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屋子里只有紀燁晨和蘇滿兩人在,他們相視無語,只是兩人的眼中都滿是情意,此時無聲勝有聲。一會兒后,紀燁晨往床里頭微微一挪,在床沿邊上拍了一拍,示意蘇滿坐過去聊。
只是蘇滿還是有些拘束并未直接坐到對方身邊,此處到底是他宣平侯府不是蘇滿自個兒府里,在外她還是一個“略守規矩”的女子。
不過第一次進宣平侯府,她也有些好奇紀燁晨的臥房到底是什么樣子,蘇滿起身到處走了一圈。她看了看那邊臥榻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套圍棋,邊上是幾本己經翻閱多遍的棋譜,微微挑了挑眉搖了搖頭。
這人素愛下棋,就著他的喜好蘇滿自己的閨房也備了一套,但是自己對著棋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有時對方過來自己忙著趕“罰抄”,那人就坐在一旁安靜下棋。想想自己的幾個閨蜜好像都喜歡下棋,只有自己對圍棋實在不感冒,平白少了一個與紀燁晨一起玩樂的項目,主要這男主也沒啥別的興趣愛好。
蘇滿沿著紀燁晨的房間走了一圈,比她的房間大一些,但是擺設十分簡單,雅致。
大書桌邊上的畫桶里,擺滿了畫卷,卷柄十分干凈應該是時常清理,只是系著畫卷的繩子卻有些灰看著是很久沒有打開過了,只有一幅畫卷的系繩有幾處系痕瞧著比較皺,看著倒像是一直使用的樣子。
蘇滿剛想上前打開這副畫時,就被畫桶邊書架上下層露出一邊角的冊子吸引了過去。蘇滿看了眼裝滿書籍的楠木書柜微微嘆了一句
“你這的書可真多,不過還是沒有我家元芳屋里的書多。”
“你家元芳?”
這稱呼讓紀燁晨略感不適,他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只是對方并理睬他讓他更加郁結。
不過那頭的蘇滿更郁結,書架上露出的那熟悉一角的書正是自己的兩本日記。蘇滿翻閱了幾章后臉色不是很好,擱誰看著自己日記被人寫滿了各種奇怪備注能好?
日記這東西吧,你寫了自己也未必會看,那就是記錄當下的事情與感受。當然蘇滿也是順便練習下外文,就怕回去了連基本的語言都不會了,所以一開始的日記寫得格外的認真與細致。
以至于很多這些年忘記了的細節記憶這會兒都回來了。最初認識時,兩人還無此刻的感情,紀燁晨對待她真的是一言難盡,罄竹難書啊。
“小滿,你過來我身邊坐會兒!”
紀燁晨幾乎使用請求的口吻了,這丫頭就是故意的吧,跑來他跟前來認真看書,給他一個后背瞧。都快大半個月未見了,這家伙就不能讓他近距離的好好瞧瞧么。
“小滿,不要看書了,喜歡哪本過會兒你就帶回去隨便看。現在你來看看我成么?”
紀燁晨覺得自己的臉皮是被這丫頭給練厚了,哄著對方回頭看他一眼。
只是看著蘇滿回身瞧他時的眼中少了一份溫存,倒是多了一份審視。紀燁晨微微挑眉,隨后他看到對方的手里正拿著那兩本他當時從她屋里拿走的奇怪符號的冊子。他的臉上一下子就五彩斑斕了起來,當日的囧況再次浮現在腦海,重點是自己曾有一刻想過殺了對方。
那時看著被自己打暈的蘇滿他糾結過,幸虧最終并沒有下狠手,一刻的錯亂卻保持了一份仁慈。其實那時自己應該就已經喜歡上對方了,心亂的感覺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方,不過它慶幸那時自己一時的心軟。
“你......你過來坐一會兒,別看書了,我們稍微聊聊天,咳咳咳”
看著對方有些心虛的眼神,蘇滿也不點穿,直接走到紀燁晨的身邊坐下,替他掖了掖被子道“有什么好聊的,孫大夫讓你靜養,你就好好靜養。”
“那讓我好好瞧瞧你。”
說罷,紀燁晨的手就從被子里又伸了出來環抱住了蘇滿貪婪地靠在對方的肩上感嘆一句“你瘦了。”
“肯定啊,與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相比我可不是瘦了!”
