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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一得了命令,閃身再次消失不見。
大皇女看著空蕩蕩的殿內,揉著眉頭,一聲嘆息。
另一邊,顏華一行人逛吃逛吃著,悠悠閑閑地也終于晃到了京城近郊。
江離痕手頭的銀兩再次見底,但卻沒再像之前那般心浮氣躁了。
京城啊。
他知道顏修華就在那里。
眼見著終于有一個會好好捧著自己呵護自己的人近在咫尺了,江離痕哪里還會惦記著銀子夠不夠花?
這種俗事,可不是他江大公子該操心的,自有那些個覬覦他的女人們捧金捧銀的獻到他面前。
尤其是顏修華。
那樣一個事事周到溫雅如玉的女子,對他的好一點都不輸于那狐貍精!
這一刻,江離痕像是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般,整個人都如同雨后的春筍,支棱起來了呢。
然鵝。
才進了京城的城門,顏華就掀了簾子很是客套的與他作別,就這么大搖大擺帶著隨扈們走了!
走了!
被丟在城門大街的江離痕:
他,他竟然都沒提一嘴邀他去將軍府做客的話?
別說是做客了,就連將軍府的大門都沒讓他進!
江離痕氣得牙癢癢,這次在心底狠狠咒罵了顏華一頓,猶自不解氣的甩了簾子,氣呼呼的讓小廝在后面跟著。
他倒要看看,這個說自己是顏家公子的小子,究竟是不是顏修華的弟弟!
若不是,他就賣個人情給將軍府,告發那臭小子在外仗著將軍府的名聲招搖過市。
總歸是要給他個教訓,順一順自己一路所受的惡氣才是正經。
一路跟隨,江離痕發覺前面的馬車的確是奔著顏府而去,且在將軍府的正門停了下來。
一名門房上前,從馬車上接了一物后,就急匆匆的進了府。
緊接著,他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顏修華自府內疾步而出,上了那輛馬車。
不多時,顏修華下了車,還轉身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那叫顏煜的小子下了馬車,兩人親親熱熱有說有笑的進了將軍府!
正門進去的!
江離痕像是被打擊得不輕。
“是真的?”
“那真是修華的弟弟?”
“也就是說,我意外救了修華的弟弟,而并非狐貍精的弟弟?”
“他竟然是人?”
低低呢喃著怎么都不肯相信的話語,江離痕失魂落魄的看著那些隨扈和馬車被帶離,將軍府門口重新安靜了下來。
而他,只能在街對面的斜對角遠遠的看著,連靠近那大門口都不被允許。
他后知后覺的才想起來,修華的弟弟明明是因為遇上了他才能安然回歸。
可他這個救命恩人卻什么都不曾得到。
世道何其不公?
他這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
江離痕心中的天平徹底被顏華的行徑打翻。
什么衡量,什么權宜,什么矜持不矜持?!
他現在就想沖上前去,把那忘恩負義的小人打翻在地,告訴他姐姐,他這個弟弟究竟有多可惡!
他明明是自己所救,一路上不曾照顧他不說,除了道謝,連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給他。
如此冷遇恩人,可知廉恥為何物?
江離痕怒火中燒。
然而,他再如何想要沖動一把,卻改變不了他手無縛雞之力的事實。
憤怒之后就是無盡的悲涼。
當那股悲涼之感即將沒頂而來,將他徹底淹沒時,簾子外忽然晃過的一道黑影,和突兀丟盡馬車里的東西,嚇了他好大一跳。
江離痕僵硬地看著地上的包裹,不知里面放了什么,又是何人丟進來的?
他聲音有些不穩的詢問小廝:“可見到剛剛何人經過馬車邊?”
小廝一臉茫然:“回公子的話,不曾有人經過馬車邊。”
江離痕不可置信的瞪了瞪眸子,又看了看腳邊的包裹。
他咬咬牙將包裹打開,里面雪白的銀子差點兒晃花他的眼。
這,是誰?
那人又將這么一大包的銀子丟進他的車里意欲何為?
江離痕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下,還是將包裹大打而開。
確定里面滿滿一包裹都是銀子,且都很是貼心的抹去了任何不該出現的痕跡,讓人查不出來源。
這,要說是有人想要栽贓,那就應該明確的在銀子上留下記號。
偏偏什么記號都沒有。
這樣的銀子,丟到大街上,誰撿到是誰的,根本不用怕有失主找上門索要。
有人當街丟了這么一大包的銀子到他的馬車里,這用意如此直白。
可誰又知曉他囊中羞澀呢?
江離痕第一個想到的是那顏家的小公子。
即便對方對他不聞不問,但他進了當鋪的事情,他必然知曉。
可他會這么好心?
江離痕不信。
但若是他不想將自己救了他的事情宣之于眾,所以明面上疏離,暗地里給他丟了這么一筆錢封口呢?
這個可能性應該很大。
江離痕咬了咬唇瓣,很想硬氣的把這包銀子丟出去。
可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
這么一包銀子起碼能夠讓他在京城暫且安頓下來了,他為什么不要?
反正又不是他威脅人家強行索要的。
既然人家給了,他就收著應急便是。
這般想著,江離痕伸手入包裹中翻找了片刻,確定全都是銀錠子。
每只銀錠子都足有五兩重,整整齊齊的一包,足足五十個之多。
以他的開銷,省著點兒花,一天用出去一兩個的話,也能維持月余不缺錢了。
好歹是京城之地,不像路上那般奔波消耗大,但京城的消費卻很高。
一盒胭脂稍好一點兒的就得十幾兩銀子,頂級的百兩一盒都不足為奇。
以他江大公子曾經所用的規格,這一包銀子都不夠他兩盒胭脂的。
也因如此,看到這么一大包的銀子,旁人估計會激動一下,江大公子只是覺得合用,可以收。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甲一丟了一包銀子后,就一路跟蹤著江離痕的馬車。
發覺他住進了京城最好的客棧,用著那包銀子用得心安理得的樣子,也就放了心,回去復命去了。
大皇女在得知此事后,一時松了一口氣。
“用了就好,他肯用就好,就好。”
“不愧是江家大公子,知道獨身在外世道險惡,沒有因為銀錢不多就選擇那些不入流的客棧住著。”
“不,不對!他住進了三皇女名下那間客棧了?這不是給三皇女制造機會嗎?”
“不行,甲一,你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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