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紗,畫紗,她真的找不見了嗎?”
鳳云明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敢相信,畫紗就這樣消失在了眼前,更重要是的畫紗的身上有著那個裝有火精圈的錦囊。
畫紗不見了,也就是錦囊不見了,也就是說,好不容易重新點亮的火精圈不見了……
一想到辛辛苦苦得來的火精圈,如今下落不明,連同那些寶石們也都沒了蹤跡,鳳云明覺得萬念俱灰。
這可怎么辦才好,眼看著三仙山就要到了,就要實現若水的心愿了,卻橫空跑出來這些黃煙,讓他們的心愿落空。
真是想不到,原以為那成群結隊出現的五色凰們就是最大的敵人,可是五色凰還是敗在了若水的劍下。
那些原本安安靜靜的在大澤之上的黃煙,卻識破了誰擁有真正的火精圈。
現在回想一下,那些黃煙追逐畫紗的時候,當真是穩、準、狠,沒有一絲猶豫,而且他們將畫紗迅速的吞沒了,還不知帶去了哪里。
“若水,你倒是說話啊,我們應該去哪里尋找畫紗。”鳳云明近乎絕望了,他不知眼前這個困局該如何才能打破。
若水還是一如以往的鎮定,“這些黃煙似乎是怕這個云中的障礙物,所以他們無法到天空中去。剛才五色凰來的那般快,我想,三仙山一定就在這附近。
也許,我們應該去那大澤深處看看,畫紗可能被那些黃煙抓到他們的巢穴去了。”
曼殊點點頭,“我覺得若水說的對,既然黃煙不能升騰而上,自然是要下沉到大澤深處的。或許那大澤深處,就是直通三仙山的最佳路徑。”
白恒有些疑惑,“那些五色凰不可能是從大澤深處冒出來的啊,我看他們明明是從天空飛來的。”
赤兔在一邊更是傻了眼,“什么,我們要去大澤深處嗎?曼殊,你有沒有搞錯,我是不怕水,可是你們能到水下去嗎?”
曼殊卻冷冷的答道:“大澤深處,未必有水。”
若水不語,仿佛若有所思。
赤兔搖搖頭,“好吧,好吧,你們兩個瘋女人,我只是一條龍而已,我不能膽怯,我是最勇敢的生物。既然你們都敢去,我沒什么好怕的。”
鳳云明嘆了口氣,“看來只能是去大澤深處看看了,希望畫紗沒有事。”
白恒倒是一副沮喪的神情,因為他平日里就是最怕水的,此刻眾人說要去大澤深處,這簡直是要要了他的命。
坐船都會暈船的人,此刻一想到要閉氣去大澤中探索,就覺得恐慌不已。
“若水,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嗎?說實話,大澤深處,我有點害怕。”
若水親切的拍拍白恒的肩膀,“白恒,我想曼殊是的對,那大澤深處未必有水。那些黃煙能夠升騰而起,說明水底下是有火山口的。
我們順著火山口下去,也許就是穿越到三仙山最快的方法了。”
白恒雖然為難,但知道此刻不能拖大家的后腿。他挺起胸膛,微微一笑,“好,若水,我聽你的,只要你需要,不管去哪里我都會跟著你的。”
若水聽了這話本該感動,可是怎么都覺得有點別扭,“白恒,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哦。”
是呢,如果是鳳云明或者那個齊樂齋先生說出這樣的話,都是尋常事,畢竟達馬蒂的男人善于和敢于表達感情。
可是白恒是在婆羅洲長大的,他滿腦子都是克制、守禮那一套東西,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來,總覺得是受了脅迫。
因為他不想一個人留在這個黃煙繚繞的地方吧,或者是三仙山在望,不管怎樣都應該去沖一下,可是他卻說是追隨自己才去冒險。不管怎么聽,就總覺得他是身不由己,是不情不愿。
若水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白恒,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讓赤兔送你回去,我知道你怕水,也暈船,更不用現在跟著我們去大澤深處了。危險肯定是有的,雖然我和曼殊的判斷都是,大澤深處并沒有水。”
白恒連忙擺擺手,“若水,我怎么會不想去,馬上就到三仙山了,我們都需要奮力拼搏這最后一步。
你不能將我丟下,我必須跟你們一起去。”
若水看白恒著急辯解的樣子,就很有趣,“嗯,知道啦,如今馬上就到三仙山,也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我從來不認為去了三仙山就能順利的把神獸抓到手。
他們怎么可能乖乖聽話呢,這必須有最后一場惡戰,我們甚至還得想辦法去把衡英接出來,不然我們可能無法完成這個最艱巨的任務。”
見若水提到衡英,白恒知道若水不會丟下自己,不過是不想勉強自己而已,人與人之間,當真是不能光靠往日的的信任,適度的表達才是維持的最好狀態。
如果你總是不說,總是深沉,誰會知道你的心呢?
就像自己對若水一腔的愛戴,但沒有鳳云明那般善于表達,這會子就被若水誤會了。
所以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近在眼前卻無法到達的三仙山,不是要合幾人之力才能劈開的時空縫隙,不是寒冷可怖凡人不能踏步的地下寒冷城,而是兩個人互相隔膜的心。
一旦兩個人開始不再完全的信賴,開始出現縫隙,出現猜疑,出現齟齬,就會讓這種距離不斷的擴大,大到再也無法彌合。
所以在發現問題的最初,就要盡快去面對她,解決她。
就像白恒發現若水對自己的態度沒有以往那么信任時,就必須剖白自己的心。
盡管這個過程,可能有點丟面子,有點讓人覺得尷尬和不適,但一時的不適會換來長久的安樂,為什么不呢?
白恒是個聰明人,一旦想通了這一點,就立即著手去做,他決心要成為若水身邊最得力的那個助力,他決心陪著若水去走最危險的路。
在他決心陪著若水去踏上那不可能完成的旅程時,就已經將自己的未來與若水緊緊的系在了一起。
可是,他卻沒有意識到,他最初的判斷錯了。
他總是以為自己可以學那個給仙人拾鞋子的張良,可以在功成之后身退,可以有朝一日不用陪伴在若水的身畔。
但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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