這語氣語調讓紀燁晨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察覺到蘇滿有些想要掙脫,他眼珠子微動了下道“小滿別動,我有些頭暈,你讓我就這么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雖然蘇滿與他們第一次相見時體型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只是有些地方倒是保留了原有的樣子。那處柔軟此刻正緊貼著自己穿著薄薄寢衣下的胸膛,還有蘇滿身上淡淡的香味讓紀燁晨的思緒開始有些偏了。
蘇滿也感受到了對方越來越燙的體溫和越來越快的心跳聲,還有那雙越來越不安分的手,她微微挑眉,這男主根本就和里的禁yu系男主有些出入么。
只是對方對自己一開始的態度倒是很符合他對中那些女二女三女N號的態度一致。無情無義的冷血家伙,救了他反被威脅了性命,而且對方對她完全沒有任何愧疚感,使喚她使喚地理所應當得很。
想想種男女主的相遇也是紀燁晨受傷被裴語卿救了,只是他對對方可沒有下什么毒。再想到紀燁晨在那個中為裴語卿默默的付出還有他對對方可沒有他對自己這樣的不規矩,對方對著裴語卿的那份尊重似乎更附和這個世界的男女交往觀。
與那份克制的深刻情感相比,自己與紀燁晨兩人間摻和著些許***促使下的交往總顯得有那么的一絲俗味,蘇滿的心里微微泛著酸味。
回看了日記里自己與紀燁晨的初識到自己救了陸子鳴后的惶恐。這期間更多的都是寫著紀燁晨對自己的“惡行”,還有自己的反擊計劃,其中重要的一步就是千方百計地破壞他與裴語卿的關系,雖然當時那兩人好像也沒多少關系。
“阿晨,你喜歡過卿卿么?”
“你這是什么問題啊?”紀燁晨的聲音里帶笑意,這丫頭片子這會兒是也會醋了?
“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姑娘,你就沒有心動過么?”
蘇滿的聲音里有些沮喪也有些害怕,因為越來越喜歡讓她開始變得想要獨占對方,只是她知道這樣并不對,自己其實給不起對等的回應。
聞言,紀燁晨嘴角一翹,很想用蘇滿對付犯醋時的他的那套來回應她。只是看到對方似乎知道自己的想法一般,比他更先用那奇怪符號的冊子緊緊擋住了臉,紀燁晨哭笑不得地拉開了冊子寵溺道
“那就是我祖母在戲弄你呢!”
直到對上冊子后頭蘇滿那雙微紅的眼睛時,紀燁晨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蘇滿此刻的身體似乎是在微顫,他也慌了道
“你......你不要亂想,小滿,那真的就是我祖母在戲弄你。我和裴大夫之間什么關系都沒有,真的,我發誓。”
原本還在因為對方第一次這樣的犯醋竊喜只是看到眼前的少女那么沒有安全感的戰栗讓他瞬間心疼無比。
“小滿,我至始至終都只喜歡過你一人,從來就沒有對別的任何人動過心。你信我啊!”
看著眼前為她著急的紀燁晨,蘇滿垂了眼,對方對自己的喜歡她自然知道。只是人心只會越來越不滿足,隨著她對紀燁晨的感情越來越深,自己也想從對方身上索取更多的喜愛,想要占據他心的全部。
只是蘇滿還有理智在,她清楚知道被那樣深刻愛著的裴語卿都不曾贏過的她蘇滿將來也不會贏的。
“阿晨,我信你。我只是有些不自信而已......”蘇滿抱住了對方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臉,因為知道自己會離開,不敢全身心的投入;因為知道在對方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敢讓對方選擇。
她以為的可以控制的感情其實已經在慢慢地失去控制,蘇滿開始害怕。
“傻瓜,你有什么好不自信的。”紀燁晨摸了摸蘇滿的后腦勺安撫著對方,這樣無措的她是在少見。
“一直是你收了我的信物后還拒絕我的求娶,我的心可是一直都未變過。”
“......信物?”
