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古怪?”白恒的話讓若水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篤信這不是一條女王之路?不是走向巔峰,娶一串男妃之路?”
見若水靜默,白恒語氣一轉,似乎放下剛才的討論。
“老板說居居公子已經兩個月沒有登臺了,但我們離開不過一周光景……”
“呃,我倒是沒有想過啊,難道,這次我們真的已經進入達馬蒂的海域了?
而那些關于時間的傳聞都是真的……”
她緩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小時候,我聽父親說過。
他說我們的時間在那里會不一樣,達馬蒂人并不是神仙,并沒有比我們活的長久,也不是永遠年輕。
不過是我們的時間和他們的時間,在流逝速度上是不一樣的。
我一直以為這些傳言,都是空穴來風。”
“你也聽說過?看來達馬蒂人并沒有想過要封鎖消息。”
說到這里,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下。
這是他們之前從未認真想過的問題:“山中方一日,世間已千年。”兩個人異口同聲。
“我們只去三圣島,拿到法器就回程,也許還可以趕得上。”若水試探著說。
“你問我嗎,我只是一個觀星師,可能還沒有你那位圣徒知道的清楚呢。
她身上的秘密,比我們兩個加起來還多。”白恒想起曼殊,就有點說不出的嫉妒。
一樣是修習道法,她卻能洞悉更多的秘密。
在青城山的時候,他心高氣傲,總是不肯服輸。
再相見時,他依然是耿耿于懷。
“她是要去新大陸弘道的,若是四處漫游,等我們回去,別說鴻音王朝了,整個婆羅洲變成什么樣都難說。
何況玉芝山下的那個家伙,未必撐得住那么久。”若水有些擔心的說道。
“你明白這些就好,我們的確要趕時間了。
按照玉龍星圖的指示,我們之前的路線應該是沒有錯的,錯的可能只是出發的時間。”
白恒認真想了想,就覺得一定是出發的時間有了誤差。
“對,我們必須調整出發的時間。
既要逆著洋流,又要在正午前就出發,我推算過了,恰恰是在十五的日出之前。”
曼殊不知何時也走進來,兩人竟未發覺。
不知是曼殊的修為又提升了,還是兩個人太過于專注。
“還有三天,曼殊,三圣島在達馬蒂的西北面,若我們直奔那里,就不用從正面登陸,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達馬蒂的時間流逝的太快了,我怕我們趕不及回來。”
若水還是擔心時間的問題,誰知曼殊輕巧的一言就把她的疑惑撥開了。
“若水,我們不僅要去三圣島,還得去其他二島尋找火精圈和息辰匣。
不管怎樣,趕在那個預言之前回來,是來不及的。
但息辰匣究竟有何妙用,我也得拿到之后才能知道。”
“是啊,我差點忘記了息辰匣,如果它可以讓時間靜止,或許……”
若水不禁充滿了渴望,她希望息辰匣可以將時光倒轉,這樣不管多晚,只要將神獸帶了回去,就算是勝利。
“或許,息辰匣就是穿越時空的大法器?”若水提出了這個讓她心動的設想。
“沒那么簡單,不過,至少有一線希望。
我們還是要抓緊時間,如果息辰匣只能讓內部的時間靜止,也足以讓你們帶神獸回去。”
曼殊總是冷靜的,她對事物,一貫不抱有熱切的幻想。
“你們?曼殊,你不跟我們一起你回去?”若水忍不住追問道。
“我陪你們去完三圣島,那之后,就……”
說到這里她停下來,仿佛預見了以后的分離,卻又不忍說出來。
達馬蒂不止三個島,那之外還有更廣闊的世界。
若水只需要拿回三圣島上的神獸就可以平定婆羅洲,成就一世的功業。
可,自己呢?她一直在追尋的道,究竟在何處?
她還要繼續去追尋,去追尋三島之外的達馬蒂,甚至去追尋達馬蒂之外的神秘世界。
那里將會有她許曼殊的足跡,會有她從未見過的美景,會有她從未見到的道的玄妙。
也許,她永遠不再回來;也許,她就這樣浪跡天涯。
三個人靜默了,人生啊,就是這樣被偶然事件切割成一段一段的網格。
彼此還能看見的時候不加珍惜,等處身不同的網格,就再無交匯的機會了。
身在其中還不知所以然,回過頭來,才知道命運的殘忍。
晚間三人在庭院里,就著月光,喝一杯淡酒,想著不久的分離,都有些黯然神傷。
此間,老板送來了請柬,是第二日居居公子邀請他們去對面的攬菊苑聽戲賞菊。
曼殊看到請柬上若水的名字下面還畫了一朵玫瑰,“生怕人不知道呢,這茂隆人真是開放啊。”
若水劈手奪過請柬,仔細看去,那朵玫瑰上帶著清露,水彩暈染下竟有幾分透明,甚是美麗。
心想這居居公子真是心思靈巧啊,可惜了,等我回程,他還能這般光彩照人嗎?
白恒舉起酒杯:“我敬二位,明日天涯路遠,你我各有歸程。
且飲杯中酒,今宵暫為歡。”
若水點點頭,拍拍白恒的肩膀:“我就喜歡你這個豪邁勁兒,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
若水也舉起酒杯,“來,今天就只談風花雪月、不談國事,今夜我們就盡情得享受友情、愛慕和希望吧。”
曼殊也來了興致,“是呢,你有愛慕,我們可沒有啊。
想那居居公子,絕代風華,白恒不喜歡男人,我可是看著眼熱的。”
“誰說我不喜歡男人,我這是不敢喜歡居居公子罷了。
看人家那眼睛,一直都是只盯著我們若水啊。
女王大人,你要是不要,就放句話,看我怎么降服他。”
若水被他們兩個逗的,似乎也忘記了日日背負的重擔,輕松起來。
想那居居公子,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說別的,單那一手好丹青,出神入化,隨便幾筆,那朵玫瑰就仿佛是他家園子里新摘的,上面的露水都清晰可見。
若水的臉上浮現著隱隱的笑意,兩個人都知道她春情涌動,也不打擾,各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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