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十年前,小紅是老夫人近身丫鬟,因著府里被大火燒光,老爺請工匠重建,我們皆宿在隔條街的別院,哪想有晚兒小紅怎跑到這里,被掉下的木梁砸死。”
“也就是那晚。”蕭滽接過話:“驥哥兒失蹤,老夫人得了瘋病!”
嬤嬤面如土色,只道再多的不知,慌忙告辭退下。
蕭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把飯碗一推:“你們隨我出府找客棧,這里一刻也不能待。”
燕靛霞搖頭拒絕:“我要在此斬妖除魔,不能走。”
蕭滽也笑道:“事多巧合,必有蹊蹺,此案稍現眉目,放棄可惜,長姐和蓉姐兒宿客棧乃明智之舉。”
蕭鳶咬緊牙用力的頸腮都酸楚了:“好,你們不怕死。”
她和蓉姐兒怕死的很,沉著臉走出院門,恰見沈岐山和顧佐在切磋劍法,招招凌厲,劍氣逼人。
蕭滽倒是想看會兒,但看長姐的神情,還是算罷。
顧佐的劍尖微偏,沈岐山趁勢直取他胸前,嘴里叱:“走神喪命。”
顧佐朝后退幾步認輸,笑說:“女人生起氣來,連眼里都是火騰騰的。”
沈岐山脫下濕衣裳,露出爬滿汗珠的寬厚背脊,端起茶水一飲而盡,知曉他指的是誰,嗓音不帶情緒:“引火燒身,那婦人你招惹不得。”
“有何招惹不得。”顧佐深不以為然:“她嫵媚風情,知文識禮,繡藝了得,待我也總笑臉,她都能嫁馬運來,還有那個韋以弘那兩貨色,怎就嫁不得我。”
自認那兩人和他比,如南山到東海,遠著呢。
沈岐山冷冷撇起嘴:“想想你娘可答應!”
一提老娘顧佐頓時慫,他可是個大孝子:“喛,不過就這麼一說。”又添加一句:“不過蕭娘子若沒嫁過人,倒和三爺很是相配。”
那毒婦她也配!沈岐山薄蔑道:“論我的家世出身,世代沿襲聲望百傳,我的富貴權勢,金堂玉馬傲嘯朝野,但凡我愿意,尚皇家公主,娶重臣貴女,納商戶千金,拐帶章臺柳,助陣我這潑天的威名。她個蕭娘算甚麼,與我不過蜉蝣撼大樹,不自量。”
不知怎地,沈岐山越說越動怒,就是他這棵大樹,前世里竟被這個蜉蝣生生推倒......陰沉著臉不再練劍,自盥洗去。
顧佐撓撓頭,但凡和蕭娘子扯上關系,三爺就暴躁的不得了。
這邊不提,且說蕭鳶蓉姐兒及蕭滽乘馬車繞了一圈,也是滿心喪氣,問的客棧家家掛出客滿的招牌,至晌午時酷熱難擋,他們進一處茶樓,靠臨街的窗前坐了,要了茶水和糕點。
蕭鳶問那伙計:“這客棧怎會每間都客滿,可是欺我婦孺不成?”
伙計陪笑道:“娘子多心,這客棧坐的就是迎來送往招待十六方的活兒,有客上門如財神臨至,豈有攆走的道理。只是你們趕的不巧,因此地為南北水陸要津,南達蘇杭,北抵京津,過往船只無不從此通行,這兩月乃漕運最繁忙時,官船民船晚停舶晨啟航,且各省縣書生要趕考,皆到此等往京的官船,是以各家客棧人滿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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