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雨林被重新點燃,大夏國的國主最為傷神,本以為這是一個絕好的進攻鴻音王朝的機會,可是,就在他的猶疑中喪失了。
他原本還想著這會不會是鴻音王朝的一個詭計,故意逗引他們出擊,好得到借口,剿滅大夏國。
畢竟,現在的鴻音王朝皇帝是一個好戰的家伙,他已經將白芷國吞并到版圖之中,大夏國與烏延國接壤,國力又不如烏延國,鴻音王朝與烏延國的仇恨,已經不是一場和親可已化解的。
那一戰只是早晚的事兒,而大夏國夾在中間就很是為難。
若是跟烏延國結盟,那鴻音王朝遲早要報復自己;若是跟鴻音王朝結盟,那烏延國時不時的侵擾,也是讓人頭疼。
就在這猶疑之中,沒想到火雨林竟然重新點燃了。
這短暫的幾天熄滅,竟讓人以為這火雨林從未熄滅過。
更不會有人記得,那是由十二個人的生命去點燃的特異法術。
但兵部收到火雨林重新點燃的消息之后,還是安心了很多,不管怎么說,鴻音王朝跟大夏國的天然屏障又重新建立了起來,若是跟烏延國開戰,就不用擔心會兩面開戰、腹背受敵了。
至于這火雨林為何熄滅,又為何能重新點燃,他們并不在意,他們只是在意結果,只是在意這會對他們的工作有什么影響。
蘭昭儀回到昊京的時候,已經是暮春季節了,草色都已經是深碧,而枝頭的黃鶯也不知有什么高興事,啼叫個不住。
宣德帝聽聞蘭昭儀回來時,就知道事情已經辦的妥妥帖帖,魔神大約已經蘇醒了。
果然蘭昭儀見禮之后,第一句話便是,“恭喜陛下,魔神已經蘇醒了,以后的歲月,都會有魔神給您護佑。”
沒有意外的驚喜,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得到的一個小玩具,宣德帝平靜的回答道:“我之前了,就請魔神跟我一起來看看這婆羅洲可以多美吧。”
大臣們逐漸發現,宣德帝變的越發的不可理喻,不知是他本性暴露了,還是說他受了蘭昭儀這個妖女的蠱惑。
總之范虎的折子是一天比一天的多,就差用口水吧蘭昭儀淹沒了。
但是蘭昭儀從未對范虎說過一句壞話,每當宣德帝說,不如將范虎也就地正法,順便可以整頓朝綱時,蘭昭儀就輕啟貝齒,緩緩說道:“陛下留著他也好保全一個圣主的名聲,哪個好皇帝不是留著批龍鱗的言官嗎。
再說了,奴家被他指責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當沒聽見好了。
陛下這邊,你看他就再也沒挑出過一點錯來,豈不是清凈了。”
宣德帝見她說的有理,也便不再發作,只是看著那堆的越來越高的奏章,還是忍不住覺得憋悶。
春分的時候,就開始的選秀,這會子已經有了眉目。
各州郡選送上來的秀女們也都到了昊京,單單是為了護送他們出行的地方軍,就來回奔波了許多地方。
但為了皇帝陛下能夠順利的開枝散葉,這點子辛勞的確不算什么。
洪慶六年的這一次選秀,其實規模并不算大,至少沒有波及到百姓,所以民間并沒有什么怨言。
只是這一年選入入宮的妃嬪們都不爭氣的很,并沒有一個能夠懷上龍裔的。
因而接下來的每一年,這選秀都照常舉行了下去。
后宮的擴大,讓王室的開支一下子大了起來,這些美人們也都不安生的很,今兒要吃雞,明兒要宰鵝,還互相比拼各種首飾、衣裳、頭面,這一來,花費就更加大了。
當然應對這些也不是沒有辦法,宣德帝選了最省力的方法,直接將百姓的賦稅又加了兩成。
一時之間民怨沸騰,有幾處恰逢遭遇了水災的過不下去的百姓們就揭竿而起,當然這都是后話。
如今,還只是洪慶六年,江山平穩,四海安靜。
這些秀女們都在等待著自己的命運,不知是入宮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跟蘭昭儀一樣的寵妃,還是會寂寂無名,就像深宮中許多無名無姓的女子一樣,葬送自己的青春。
但這是一場人生的豪賭,她們都仗著自己的明艷姿色,想著能為自己和家人博一個更好的未來。
沒有人會去計較,失敗之后會怎樣,這就是賭博,就是抽簽,就是博彩。
大臣們對皇帝的舉動也不敢太多置喙,以前那些愛嗷嗷叫,動輒要把政事議一議的習慣,已經不知不覺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從宣德帝在火神祭典上,親自獵殺大象,眾人就被嚇得不輕,他們擔心哪一日皇帝陛下也會把他們當做一頭大象,隨時展示他超強的力量來迅速的將你殺死。
這個念頭是如此的具有傳染性,當第一個人在私下說出這個感受時,對面的那個人立即附和道,他也是這么想的。
很快,這個念頭就傳遍了所有人的頭腦。
就算是理智尚存的孔與德,也覺得皇帝這一波是被蠱惑了心智。
等到端陽時,秀女們進了宮,皇帝就開始將之前的每日議政改為了三日一朝,有什么事情就先由各部督辦,猶疑不決的,再派了各部尚書進宮免圣。
再后來,這三日一朝就變成了五日一朝。
懈怠的久了,宣德帝覺得五日一朝也甚是頻繁,就改做了七日一朝。
到后來,就直接是十日一朝了,有人打趣說,以前是十日一休沐,如今卻是剛好顛倒過來,只干一天活卻要修沐十日了。
真不知皇帝陛下到底是有什么好操勞的,竟需要這樣連續的修沐。
但這種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傳到皇帝陛下面前的,他只需要操心該如何將那眾多的美人安置好,讓她們不要爭風吃醋,讓她們賢良柔順,讓她們早生龍子。
至于烏延國是不是真的歸順,他也并不憂心,只是等著那合適的時機出現,便要去大展神威。
衡英之前給他的交代,他都牢記在心,烏延國是肘腋之患,必須除惡務盡。
如果不能一次消滅個干凈,他是不會倉促動手的。
至于,蕊兒在那里是否過的安好,他如今已經是不想再去過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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