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蕭滽下學回來聽聞此事經過,抱起蓉姐兒坐腿上,捏捏她嫩頰,滿是心疼地語氣:“我的小妹今受委屈嘍!”
雖和蕭蓉相處不久,卻是打心底的喜愛,容不得誰來把她欺負。
蕭鳶端了碗燉雞蛋羹過來,連忙笑道:“才哄住你又來招她,瞧,眼睛還腫著呢。”
蕭滽俯首仔細打量她的眼:“誰說小妹哭了,她可不愛哭,堅強的很!”
蓉姐兒嘴巴癟得扁扁忍住,又可憐又可愛,蕭滽往袖籠里掏呀掏,掏出一塊柳葉糖,偷偷剝了給她含著。
“莫要給長姐知道!”飯點吃糖,曉得準要挨罵。
“不說!”蓉姐兒頭搖如撥浪鼓。
“不說甚麼?”蕭鳶又端盤炒瓢兒菜來,恰聽得這兩字,開口隨意問。
“不說!”蓉姐兒兩只手連忙把嘴捂嚴嚴。
“嘴巴張大!”蕭鳶自覺有蹊蹺,身后蕭滽指著嘴比劃。
蓉姐兒乖巧地張嘴,甚麼也沒有,糖塊努力壓在舌板下,哥哥教的,長姐沒發現,輒身走了。
嘻嘻笑起來,哥哥朝她豎大拇指,灶前的蕭鳶彎起嘴角,拎起鯉魚尾往熱油鍋里一摜,孳一聲炸響。
真當她傻呀,不過是難得糊涂而已。
翌日清晨,蕭鳶打著呵欠拉閂開門,就見馮管事的轎子破天荒停在五六步遠,遂上前笑問:“是甚麼風把您老一大早吹來這里?”
“夜游神吹的我來。”馮管事沒啥好聲氣:“沈三爺命你過府見一面。”
蕭鳶眼神爍了爍:“現可沒銀子還他,見也是白見!”
“讓你去就去,你有幾斤幾兩,三爺還會不知?!”
“得馮管事這句話心就定,我洗把臉梳個發髻再換身衣裳,周周整整的過沈府!”
馮管事得了話,一蕩簾子垂下,命抬轎的行走離開。
蕭鳶直至轎影難辨,回身卻見蕭滽拎著文物匣子站在廊下,且問:“是誰一大早來叨煩長姐?”
蕭鳶笑笑,拍他的肩膀:“與你無干系,這幾日院試張榜出成績,你多仔細且留意才是真。”
蕭滽答應著去了。
蕭鳶梳元寶髻,插一枝五色蝴蝶簪子,白面敷薄粉,唇抿紅胭脂,穿件豆綠灑花綢衫、荼白裙子,摒去妖艷之姿,倒顯的清靈水秀。
沈岐山歡喜她這樣妝扮.......蕭鳶透過銅花鏡怔怔看著自己,半晌后重換了一身海棠紅,下樓同李媽交待一聲,出門恰遇見喬四爺。
喬四爺鳥籠里換了只芙蓉鳥,通體的雪白,他喚了聲蕭娘子:“出去啊!”神態自若似甚麼也沒發生過。
蕭鳶也打馬虎眼,笑著頜首別過,在街角招了一乘小轎,直抬到沈府的門前。
沈岐山洗漱過,換身青衣踏進前廳,一眼便見蕭鳶紅艷艷似團火坐在椅上,他微蹙眉難聞濃烈的脂粉香,這毒婦越活越俗不可耐。
蕭鳶等的都快瞌睡了,才見他姍姍來遲,強擠笑臉起身見禮,懶得迂回曲折:“沈大人尋我來不曉所為何事?”
沈岐山從容而坐,看她半晌,忽一拍桌面,沉顏厲色道:“蕭娘子,你可知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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