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暴雨了兩日,學堂發了一個休假一日的公告。畢竟是學子的課堂,人員比較多,安全考慮,有些地方需要修繕一下。
那天宋慈傳來了一個消息,說是督學會在八月初十那日來學堂視察,這幾日里很多世家的人都在投其所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這次巡視中脫穎而出直接進入國子監。
想想這管名校招生的老師到底是個肥差啊。雖說是突擊巡視,卻提前那么久就放出風聲,分明就是為了讓人有足夠的時間摸清他的喜好進行賄賂么。
學堂修繕估計和這個督學巡視多少也有些關系,門面功夫也很重要。不過既然得了那么一天假期,蘇滿自然要出去玩一下的。順便去看看自己準備的東西是不是都差不多了。
可她才出府沒多久十分湊巧地“邂逅”了裴鈺裴公子。兩人后來進了蘇滿常去的銀記茶樓品茶。
“裴公子,當日真是多虧了你仗義出手”蘇滿拱手感謝道“救命之恩,小女子真是無以為報”
“蘇姑娘客氣了,任何人在那個場合下都會挺身而出的”裴鈺也假惺惺地客氣道“裴某只是做了一件正常人都會做的小事而已”
嘁,那蘇城送的謝禮你還不是照單全收,偽君子。
“哦”蘇滿佯裝失望地輕聲道“我還以為你會讓我以身相許呢”
“什么?”裴鈺假裝沒有聽清故意問著蘇滿,但是他嘴角那個得逞的笑已經出賣了他此刻的心里狀態。他雙桃花眼直直地看著蘇滿,放射高壓電流,裴鈺的皮囊確實長得好看,人對于美的事物總是會寬容一些。
只可惜他眼前這個蘇滿的芯子已經換了,哪里還能這么容易被騙的暈頭轉向呢。如果蘇滿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裴鈺就是為了督學招生的事兒來的。他們家不過就是普通的鴻臚寺少卿,并不是什么肥缺,自然沒有多少寶貝可以孝敬督學的。那么今日之約,估摸著就是來找蘇滿獨家贊助唄。
“裴公子,往日都見不到你的人影,你今日怎么得空逛街呢?”蘇滿借著幫裴鈺倒茶之際,故意將茶水倒了開了,幫裴鈺擦試時趁機在他的腰際捏了一把。
感受到蘇滿的小動作,裴鈺一陣惡寒,這個女子當真是不知羞恥的狠。看著對方的水桶腰和雙下巴,裴鈺覺得自己當真是忍辱負重了,可是為了能順利進入國子監,裴鈺瞇了下眼似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
“是啊,平日里我就在家溫習功課,今日也是因為有些事兒才出街的”裴鈺欲言又止十分為難的樣子讓人想要一探究竟。他往湯圓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為難,他只想告訴蘇滿一人而已。
見狀,蘇滿的眼珠轉了轉朝湯圓吩咐道“湯圓你去樓下幫我再點一份冰糖燕窩吧,速去速回”
“是,小姐”
待湯圓出去后,蘇滿立馬握住了裴鈺的雙手忽閃著大眼珠子真誠道“裴公子你有什么困難告訴滿滿吧,我一定竭盡所能幫你的”
你丫的,飆戲是吧,我媽咪可是蟬聯兩屆的國際影后,老子五歲的時候就是實力派童星了。拼演技?放馬過來呀!
聞言,裴鈺眉頭紓解,一副獵物上鉤,喜上眉梢的姿態盡在蘇滿的眼底。她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可是手卻不老實地扣了扣裴鈺的掌心,惡心你!呵呵!
“蘇姑娘,其實裴某有個意中人”
“哈,你有意中人了啊”蘇滿立馬撒了手,一副失望后痛苦不堪的樣子。
反倒是裴鈺抓起了蘇滿的手道“只是我和她的身份懸殊,所以我要努力,希望早日高中,取得功名后我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她表白”
裴鈺眼神中似有一汪春水,將蘇滿整個兒倒影在那一池春水里。將她環繞在虛幻的“曖昧”中。這會兒渣男言辭懇切,可是始終也沒有說過自己中意之人就是蘇滿。呵呵!
“裴公子,我覺得以你的才學高中之日指日可待”
“嗯,如果能得到國子監督學的青睞,提早進入國子監,那我離高中就近了一大步了。”
“我是聽說國子監的盧督學近日回來學堂巡視。”
“要是能得盧督學的賞識,那我就能……早些向我喜歡的女子表白了”裴鈺又開始欲言又止,欲擒故縱了。他想要表現地更深情些,只可惜蘇滿的外形實是他最不能接受的肉款。
看他那么爛的情圣演技,蘇滿都快要吐了,對手戲太爛,影響自己表演的欲望啊!她也不想繼續虛與委蛇了,直接問道
“那怎樣能得到盧督學的賞識呢?”
“我也是聽朋友說到過這個盧督學,他喜音律,醉心于古琴譜研究。他平日里就喜歡去那些音坊聽曲,而且一直在找尋《飛天》古譜。”
“《飛天》啊,這么巧,我娘就有這個譜子哦”
“是么?”裴鈺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千真萬確”
“蘇小姐,裴某有個不情之請,可否借在下參閱下《飛天》,我保證在三日之內必定完璧歸趙。”
“沒問題啊,我現在就回家去取,你在此處等我下。”
“不急”裴鈺忽閃著他的桃花眼道“蘇姑娘,你可以先吃些糕點再走,裴某有的是時間”
這時,湯圓回來了,裴鈺和蘇滿就分開坐了一會兒后,蘇滿便起身告訴裴鈺千萬要等她回來。然后一副小迷妹的樣子三步一回首,萬分不愿離開的樣子。
這邊實力派的演技也被茶摟對面廂房看到了。
“嘖嘖嘖嘖嘖”白衣少年玩弄了手中的折扇道“好一出郎情妾意,情意綿綿啊”
“這個裴鈺就是鴻臚寺少卿的嫡長子?”玄色男子看著對面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裴鈺冷笑了一下。
此刻廂房內的裴鈺拿出了一塊錦帕將剛剛握著蘇滿的手好好擦拭了一般,仿佛蘇滿是一個會傳播疾病的瘟疫一般。他還讓小二上樓將里面的茶具全部換了一套新的。
“是的”白衣男子也有點兒不屑道“僅是為了一個國子監名額,這位裴大公子竟選擇了犧牲色相,裴少卿的霽月風光這大兒子可是一點兒都看不到啊。”
“這樣的人可以一用,你去結交一下”
“什么?”白衣男子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不解地看向黑衣男子。
“這樣貪戀權利的人可以利用,他有欲望好控制”
“知道了”白衣男子有些不滿的的回答了一句。隨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寧道慎已經入京了”
聞言,玄衣男子周遭的溫度就下降了幾分,他微微點頭示意知曉了。
此刻,馬車里的蘇滿玩弄著借擦拭茶水從裴鈺腰間取下的貼身佩玉,嘴角浮起來了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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