蘇滿撒開抱住紀燁晨的手,抬頭茫然地看向對方,這信物該不會是那個巨丑無比的發簪吧!我的天啊!
“你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塊玉佩是我從小佩戴著的護身玉。我外祖給我的周歲禮物,我們燕北的信物,這也是我給我未來妻子的信物。”
說著紀燁晨低頭看了看那塊玉佩,一只皓白的玉燕正停留在蘇滿潔白雙峰間的溝壑中。他眼神微暗將頭扭向了別處,耳朵不由地紅了起來。
聞言,蘇滿松了一口氣,只是有些疑惑地將玉佩從胸前取出看了眼后挑眉瞅向對方。她有些不敢相信,這......不是對方給她的照顧費么?
而且這至少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吧,而他們不是才交往了小半年么?蘇滿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所以在那個時候對方就已經喜歡自己認定自己了。那過去的兩年里這家伙還真的很能裝啊!
“那個時候你就......”
聽著蘇滿不可思議的疑問,紀燁晨覺得自己內心的小秘密就要藏不住了。他直接用行動阻止了蘇滿繼續探問,蘇滿就被迫嘗了對方口中殘留的藥味,苦澀得很。
“這樣你還不自信么?”
蘇滿低頭看著對方那越來越猖狂的手,微微蹙眉。這些日子里紀燁晨的親wen由最初的青澀霸道到后面的溫柔眷戀,越發地駕輕就熟。只是那雙原本無處安放的手,現在每次都能找對地方在那里肆意地動作,而且蘇滿看得出來那就是紀燁晨本能的動作。
“阿晨,你是喜歡我的肉體對么?”
紀燁晨不知道為何蘇滿的臉色瞬間又難看了起來,而且比之前更難看,過去不是這樣的。因為蘇滿想到現世的自己與這里的蘇滿在身材方面就是兩個極端,那里的自己比較偏向李元芳的外形。
“我和元芳的身材你更喜歡哪種?”
見對方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紀燁晨立馬做發誓狀“我與你的那個李姑娘也絕對是清白的,我和她話連都沒說過兩句,你不要瞎想啊,那種竹竿我根本就不喜歡的。”
“你果然是只喜歡我這種豐腴的身材。”這個也可以合理解釋了對方對同樣竹竿身材的裴語卿沒有太多***,他對她的欣賞與喜歡一開始就是更偏向精神,喜歡對方的靈魂。
想到這個,蘇滿又開始酸了,在這里她這個蘇滿只有靈魂,肉體不是真實的她。可是明顯這個紀燁晨迷戀這兒蘇滿的肉體。
感覺到蘇滿周遭的氣壓低了幾分,紀燁晨覺得今日眼前的這姑娘有些胡攪蠻纏啊,過去對方從來不會問那么多奇怪的問題,也不會這般無理取鬧。什么裴語卿和李元芳,他壓根兒就沒和她們有過什么密切接觸。就算有接觸也都是因為她蘇滿才會有聯系。
紀燁晨對上蘇滿審視的目光,眉角突突地跳,感覺此刻的對方開始了審訊模式。
“你喜歡的是現在的我的身段,若我還是過去的那個小胖子,或者變成了元芳那種竹竿身材,你根本也不會喜歡我對不對?”
“......不是,你怎么會那么想。”
紀燁晨感覺到了頭疼,這個怎么說呢,他是喜歡現在蘇滿的樣子。初見時對方那小胖樣子是沒能讓他一見傾心,可其實那也挺可愛的,竹竿身段確實不是他喜歡的,問題是他并不是只喜歡對方的外形啊。
“你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
看著蘇滿一臉認定自己只喜歡她的外表,十分失望的樣子,紀燁晨真的是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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