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山目光掃過蕭鳶艷麗明媚的面龐,冷哼一聲:“我的金槍何時倒過?”
那是吃大力回椿丸子的緣故,可不是自己起來的。蕭鳶苦口婆心的勸解:“吃丸子治標不治根,時日久長對身體只會有害無益,請三爺聽回勸,我總是真切地為你好!”
“真切地為我好?!”沈岐山唇邊涌起一抹嘲諷地笑意,前世里她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陷他于萬劫不復之地,若還相信這個毒婦的鬼話,那他便是此生白活了。
他心內倒海,面上卻不顯露,伸手端起鹿血晃了晃,很平靜地問道:“你肯定確實有用?”
蕭鳶回話:“藥書記載哪里會錯。”
“好!”沈岐山不多廢話,眉頭不皺,仰起頸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再吃茶漱口,甚含顆梅子壓那股膻腥味道。
他抽出青龍劍開始慢慢擦拭,稍頃過后,看向正垂頸繡手帕的蕭鳶道:“似乎有反應了。”
“這麼快?”蕭鳶抬眼不敢置信地看他,沈岐山點點頭:“渾身發熱冒汗,心跳加速,能感覺到鹿血在體內橫沖直撞,我已覺血脈賁張,情然自控,你還不過來隨我上榻。”蕭鳶有些慌張,這鹿血怎比椿丸子的藥效還霸道,不是說要喝滿十天半月才見成果麼,這怎說來就來。
沈岐山把青龍劍“啪”得往桌上擱,拉過她一把抱起就朝床榻大步而去。
蕭滽搖著扇子過來給阿姐問安,見院里蓉姐兒正逗狗子玩,把繡球甩手扔老遠兒,狗子呼哧呼哧跑去叼過來,吐著舌頭喘粗氣。
“哥哥,哥哥。”蓉姐兒笑嘻嘻地跑到面前來,蕭滽一摸她額頭皆是汗,摸出帕子替她擦拭,蓉姐兒問:“燕哥哥呢?他去哪兒了?”
“滾的越遠越好。”蕭滽聽聞他要接師兄上門,定是為蓉姐兒而來,蒙在鼓里的長姐竟然答應了,他豈能坐視不管,無論蓉姐兒是人還是妖,他都不能坐視不理,他已不是從前的他。忽覺小腿被撞了一下,是狗子叼著繡球還要玩兒,他接過繡球一個瀟灑地轉身飛腿,那繡球“嗖”地沖過院墻不見影兒,狗子箭一般竄出院門,蓉姐兒也跟著跑了,春柳和夏鶯原站著在嘀咕說趣話兒,見這陣仗連忙緊隨了去,一下子院內清靜了許多。
他走近前廊,福安坐在欄桿榻板上吃茶,聽得腳步聲連忙站起,迎來作揖見禮:“舅爺來的不巧.....”
“哼!“蕭滽冷冷笑起來:“沈岐山是在和阿姐議劍,還是又毒發了?他毒發的次數可夠頻頻,再如此下去,怕不要毒發身亡!”
這主仆倆都很奸詐,竟敢欺他年輕不懂風月,編出這樣的謊話,一回兩回信了,可難再騙他三回。
福安眼珠子骨碌一轉,陪笑道:“舅老爺果然聰穎非凡,甚麼都瞞不過您,您若有甚麼話,小的稍后替你傳達便是。”
“無用你費心。”蕭滽轉身走了。
而房里春帳嘎吱嘎吱地搖晃半晌,蕭鳶忽然攬衣坐起,香汗滴滴,大驚失色道:“老爺不是說有反應了麼?怎不見起效呢!”
這正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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