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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郎向你示好?”顏松筠挑起了眉。
池棠臉一紅,訥訥道:“也不算示好……這不是重點——”池棠剛提起聲音,就被顏松筠打斷了。
“重點是,你沒有幫你爹相看,反而自己相看小郎去了?”顏松筠似笑非笑看著她。
池棠被他說得滿臉通紅:“我、我哪有相看小郎!”
顏松筠掰著手指道:“在陸府丟了發簪給蘇四,青蕊園私會蕭五,現在又跟秦歸街上偶遇——”
池棠瞪圓了眼:“你、你怎么都知道!”
雖然她沒有刻意避過人,可他也太耳目靈通了吧!
顏松筠放下手,嘆了一聲,語重心長道:“阿棠啊!你才十三歲,不用那么急,你爹都三十歲了——哎!我還沒說完呢!這孩子……怎么一言不合就走了……”
“爹爹,你覺得蘇瑾是個怎樣的人?”
池棠覺得,顏殊太過偏頗,顏松筠更是什么都沒說,相較而言,還是爹爹比較可靠,連蘇瑾也說讓她回來問爹爹。
她雖然更急于聽到爹爹肯定秦歸,可直接問秦歸有點不好意思,便拐了個彎,先拿著蘇瑾來試探。
池長庭一聽蘇瑾的名字就皺起了眉,不答反問:“我聽莫三說,你今天見過蘇瑾了?”
多余的話沒說,但池棠都懂。
莫三是她今天外出的車夫,自然會把所見所聞事無巨細都告訴爹爹,包括她被蘇瑾惹哭以及和蘇瑾吵架的事。
池棠原也沒想避人,池長庭一問,她就大致說了一遍,只在提到秦歸時簡略了一部分。
“……在青蕊園門口偶遇江都琴士秦歸,蘇瑾剛同秦歸打過招呼,一轉身就說人家品性不好——”一提起這個,池棠就忍不住生氣,“他自己背后道人是非,才是品性不好!”末了還向池長庭問道:“爹爹說是不是?”
池長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卻道:“不提蘇瑾和陸七的孽緣,就我看來,蘇瑾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
池棠噎了一下,不服氣道:“可他的人品——”
池長庭搖了搖頭:“蘇瑾目光清正,行止端方,或許年少不夠沉穩周到,但品性上,真看不出什么大的瑕疵。”
池棠頓時愣住了。
這話要是別人說,她一定不信。
可爹爹一向偏愛她,她都要跟蘇瑾勢不兩立了,爹爹自然也不會喜歡蘇瑾。
不喜歡,卻又夸贊,那就是真心的欣賞了。
如果蘇瑾是真的君子,他是出于好心才說那些話提醒她,那他說的話也是真的……
池棠緊張地抿了抿唇,問道:“爹爹覺得,秦歸如何?”
池長庭目光一動,望向她。
池棠“騰”的一下,突然紅了臉。
池長庭看著她,目光定了一瞬,便笑了起來:“秦歸來吳縣的事我并不知道,也從沒見過他,說不出好不好——”語氣稍頓,“聽說他受邀為普明寺的盂蘭盆法會演奏佛曲,想必到時候能得一見!”
池棠剛放下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一想到池長庭將要見到秦歸,莫名有些緊張。
池長庭含笑打發走了滿臉寫著忐忑的池小姑娘后,臉色陡然沉下。
“展遇!”
“府君?”
“給我查秦歸!他幾時見過阿棠?給我狠狠地查!”
池棠還沒發現自己已經暴露了。
她這一晚又是輾轉反側、滿腹心思,越想越覺得自己白天對蘇瑾說的那些話確實過分了。
爹爹說蘇瑾是個正人君子,那她豈不就是度君子之腹的那個小人?
那她是不是應該向蘇瑾賠個罪——
“今天精神不佳。”李儼看了看她,道。
池棠下意識地將耷拉著的眼皮用力抬了抬:“我還好!”剛說完,眼皮又耷拉了下去。
好吧……昨晚想太多了沒睡好……
茶水洇得她唇角微濕,李儼看了一眼,忍不住拿著帕子替她按了按,道:“去睡吧。”
池棠掩唇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地點了點頭,同李儼道別后,準備去陸子衫那兒午睡。
出了芳塵院走沒多久,池棠突然停下腳步。
猶豫片刻,轉向往前院去了。
錯了就是錯了,道個歉不丟人,她現在還是個孩子呢!
不過池棠并不知道蘇瑾住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出門。
但是她自覺行事光明磊落,便直接在路上拉了個陸府家仆詢問。
幸運的是,蘇瑾今天沒有出門。
池棠到了客院門外,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站在門口,別別扭扭伸長了脖子往里面探。
院子不大,她一眼就看到了臨窗讀書的蘇瑾。
青衫束發,容顏如玉,勤奮讀書的少年郎很是賞心悅目。
蘇瑾看到她,眉頭一動,露出意外的神色,旋即起身迎出。
“池姑娘找我?”他端正見禮,臉上雖不似往日帶著親切笑意,神色也是溫和,沒有如池棠擔心的那樣使臉色。
池棠不由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更添了幾分愧意,低眉斂眸,認認真真地向他行了一禮。
蘇瑾卻側身避開了,驚訝道:“池姑娘這是為何?”
池棠捏了捏手指,低著頭道:“昨天……是我不對……”
蘇瑾怔愣片刻,語氣一軟:“我確實有許多行事不周之處,怪不得姑娘,也虧姑娘提醒,才教我省悟良多,日后必然謹言慎行,修身克己!”
池棠更加慚愧了:“不、不是,我昨天說的都是氣話……我爹說,你是個君子——”說到這里,心中滋味難言,語氣突然低落,“是我對你有偏見……”
蘇瑾只當她還在為昨日的事不安,笑著安撫道:“姑娘與我并不相熟,有點誤會偏見是人之常情,幸得姑娘小小年紀卻這般明理大方,如今誤會解開,偏見消除,實在教人喜不自勝!”
池棠偷偷看了他一眼,有點心虛。
誤會是解除了,可偏見卻依舊根深蒂固。
仔細看來,蘇瑾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她敵視他、誤會他、責罵他,他也始終溫潤寬和,連半句怨言都沒有,難怪爹爹說他是個君子。
可這樣好的人,為什么衫衫嫁給他卻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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