密,讓人感覺到不解的是自己父親的態度罷了。
“聽說他一早就過繼給你遠方親族?”
“確有此事。”
“堂堂沈家嫡系子弟,怎么就過繼給別人了呢?”
周念枕是一個心細的人,既然要攻克沈家這塊硬骨頭,自然要將這里里外外的事情查一個一清二楚,別的事情當也都在預料之中,可十幾年前那沈青辭的事情倒是讓人頗為好奇。
——當然,最讓人好奇的是這個沈青辭是否和沈老先生的徒弟是同一個人呢?
“這件事情妾身也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家中忌諱的事情,平時沒有人談及。”
“哦!接著下棋。”
周念枕笑了笑和沈青音繼續下棋,至于他心中如何作想便不是別人可以窺度的,等到太陽完全落山他這才起身離去,而沈青音則將人送到了門口。
望著帝王遠去的身影,旁邊的丫鬟輕聲勸慰:“娘娘,您為何不留陛下在這里夜宿呢?”
陛下得空便會過來陪娘娘說一會兒話,可他卻從未在這里留宿,其實她們這些丫鬟就算再不知事情也明白一點:陛下這是想要讓娘娘親自留他。
然而自家娘娘卻像是一堵石墻,紋絲不動,也不知道是否瞧出了陛下的心思。
“他不是不愿意留下嘛!”
沈青音嘟囔了一句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而后面跟著的兩個丫鬟相看了一眼,同時露出幾分苦笑來,娘娘就算再不同人情世故也應該去嘗試了解陛下啊!
“這怎么辦?”
老爺已經下了死命令,必須讓娘娘早一點懷上孩子,可如今房都沒有圓,如何能懷得上孩子?
“再等一等吧!”
她其實能感覺到娘娘的排斥,可進了這皇宮便已經注定了下半生的命運,她能依仗的也就是帝王的恩寵和家族的庇佑,如今娘娘這是將自己往絕路上逼啊!
“也只能如此了。”
而周念枕離開之后徒步走了半刻鐘,只是這臉色卻愈發難看了起來,朝著身后侍候的小廝道:“她這是瞧不上朕?”
“……陛下乃九五之尊,沈娘娘怎么會瞧不上您?奴才聽聞沈娘娘自幼便被養在深閨,很少與人接觸,怕是很多事情還懵懵懂懂不甚清楚。”
內侍一直跟隨著周念枕,對于他的秉性也頗為清楚,此時也算是明白了他內心的憂愁——畢竟放著一個天仙似的人物在那里卻不能靠近,任誰也會覺得憋屈。
“沈家這是想干什么?讓兩個小丫頭跟著?你明日派遣兩個掌事嬤嬤過去。”
“諾。”
周念枕并不是一個喜歡琢磨女人心思的人,在他看來合則兩利分則兩散,可自打將這些牛鬼蛇神迎進來之后他不得不思考的太多,一個個心思太多讓他確實無法親近。
可以說這后宮里面的五個女人,唯有沈青音的心思最好猜測,只是這人也最難靠近,就像是一個處在世外的人一般,讓你覺得她的世界太簡單,而你的世界太復雜。
“段嫣然那邊查得如何了?”
對于這位百鳥相送的皇后,他一早就有著提防的心思,他實在想不通這世上怎么會真有凰命所歸之人?感覺到很奇怪。
“段娘娘確實是一個小山村土生土長之人,不會是敵國派來的人,只是她似乎對您最為親近。”
裴娘娘的話平時很少,好似對旁邊的所有事情都帶著防備的心思,可唯有在陛下面前的時候才會放下所有的戒備。
周念枕眉頭再一次隆了起來,他自然詢問過段嫣然的情況,只是她癡癡傻傻的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說懵懵懂懂的到了薊州,然后懵懵懂懂的成了皇后。
不得不說,簡直就像是被上天眷顧了一般。
“去裴清婉那里。”
對于這位心思難測的女子他總是帶著幾分防備,可卻不得不承認她每每提及的事情總會讓他眼界大開,特別是這次那火炮的事情。大周不是沒有火炮,可是同她改良過后的火炮簡直沒法相提并論。
她前一段時間同自己說了軍船的事情,這船只若是能盡早設計完工,那么自己壓根不用畏懼北倉國的大軍壓境。有時候他總會想,她若不是自己的皇后該多好,那么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將其扔到軍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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